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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这孩子太忙了。
“父亲，您看看这行不行？”蔡进学逮不住姜曦，可逮住了自己的亲爹，所以蔡俊铎刚坐下，他就把自己编撰的教材递过去了。
蔡俊铎翻开看了两眼后，竟然忘记自己来干什么了，跟儿子研究起来了。
直到天黑的爷俩都看不到字了，蔡俊铎才一拍脑门：“仲秋啊。”
蔡进学一听父亲叫了自己的小名，就赶紧坐好：“父亲。”
“嗯。”蔡俊铎缓缓地说：“我与你母亲并不愿意多掺和孙子们的婚事，这次过来主要也是为了多和姜家和你妹妹相处相处，弥补失散多年的亏欠。”
“是，儿子知道。”蔡进学恭敬的说。
蔡俊铎叹了口气：“不过这几天我倒是看出点儿门道来，姜曦这丫头是个有本事的，有大能耐的人，咱们守笃心思是不是用的重了？”
蔡进学苦笑：“父亲有所不知，长子守静的性子倒还好说，一板一眼的是个能看透的，守笃这小子就要差了一些，儿子多年来都在外不曾看着长大，这小子的性子还有些不同，一时半会儿到摸不透他的想法了。”
“我倒是觉得蔡家能娶到姜曦这样的姑娘当媳妇儿，可是天大的福气啊。”蔡俊铎说。
蔡进学赶紧摇头：“父亲，这事儿是不妥当了，怪只怪守静娘俩做事太过了，阿曦这孩子我接触的多，本事大，性子烈，咱们守笃是配不上的。”
在父母眼里，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蔡进学能说出这句话来也是真真的看透了两个孩子的差距。
蔡俊铎遗憾的问：“就没有点儿可能？”
“没有。”蔡进学长叹一声：“父亲，若非儿子了解阿曦，又怎么会一直想要撮合她嫁入咱们家，可到底是妄想了，再者阿曦身边接触的人可都算得上翘楚了。”
“哦？”蔡俊铎问：“都有什么人？”
“咱们幽州上官家大公子早就在去年开始就与阿曦认得，为了能促成合作还在学塾里教了小半年的书，再就是战家少将军最近也与阿曦往来不少，更不用说建昌府尹这样的人物了，就说安乐县的县令佟蜀中，听说也尚未婚配啊。”蔡进学苦笑：“父亲，哪一个是咱们守笃能比得上的？”
蔡俊铎点了点头：“如此，为父就明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姜曦带守笃入商道也认真，说不准咱们守笃东成西就了呢。”
“看造化。”蔡进学起身去点了灯：“父亲，儿子陪着您回去。”
爷俩回到这边来，蔡氏陪着母亲正说话，一问才知道姜福生在作坊那边没过来，姜媛都忙的也还没回来，一家四口坐下来说起来姜家，蔡氏提起来这些买卖倒一点儿不藏着，不过她话里话外可也一点点结亲的意思都没有了。
“娘，我回来啦。”姜曦一进门就喊蔡氏。
蔡氏听到动静赶紧迎出去：“你这孩子怎么满头大汗的？”
“给娘带回来一些好玩意儿，在马车上呢。”姜曦拉着蔡氏往后面去：“刚才抓了半天，就一身汗了。”
蔡进学一家人听到娘俩说着话走远了，蔡老夫人才感慨一句：“多好的孩子，外面本事大得没边儿，可在咱们家闺女面前还是个孩子模样呢。”
“是啊。”蔡俊铎拍了拍膝盖：“就算不是亲生的，可这一家的气运都是这个肚皮外的孩子带来的。”
蔡老夫人赶紧看了眼蔡俊铎：“瞎说什么话。”
“娘，阿曦早就知道的，不过这孩子拎得清。”蔡进学让老母亲宽心。
一会儿工夫蔡氏提着个鸟笼子进屋了：“爹，你看这鸟儿漂亮，叫声也好听，您来要不要养一只？”
蔡俊铎赶紧过来：“这是……是小苍鸾！”
“小苍鸾？”蔡氏看着通体浅蓝，头上戴着点点儿红色的鸟儿：“爹，我不认得，就是觉得好看。”
蔡俊铎接过来：“好，好宝贝，你说好了哦，给为父了。”
蔡氏本来就是给老人家送来的，看到蔡俊铎这幅样子都忍不住笑了：“给您，还有一些呢，阿曦带回来好多，明儿您和我娘去挑，喜欢的都送给您。”
“阿曦呢？”蔡老夫人问。
蔡氏摆手：“那孩子遭的脏兮兮的，回去沐浴更衣了，我这就去厨房叫他们摆饭，咱们先吃饭。”
一家人也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开饭，席间说起来各自忙乎的事情来，姜曦喝了口汤：“我要去楚国一趟。”
“什么？”蔡氏第一个瞪大了眼睛看着姜曦。
姜福生放下了酒杯：“去楚国做什么？”
“怪不得你最近那么忙。”蔡进学问：“是通过战家的关系吗？”
姜曦点头：“对，跟着商队过去看看，咱们离楚国近的很，那边缺少的东西多，但物产也丰富，战家给机会得抓住。”
除了蔡进学之外，所有人都相信姜曦的话。
接下来蔡进学就有些食不知味了，前段时间姜曦问是不是要打仗，如今就要去楚国，但凡战乱之地多流寇盗匪啊，就算是有战家，那也鞭长莫及。
但姜曦决定的事情没人改得了，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饭后，蔡进学提起来自己编撰的教材，问姜曦有没有时间过去看看。
姜曦当然要去看，也明白蔡进学是有话想说。
两个人算是心照不宣的去了书房，蔡进学让姜世安去拿了自己编撰的书过来，这才和姜曦聊起来生意上的事情。
“去楚国一路凶险，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行？”蔡进学是坚决反对的，语调都少有的严厉了：“不管战家想要怎么从中获利，咱都不能以身涉险。”
姜曦想的不是去不去楚国，而是想到了南昭国如今的态势：“舅父，战天泽说真要战火蔓延到了咱们南昭国，战家不能全指望朝廷，是不是朝廷那边……。”
“烂木头一块了！”门外走进来的蔡俊铎毫不客气的说。
姜曦赶紧起身：“外祖父，阿曦给您请安。”
“不必，坐下吧，说说你这丫头心到底有多大！”蔡俊铎挥手让姜曦坐下，他也容色凝重的坐在了旁边，一开口就说：“怎么着？战家觉得姜家没人给阿曦说天下大势吗？”
姜曦心里微暖，这老人家是个护犊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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