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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都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完事了，等潘师傅离开后，姜曦才问上官云廷：“上官公子是什么买卖都做吗？”
“还好。”上官云廷颔首轻言。
姜曦看不透上官云廷，心里不踏实，便又问了一句：“上官公子买卖不小，为何会看上了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你总是能出人意料，某觉得假以时日必成就不凡，有道是相识于微末，情分便深厚，以后姜小姐扶摇直上，某也能跟着分一杯羹。”上官云廷抬眸看着姜曦：“比如，战家驻守边关，若要行商去楚国必要经过要塞，姜小姐的本事很大，只是你还不知道罢了。”
提到战家，姜曦眸子都缩了缩，她骨子里就是个商人，商人重利，上官云廷这个解释她可以接受，至于这个人调查自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官公子想要做的买卖是粮食吧？”姜曦问。
上官云廷目光略一顿，笑了：“佩服，姜小姐聪慧伶俐，确实想要做粮食的买卖，楚国不善农耕，又战火连年，百姓苦不堪言，有了粮食才能安全过冬。”
“然后呢？”姜曦问。
上官云廷端起茶盏抿了口：“楚国的药草丰富，水草肥美，最有名的是战马铁骑，也可以贩卖过来。”
姜曦默然。
这样的买卖自己现在还不敢做，但不代表未来不会做，主要是上官云廷这么一说，自己也就明白为何他会留在姜家庄了。
战家算是自己的背景吗？姜曦缓缓地摇头，算不上的，充其量是自己有了那么一点点儿的人情。
离开程家庄，姜曦回到家里立刻和曲氏说了小衣和小裤的事情，曲氏又惊又喜，一迭声的说：“我的阿曦长大了，长大了。”
那老母亲的表情让姜曦有些无语。
曲氏也不耽误，立刻找来了软布和棉花，按照姜曦需要的裁剪制作，也不准姜曦乱动，就好好的依靠在软枕上看书，休息。
娘俩聊着宅子那边的事情，说起来了第一批箱包，也说到了学塾和烤鸭，姜曦发现曲氏对家里的事情都了若指掌，已经有了掌家人的做派了，这倒是让她高兴了不少。
等搬过去那边安顿好，家里的事情都要好好整顿一下，走向正轨后，一切都要有序推进，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总觉得很忙了，时间空闲下来后，姜曦想要出去走走。
小日子这几天曲氏尽可能的照顾姜曦，就连姜媛都凑过来给姜曦诊脉，默默地给姜曦准备一些调理身体的汤药。
可想要休息也难，学塾开学姜曦没过去，但提前见了春禾，除了谈好价格签订了契书之外，也要考教一下春禾的本事，一切都安排妥当，女学这边就教给春禾去授课了。
得了空闲，姜曦开始制作术算用的卡片可算盘，女孩子读书识字却不能入仕，但术算却是生活中正经能用得上的。
女学一共九个小姑娘，用春禾的话说，这些个小姑娘都努力的很。
姜曦很理解这些孩子们的心思，能得到机会入学堂是她们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小姐，这些个女孩子都有一些女红功底，咱们要不要先试试？”春禾问。
姜曦想了想，眼睛一亮：“那就试试，我让人去带衣料回来，你们给这些学子们设计两套衣衫吧。”
春禾赶紧谢恩，毕竟能如此教学的话，这些个女学生会学得更快。
姜曦让王二去云锦绣坊从桃红那边拿回来月白、藏青和湖蓝的布料，这些布料交给青禾用来教学，所有姜家学塾的孩子都能不花一个字得到两套学生袍服。
这让姜家庄的人眼睛都要冒绿光了，背地里都要说一句姜家财大气粗，到底为什么没人看的透，可没去读书的人家就后悔不迭了，琢磨着找机会能再入学。
姜曦没过去学塾那边，小日子的时候格外疲惫，身体刚轻松下来，程家庄就来消息了，瓦溜烧制好了。
姜曦收拾了一下让王二送她去了程家庄。
工匠们都在等姜曦，上官云廷也在。
姜曦让工匠们把那些糖都搬出来用大锅煮开，准备了稻草和黄泥，利用黄泥法制作白糖。
没有藏私，姜曦带着工匠们检查熬糖后的糖膏，再把瓦溜下用稻草塞住，塞好了稻草的瓦溜放在大缸上倒入糖膏，等糖膏凝固后用黄泥淋下，拔下稻草后，黑色的糖蜜流入缸内，挂在瓦溜上的就是洁白的糖，用刮刀子把白糖刮下来放在碟子里。
上官云廷震惊于眼前洁白如雪的糖，更震惊的莫过于姜曦的这个办法，自己手底下能工巧匠可以说数不胜数，涉及到方方面面，可这么多人竟比不过姜曦，工具并不难，制作出来的糖才算真正的白糖！
“你太让人意外了。”上官云廷看姜曦因为激动而泛起了红润的小脸，轻声说。
姜曦捏了一点点白糖放在舌尖，仔细的品着甜度，颇有些自豪的扬起下巴：“那是！这样的白糖比起来你的糖，价值几何啊？”
“云泥之别，我这就派人去收购甘蔗。”上官云廷是个实干派，立刻派人去订购甘蔗。
姜曦叫来了烧制陶器的潘师傅，问：“可能烧制瓷器？”
潘师傅连连摆手：“姜大小姐，瓷器能烧，可是没有土，如今这遍地都是陶土造价低廉，赚的就多一些。”
姜曦可不这么想，她看看上官云廷，估摸着那座山上的土能创造多大的价值。
上官云廷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姜小姐，咱们可以边走边聊。”
“好。”姜曦起身跟着上官云廷走出了房间，两个人就在宅子后面的这一大片空地上慢腾腾的走着。
“是想要烧瓷器？”上官云廷问。
姜曦抬头看着邙山，点了点头：“上官公子，瓷器可有限制？”
“有，寻常百姓烧陶器，官府、勋贵士族才可以烧瓷，上等瓷器更不是寻常百姓可以用的。”上官云廷说：“不过，我倒是有门路可以开一个瓷窑。”
姜曦缓缓地吸了口气：“那就暂时不着急，我知道陶器烧制的好也可以是白色的，配得上白糖，包装好，白糖品质好，那才会利益最大化。”
“确实如此，白糖的买卖某会认真做，你手里事情不少，我借用这边建造糖作坊，姜小姐只需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帮衬一把，便可占五成红利。”上官云廷说。
姜曦偏头看上官云廷：“你愿意？”
“为何不愿意？”上官云廷眼底染了笑意：“救命之恩不是一次两次，我与你缘分不浅，对不对？”
姜曦愕然的看着上官云廷，别开目光：“还真是，就按照上官公子说的办。”
“我会在这边留到开春，期间也会运送几批粮食到楚国，路子我有，姜小姐愿意去楚国看看吗？”上官云廷说。
姜曦摇头：“如你所说，我的事情也很多，以后吧，有机会就去看看，如果你要去楚国的话，我把苍狼借给你，一路上也能护着你平安一些。”
上官云廷抬起手摸了摸鼻子尖，笑了：“那就多谢姜小姐了。”
秋高气爽的季节，天空高远，白云如轻纱，两个人随意的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停下脚步。
“姜家学塾开学几日了，姜小姐不来学塾吗？”上官云廷问。
姜曦抬眸：“要去啊，只是这几日没过去，再者术算这一块我想亲自教。”
上官云廷眼底光芒乍现，转而隐去：“姜小姐想要的是什么呢？这么多事情换做别人怕是会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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