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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是随便什么人。”孙长远脸色就撂下了。
粗使婆子冷笑：“对，你不是随便什么人，你是外男，我们大小姐是未出阁的姑娘，容你想见就见？读书学的是规矩，孙公子可被仗着我们掌柜的对你客气，就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界儿了。”
哟呵。
姜曦多看了一眼粗使婆子，自己没见过的，应该是后来的，这份凌厉劲儿可挺招人稀罕的。、
孙长远抬起手指着粗使婆子：“你……。”
“怎么着？我的人说错了吗？如果我是你，赶紧走还能留下三分颜面。”姜曦就坐在账房里，扬声：“请孙公子出去！再叫桃红回来问一问，这是怎么回事！”
孙长远立刻看过来，只是根本就没看到姜曦，咬了咬牙冲着账房这边抱拳鞠躬：“是在下冒昧了，大小姐恕罪。”
说完转身出去了。
姜曦冷哼一声，什么玩意儿？大摇大摆的就进门来了，桃红的话说的那么漂亮，怎么容许这样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粗使婆子出门去云锦绣坊找到了桃红，回来的路上说了刚才孙长远的事情，桃红脸色苍白如纸的一路疾步回来，在门口就遇到了孙长远。
“桃红，你去哪里了？”孙长远迎了过来：“我今日请了冰人……。”
桃红看着孙长远，皱了皱眉：“我小看你了，走吧，跟我一起进去见我们大小姐吧。”
“我本想为你赎身，可她却避而不见，真是让人气愤，以后你可是我孙长远的娘子。”孙长远愤慨的说。
桃红没出声先一步进了院子，到了账房门外跪倒在地。
孙长远看到这一幕就愣住了。
“大小姐，是奴婢有眼无珠，请大小姐责罚。”桃红磕头在地有响，那是一点儿也不假。
姜曦放下手里的账目：“为何这么说？”
“奴婢出门去了云锦绣坊，孙公子是知道的，他横冲直撞如内宅绝非君子所为，所以奴婢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了。”桃红眼圈泛红，但并不曾落泪。
姜曦抿了抿唇角：“桃红，我刚才还以为是高看了你，无妨，就算是你利用我在这个事情试探这个男人，也算不得什么，咱们虽说是主仆名分，但情同姐妹，你起来吧。”
桃红这下忍不住了，眼泪掉了下来：“大小姐，奴婢没有。”
“有没有都没事。”姜曦起身走出来，站在门口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桃红，抬眸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孙长远，孙长远也看到姜曦，他眼睛都直了！
世上竟真有艳如烈阳般的女子！
姜曦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旁边的粗使婆子：“叫几个人过来，把这位孙童生给我扔出去！”
“是。”粗使婆子早就想这么干了，也不用叫几个人过来，就一只手扯住了孙长远的后衣领子往外拽。
“姜大姑娘！姜大姑娘容禀，我可是有功名在身的，再者我看上了你的婢女，是她的福气。”孙长远脱口而出。
姜曦扬声：“等一下。”
粗使婆子停下脚步。
孙长远立刻甩了一下肩膀：“放开！”
“放开他。”姜曦说了，粗使婆子才放开了孙长远。
桃红看姜曦走了过去，爬起来跟在姜曦身后：“小姐，奴婢错了。”
“你错什么？”姜曦拍了拍桃红的手臂，站在孙长远对面，偏头对桃红说：“你听到没有，他说自己有功名在身，还说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桃红，你觉得这福气如何啊？”
桃红羞愧欲死：“奴婢要不起这福气。”
“嗯，真心话？”姜曦看着桃红。
桃红重重点头：“是。”
“那就好。”姜曦撩起眼皮儿看着孙长远气急败坏的指着桃红，往前一步伸出手一大耳光抽的那叫一个不客气。
孙长远哪里想到姜曦会突然动手，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姜曦：“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还功名？什么时候开蒙的童生也敢说自己有功名了？二十好几的人连规矩都不懂，还敢说自己是读书人？礼义廉耻都没学会吧？看上桃红是桃红的福气？”姜曦冷笑：“你怕是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是桃红能看上你，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才是！”
“你出口不逊，你……。”孙长远挥起拳头。
旁边粗使婆子早就摸到了扫帚在手里，看孙长远挥起拳头哪里还能客气？兜头盖脸这大扫帚就打下来了。
“狠狠打！留口气带去衙门，我就问问佟大人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姜曦冷冷的说。
粗使婆子哪里还容情，打的孙长远抱头鼠窜，逃出去了。
院子里，姜曦刚一转身，桃红就在她身后跪下了。
“起来吧。”姜曦回身扶着桃红起来：“当真不是良人。”
“小姐，奴婢不敢算计小姐，是真的没想到他会闯入后宅来。”桃红眼泪掉的那叫一个凶。
姜曦噗嗤笑了，拿出来帕子给桃红擦眼泪：”行了啊，我知道的，也相信你的，不过是说给那狗东西听听罢了。“
“小姐。”桃红哭出声来。
姜曦拍了拍桃红的手臂：“那个粗使婆子面生的很，你了解吗？”
“嗯，周婆婆，来咱们这里三个月了，人很能干的。”桃红说。
姜曦点了点头：“就她一个人吗？”
“不是，还有一个孙子叫周成福，在咱们箱包那边做活儿。”桃红说。
姜曦回头看了眼桃红：“周成福多大了？”
桃红愣了愣：“十七八那样吧。”
“叫周婆婆进来见我，你赶紧去洗洗脸，咱们天衣阁的掌柜的，这幅样子可怎么成？”姜曦回去了账房，单手撑腮想着周婆婆的态度，老人家是真非常膈应孙长远啊。
周婆婆进门就要跪下，姜曦出声：“免礼，进来回话吧。”
“是。”周婆婆到姜曦近前，有些局促，垂着头。
姜曦笑吟吟的看着周婆婆，问：“老人家觉得桃红如何？”
“掌柜的是个好人，心眼儿好使的很。”周婆婆回道。
姜曦点了点头，问：“那我做个媒行不行？”
“啊？”周婆婆猛然抬头，眼睛里迸发出来的欣喜之色太明显了。
姜曦这下是真笑出声来了，自己看来是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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