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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事和会做事差别很大，牵着可以训练，候着则需要一些天分了。
看过了账目后，姜曦让王大林准备一下，第二天下了早课就出门。
早课，姜曦穿着一身浅紫色长衫，头发梳起来只用了缎带系着，干净利索的出现在了学塾的学堂上。
面前一共有二十八个学生，九个女学生里还包括自己家的王小云和王小月。
姜曦清了清嗓子，拿起来自己做的数字卡：“同学们，从今天开始我当你们术算的老师，在今天就从制作数字卡片开始。”
窗外，蔡进学负手而立，看着姜曦风趣幽默的谈吐，钦佩的很，特别是看到这些学生们因为姜曦把零到九的数字排列出各种数字，惊讶的呼出声来的景象，竟是蔡进学从来没见过的课堂。
“她真是个让人看不透的人。”上官云廷站在蔡进学身边，出声。
蔡进学点头：“是啊，看似离经叛道，却寓教于乐，真是让蔡某都大开眼界了。”
一节课下来，每一个学生手里都有一套数字卡了，姜曦叮嘱他们务必保护好自己的数字卡，并且拿出来算盘：“等我们学好了数字卡，我还会教给你们如何用算盘，你们长大了要当账房吗？账房先生就一定要会算盘的。”
“我要当账房，当掌柜的。”有胆子大的立刻大声喊出来。
姜曦笑眯眯的放下算盘：“那就每天早晨起来跟着老师跑步，强身健体，好身体是一切的本钱，好不好啊？”
“好。”回答的声音嘹亮。
走出课堂，姜曦看到蔡进学和上官云廷都在，有些不好意思的耸了耸肩：“我只是尝试一下，没什么经验。”
蔡进学抱拳拱手：“姜大姑娘谦虚了，如此一来我倒是能轻松不少，以后就来听姜大姑娘授课，也能让蔡某得到启发。”
“不敢，一会儿我要带王大林出去一趟，回来下午课劳烦蔡先生给补一补。”姜曦趁机说。
蔡进学知道王家兄妹三人都是姜家的奴仆，能让奴仆识文断字本就不容易了，该做的事情才是正经的，一口答应下来。
上官云廷带着这些学生们在院子里锻炼，姜曦则回去后宅换了一身衣服，梳洗一番让王二准备骡车，带着王大林出门。
食香阁的生意不错，这个点儿还不算饭口，已经有人过来订桌了。
姜曦的骡车停下，二喜就兴冲冲跑出来了，满脸堆笑的上前打招呼：“姜大姑娘，您这是得空过来了？”
“嗯，二喜长高了不少，怎么样？当没当学徒呢？”姜曦笑呵呵的问。
二喜心肝乱跳，他没想到姜大姑娘能记得自己，脸红脖子粗的说：“学、学了，我很用功的。”
“那就好，用功就能成功。”姜曦往里面去，二喜满心欢喜的带路。
李敬孝正在核算账目，听说姜曦过来了，便把结算的银票都准备好。
“李东家。”姜曦进门行礼。
李敬孝抱拳：“姜大姑娘忙得很，这一晃都快两个月没见了。”
“家里盖屋确实忙活人。”姜曦笑着打了个哈哈。
落座后，李敬孝先把账目送过来，姜曦翻看账目的时候王大林就站在旁边。
李敬孝把热茶送到姜曦手边，看了眼王大林，觉得面生。
等姜曦看过了账目后，李敬孝才问：“这位小哥是？”
“是姜家烤鸭这一块的都是大林负责的。”姜曦说着偏头问王大林：“账目可对得上？”
这让李敬孝吃惊不小，就那么看了一遍就能知道账目对不对得上？
更让他吃惊的是王大林说：“小姐，没有错漏。”
语气笃定的很，李敬孝再看姜曦容色淡然的样子，终于意识到了这段日子不见的姜曦和之前变化更大了，他有些担忧，担忧自己的买卖做不长了。
姜曦看着李敬孝：“李东家，如今入秋，姜家还养殖了不少鸭子，后续烤鸭和板鸭生产的量就大了不少，今日过来是想问问食香阁这边有什么打算。”
到这里，李敬孝担心的事情已经需要直接面对了。
他沉吟片刻问：“姜大姑娘有什么打算不妨直说。”
