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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姜曦就是姜家庄的农女吗？”冷月娘没有接茶水，看着茗香。
茗香赶紧跪下来：“是农女，夫人，奴婢的家人打听的很详细了，姜木匠一家原本不起眼儿，就是打从县令家要配冥婚后，姜曦成了县令的义女后就扶摇直上了。”
冷月娘原本也觉得是这样的，可她刚刚在姜曦身上感觉到的是压迫，是气势上的压迫，一个农女哪里来这样的本事？
她一直都觉得姜曦是狗仗人势，可如今她知道自己错了，错的太离谱了！
“姜曦之前什么样？”冷月娘问。
茗香一下被问住了，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来。
冷月娘脸色一沉：“让人去打听，越详细越好。”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办。”茗香退出来后，直奔后宅出了云锦绣坊往家里去，如此这般说了一遍给自己兄长听后，也没走，就在家里等消息。
茗香回来直接去见冷月娘。
冷月娘靠在软塌上：“说。”
茗香恭敬的跪在地上：“奴婢回去让兄长再去打听，姜曦从小就极少露面，听说是身体不好，一切都是因为死而复生才不一样的。”
“死而复生？”冷月娘气得拍案而起：“你竟敢胡说八道骗我？”
“不不不。”茗香急得磕头：“夫人，是死而复生的，兄长说姜家老太两次进去，一口咬定是亲手掐死了姜曦的，可姜曦后来活了，还有乔郎中当时也说人活不了的。”
冷月娘揉着额角：“这世上还真有死而复生的事？”
“奴婢也觉得奇怪，可夫人您想啊，姜曦看上去并没有病容，反而性子泼辣凌厉的很，一直厉害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一家子受老宅磋磨而忍了呢？”茗香看着冷月娘，看冷月娘点头，立刻跪行两步上前：“再就是衙门告状的时候也不是善茬，但聪明的很，这义女的名分不过就是全了县令的面子，又让自己得到了实惠，这人心机手段都不弱啊。”
“用你说！”冷月娘只觉得头疼。
茗香眼珠一转，献计：“夫人，顺水人情送得，咱们原本不也没打算害梁氏嘛，吴氏这般心狠手辣，吴家更是以势压人，咱们何不趁机……。”
冷月娘听茗香说完，连连点头：“对，咱们把东西给她送去，至于怎安排看她造化。”
“还要摘干净咱们才行。”茗香说。
冷月娘烦躁的让茗香下去，无比头疼了。
吴家是太过分了！使唤自己去害人，缺德啊，可想要摘干净自己也不容易，除非亲自去见梁氏，可见了梁氏又能怎么样？人家会信吗？
思来想去可把冷月娘给难住了。
此时，姜曦正在和李敬孝谈烤鸭的事情。
“姜大姑娘可有解决的办法？”李敬孝有些着急了，这段时间烤鸭的销售慢了许多，虽说也每天十几二十只卖出去，可与之前相比就少赚太多了。
姜曦看着烤鸭的账目，看完后合上账目放在一边，才说：“东家，烤鸭销售平稳是好事。”
“这还是好事？”李敬孝被姜曦的话说笑了：“姜大姑娘，商人逐利，当然是卖的越多越好啊。”
姜曦赞同的点头：“不过任何事情都是一开始新鲜好奇，烤鸭就是占了这个巧儿，等食客们没有了好奇心，那才是烤鸭的真本事了，所以我才说如今每天板鸭和烤鸭能卖出去二十几只是好事。”
“可这样下去，我这边就不敢留那么多货了。”李敬孝原以为姜曦会有好办法，结果听姜曦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只能无奈的说。
姜曦笑了：“应该的，咱们最开始就说了，卖不出去的可以送回，给人吃的东西马虎不得。”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李敬孝还不死心。
