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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伺候不好主子留下还有什么用？”上官云廷过来想要服侍姜曦换衣服，姜曦是被他那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的脊背透寒。
姜曦起身拿过来衣裙：“我自己有手有脚，不至于要人命。”
“尊卑要分，上下要明，否则不是乱了？”上官云廷站在一旁淡淡的说。
姜曦穿戴整齐转过身就那么看着上官云廷：“你在教我做事？”
“是。”上官云廷并不狡辩，点头承认了，并且说：“不要给她们求情，我不答应。”
姜曦冷笑：“你刚才说什么？尊卑要分，上下要明对吗？”
“是。”上官云廷看着姜曦。
姜曦沉声：“去把如意和吉祥给我叫过来！”
那气势竟让上官云廷愣了一下，他倒是第一次从姜曦的身上看到了上位者的威仪。
姜曦坐在椅子上，撩起眼皮儿：“上官云亭！”
“是。”上官云廷转身出去，片刻工夫领着穿着素衣的吉祥和如意进来，两个人很沉默的更在上官云廷身后，并没有求饶，也没有哭天抹泪的。
姜曦看到两个人还好好的，总算是松了口气，眉目沉静的坐在椅子上，上官云廷走过来恭敬的垂首：“少主，人带来了。”
“嗯，退下。”姜曦硬着头皮说道，这也是她第一次在上官云廷的面前正式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明知道上官云廷是故意的，可她不能用两条人命去赌。
上官云廷退下后，吉祥和如意笔直的跪在地上，两个人也不求饶，低垂着眉眼一幅了无生机的样子。
姜曦抬起手扶额：“让你们去死，你们就去死吗？”
“回少主，是的。”吉祥平静的说：“奴婢做错了事，得罚。”
“罚是要罚的，不至于去死。”姜曦说。
如意抿了抿嘴角：“奴婢慢待的是主子，论罪该赐死的。”
姜曦觉得奴性这个东西说不清楚，她也理解不了，在这个世界里没什么人权的概念，当主子的人没有，当奴才的也没有。
如果有一天因为自己可以改变一些人的想法，是不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想到这里，姜曦说：“那是别人的规矩，不是我的，你们今日怠慢的是我，那罚你们的也是我，认还是不认？”
吉祥和如意几乎趴俯在地上，异口同声：“认。”
“那就好。”姜曦想着如何惩罚这两个人，上下打量了几眼，计上心来，起身去旁边书架上抽出来一本三字经翻了翻，缓缓地说：“我要你们明天天黑之前把建昌城内所有大户人家的名册拿出来，如果我们以这件事就翻篇了，做得好还有赏。”
吉祥和如意都蒙了，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姜曦。
姜曦脸色一沉：“怎么？罚的重了？”
“不，不。”吉祥和如意磕头谢恩：“奴婢这就去查。”
姜曦看两个人退出去了，这才揉了揉额角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饭菜的香味儿引得她肚子咕咕叫了几声，起身走出来就看上官云廷正站在桌子旁边，桌子上摆着吃喝。
“刚好饿了。”姜曦过来大大方方的坐下来，见上官云廷竟去拿了碗准备给自己添饭，赶紧伸出手接过来：“你这样做什么？坐下一起吃饭吧。”
“你我之间也是尊卑……。”
“你够了！”姜曦把碗直接放在桌子上了，眼神不善的看着上官云廷：“你别想着给我洗脑，也别用这些调教我，不需要！”
上官云廷看得出来姜曦是真动怒了，撩了袍子坐在旁边：“那该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姜曦瞪了上官云廷一眼：“做事！商行要开，商队要动起来，买卖做好了就是我的目的，如今我在南昭，我是姜家庄的姜曦！”
上官云廷垂眸：“刚才你怎么不说这些？”
“因为人都是一条命，在我眼里没有高低贵贱，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两个人丢了性命，我心里会很难受。”姜曦顿了一下：“当年的格桑部落到底是怎么惨烈我不知道，可你们觉得光荣的事情，却让我愧疚非凡，要是可以选择，我反而愿意让更多的人活下来，而不是为了一个还没断奶的孩子，搭上那么多人的性命。”
上官云廷抬头就那么看着姜曦。
姜曦叹了口气：“与我无关的人，生死那是他们的命，我又不是救世主，但上官云廷你记住了，我不愿意任何人因为我而伤及性命，我不愿意！”
“嗯。”上官云廷是有些心疼姜曦的，如果一辈子都在南昭国还好，可一旦回去楚国了，不愿意又能如何？各为其主，刀兵相见，那就是尸山血海，或许苍狼说得对，她更适合生活在南昭，生活在姜家庄。
“我饿了。”姜曦自己添饭，慢条斯理的开始吃饭，上官云廷就那么坐在旁边陪着。
姜曦也不说话，刚放下筷子一杯茶就送到了手边。
“进来收走。”上官云廷话音落下，马氏进来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收走，全程都没敢看姜曦一眼。
姜曦出门在院子里慢腾腾的遛弯儿消食，上官云廷就陪着她。
“商行的事情办好了也就差不过该回家了。”姜曦问：“你呢？”
上官云廷沉声：“我就在这里看顾着买卖，商队的事情你看看交给蔡守笃行不行？我这边也可以让人跟着。”
姜曦沉吟良久才说：“如此也好，他们在楚国能得到的安宁有限，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我懂，只要你不逼着我回去楚国当什么倒灶的少君，我愿意和你合作，反正就是经商，我有利可图就行。”
“当真？”上官云廷颇为意外，这是她的让步。
姜曦叹了口气：“不然呢？还有别的办法吗？”
是真没办法啊，自己就接手了这么一个身份复杂到极限的破身体，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只能在有限的条件下争取最大的自由。
上官云廷抿了抿唇角：“好，我再也不会提起这些了，你身边没有人照顾不行，让纳吉回来吧。”
姜曦还真挺想念纳吉的，也就没说什么算是答应了。
只是，她不知道这世上的事情，从来都是变化比计划还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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