“倒也不是我的打算，之前李东家提过想要去丰抚州开一家食府，这事儿在办了吗？”涉及到买卖，姜曦并不觉得没什么好问不出口的。
李敬孝尴尬的搓了搓手：“这一时半刻怕是不行，再者食香阁在安乐县稳中求胜，最近又听说盗匪猖獗，所以……。”
姜曦缓缓点头，这也是在自己考虑其中的，不过李敬孝放弃了去丰抚州还是很意外的，作为商人，在姜曦看来不论是太平盛世还是乱世，都能准确的抓住商机，那才能真正的把买卖做成事业。
当然，小富即安的人比比皆是，如李敬孝这样最初想的美好，真正去做的时候就退缩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也算是人之常情。
“那这样，咱们今儿就换一份契书如何？”姜曦看着李敬孝。
李敬孝问：“如何换？”
“安乐县的买卖不变，但安乐县之外的买卖我姜家要开始做了。”姜曦看着李敬孝：“不瞒您说，烤鸭背后涉及到了一条生产链，哪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问题，所以不管是在国安镇还是在丰抚州都要开食府，只有这样才能让许多人都安心。”
李敬孝就算是不知道姜曦把买卖做到了多大，可也能知道这话不是虚的，他起身抱拳：“多谢姜大姑娘照顾食香阁了。”
“您客气了，当初是食香阁照顾了姜家，如今不过是礼尚往来。”姜曦还礼。
再次落座换了契书，什么都不改变，只加了一条除了安乐县之外各地再开食府、贩卖烤鸭、板鸭都是姜家的买卖了，保护食香阁在安乐县的利益的同时，也约束食香阁不能再去别处开分店，特别是姜曦开了食府的地方。
李敬孝求稳，自然没什么异议，签订了契书，结算了货款，姜曦便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姜曦问王大林：“那账目你真的都看明白了？”
王大林立刻说：“大小姐，烤鸭的账目小的都能背下来的，逐条都没错，汇总没错，所以小的才说并无错漏。”
“还真是挺聪明的，如果我让你去幽州，你可愿意？”姜曦问。
王大林一下蒙了，看着赶车的父亲，王二也蒙了，问：“大小姐，让大林去幽州？”
“只是有这个想法，他烤鸭手艺学的不错，账目这一块也都精心，幽州那边买卖需要人去做，除了大林之外，荀忠也去。”姜曦靠在车壁上，淡淡的说：“倒也不着急，年后的事。”
王大林被这个消息砸的脑瓜子嗡嗡的，他的梦想就是当个厨子，一个好厨子，结果大小姐让自己去幽州，那他可就不是个厨子了，是去为大小姐做买卖了。
一路上王大林都没有在说话，到了姜家门口，姜曦往后宅去，王大林追上来：“大小姐。”
姜曦停下脚步回头：“怎么？”
“我去。”王大林挺直了脊背：“我去幽州。”
姜曦还有点儿意外，回身站定：“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王大林挠了挠头发，斟酌了半天才说：“我去给大小姐打天下。”
姜曦噗嗤笑出声来：“你聪明，好学，荀忠懂草药配方，人也机灵肯干，你们两个能很好的配合，至于打天下嘛，也对，姜家不会像食香阁那般小富即安，你们也都是姜家第一批人才，以后不会亏待你们的。”
“是，大林知道。”王大林不敢看姜曦，垂头：“听凭大小姐安排，这段时间也会多努力，多摸索，肯定不给大小姐丢脸。”
姜曦点了点头：“好，回去好好上课，最低起码等去了幽州要能写信回来才可以。”
“是。”王大林兴冲冲的回去了。
姜曦立在原地，幽州之行倒真的可以和上官云廷说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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