姜曦想了想：“那要看东家敢不敢冒险了，板鸭切碎了在门口出摊贩卖，应该卖的不错，烤鸭嘛，片成片，做成卷可以让人不用来食香阁里吃一整只，还能满足想要吃的愿望，会有很多人想要尝尝的。”
李敬孝眼睛一亮：“还有别的吗？”
“别的？卤煮鸭杂，十文钱一碗就能卖，鸭血粉丝汤也可以单独售卖。”姜曦看李敬孝：“我家的卤煮鸭杂送这边来给东家先试试，卖得好五五分，卖的不好也无妨，当送东家份人情了。”
李敬孝已经习惯了姜曦这种谈合作的方式了，他想要的是买卖兴隆，但绝不是贪心不足的人，所以姜曦的提议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要离开的时候李敬孝给姜曦结算了最近的银子，姜曦也主动说从明天开始只上午送货一趟，烤鸭和板鸭各十只。
王二一直等在门外，姜曦上了车后才说：“娘，后天就是义母寿辰，咱们过去看看吧。”
“好。”曲氏知道没有拒绝的道理，虽然不愿意去。
王二把骡车停在了角门旁边，桃红赶紧下车，扶着曲氏下了马车又过来扶着姜曦，门房看到后立刻迎出来：“阿曦小姐来了，快里面请。”
“你们给车夫一些吃喝，再给骡子点儿草料吧。”桃红说着，陪着姜曦和曲氏往内院去，到了内院门口，桃红和门口的婆子打了招呼，婆子进去通禀。
一会儿功夫梁氏亲自迎出来了，一见面就拉住了曲氏的手：“我本想着去接你们一家子都过来的，可知道家里忙。”
“哪里用夫人去接，我们今儿这不就过来了。”曲氏面上笑得温柔，不见了最初的胆怯模样，这倒是姜曦很满意的。
进了屋，梁氏让人都退下了，这才拉着姜曦问：“阿媛怎么没来？”
“阿媛平日里都在乔郎中那边，不怎么回来。”姜曦打量着梁氏，看她气色都好了不少，轻声：“初九阿媛就来，不急。”
“对，不急。”梁氏看到曲氏懵懵的表情，又喜欢姜曦三分，自己在姜家折腾了好几日，显然姜曦并没有和曲氏说自己的事情，这孩子办事太有分寸了。
梁氏和曲氏聊了家常，听说要给跟云锦绣坊做买卖，梁氏就忍不住夸赞起姜曦来。
“这孩子胆子大得很。”曲氏不好意思的说。
梁氏问：“那做的是什么买卖？”
“帕子，母亲你看看。”姜曦把帕子递过来。
梁氏打开一看，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们阿曦还是小孩子心性，这猫儿啊，狗儿啊，绣的是好看，可没见那家小姐拿这样的出去呢。”
姜曦收回帕子，嘟着嘴：“我喜欢就行，母亲这是笑话我。”
“好啦，好啦，不笑话阿曦，刚巧今儿你们来了，我倒是有个人要介绍给你们认识，是老爷和我一起选的，给阿曦当西席。”梁氏看着曲氏：“这位不好请，脾气有点儿怪，但是个有本事的人。”
曲氏一听又要往姜曦身边塞人，心里那叫一个不舒坦，垂下眼睑：“夫人，阿曦就是个野惯了的丫头，自己要喜欢怎么都好，不喜欢只怕还不把人得罪了去，最近家里有先生在教书识字，阿曦有时间就过去听先生讲课，这就挺好了。”
梁氏看了眼姜曦。
“母亲，这事儿还真不行，我学不来琴棋书画，你看看我这手指头，弹琴绣花是不行了，也就能数数银子。”姜曦煞有介事的说。
梁氏笑出声来：“好啦，好啦，你这孩子财迷的很，不过也得学一些基本的礼仪，人前人后不能由着性子来。”
“嗯，让桃红教我规矩就行。”姜曦眼角眉梢都是乖巧的笑意：“母亲不知道，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还会有个丫环伺候着，舒坦的不行呢。”
梁氏抬起手扶了额头：“看看我这记性，这么大的事情咋就给忘记了呢，等着。”
说着起身往内室去。
曲氏焦急的看姜曦，姜曦示意她别急，很快梁氏就拿出来一个匣子递给了姜曦：“看看吧。”
姜曦打开看了眼，立刻合上了抬头看着梁氏，这是不是出手太阔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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