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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儿，这可是宫里的衣料，这么好的衣料留着你做嫁妆吧，给我做了可惜，不如你自己做吧。”
马翠霞看着手里衣料不舍了。
“二姐，现在你也是一位小姐，看不出二十四岁，不信你问裁缝师傅，也就是十八岁。”迟洁贴在她耳边说。
“你用那么多的脂粉养着我的脸，又是吃又是补，再没一点效果，太对不起你了。”马翠霞笑着说。
马翠霞已看不出曾是丫环模样，本就长得有些姿色，刚二十四岁，几个月的补养，小脸有了光泽红扑扑的。
一身上好衣料，绣着金色的花边，披着貂绒领棉披风，两人都是女儿头饰，头上饰品也是精致的金子所制。
“两位小姐，尺寸量好了，我们会加派师傅给您赶做，三天后来取即可。”
裁缝师傅把写好的单子放在一旁，客气的接待两人。
“两位贵人，选衣服还是订做衣服？”
伙计接待客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要过年了，本小姐陪母亲选衣服。”
干净利索的声音传来。
马翠霞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紧张起来，拉了拉迟洁努了努嘴。
迟洁马上看过去，一位小姐与一位夫人选看衣服，看穿着打扮是大臣府家女眷。
“二姐，认识？”迟洁小声问。
“李放的夫人和女儿。”
马翠霞的声音更小了，有些颤抖。
“是自己提亲历亲王的那个小姐？”
“是，叫李瑾！”
“二姐，镇定，你现在是马翠霞，别被她们吓着。”迟洁趴在她耳边鼓励道。
马翠霞看着她点了点头，挺了挺身子。
“小姐，夫人，定是准备参加宫宴吧，已经有很多大臣家夫人小姐订了衣服。
这里有刚做好的新款式，每样只有一件，您看看是否有中意的。”
伙计带着两人走了过来，马翠霞和迟洁无法躲开，只能略微把脸扭过去，看向挂着的衣服。
“二姐，这个款式我看中了，掌柜的，拿下来我试试。”迟洁说。
与此同时，李瑾也看上了那一件。
“掌柜的，那件本小姐看中了，给本小姐拿过来。”
“李小姐，这件衣服只有一件，这位小姐先看中，您选这些吧。”掌柜说。
“掌柜的，本小姐可是常客，想穿这件衣服参加宫宴，她们又不是常客，凭什么本小姐让给她们？”李瑾不客气道。
“掌柜的，这几个款式可都是只有一件？”迟洁也不客气了。
“是，小姐，这七个款式是今天刚做好，年前再也赶制不出新款式，这些衣服做工精细，就是为参加宫宴小姐准备。”
“掌柜的，这些款式的尺寸我们姐妹可能穿？”
“二位小姐的身材婀娜多姿，这些款式的衣服，可不适合稍胖的人穿，你们的身材都适合。”
“好，包起来我们都要了。”迟洁霸气的说。
看出李瑾也要买，自己都要了看你买哪个。
“二位小姐是否试试？”
掌柜感觉出她在和李小姐赌气。
“不必了，我们姐妹看不上就赏人。”
马翠霞偷偷拉了她一下，迟洁用力握了她一下。
“刘三，马上把这七件衣服给小姐包好。”掌柜立刻吩咐。
“等等，掌柜的，不问问她们是否能买起这些衣服吗？可知这些衣服多少银子？”李瑾阻拦道。
“这位小姐，看你也像大户人家女子，怎能这样说话？你买不起不等于本小姐买不起。”迟洁毫不示弱。
“你是谁？怎么知道本小姐买不起？”李瑾打量着她问。
李夫人看到马翠霞的侧脸，觉得有些面熟，马翠霞始终看着正前方的衣服。
“本小姐是谁关你何事？能买起把银子拿出来看看？”迟洁嘲笑道。
就知道她们不可能带太多的银子。
“掌柜的，这些衣服多少银子？”
李瑾看着霸道的迟洁不服气了。
“李小姐，这七件衣服的衣料，可是仿制宫里的衣料，很难看出是假的，可以说达到以假乱真程度。
而且做工精细，绣花采用的是宫里绣样，每一件都是十几天才能做成。
因此价钱贵了些，每件四千八百两银子，七件都要只能抹零，共计三万三千六百两，摸去零头六百两，收三万三千两。”
掌柜张口就来，夸大其词的介绍着，马上算出数目。
“掌柜的，这些衣服不是宫里的衣料，原来都是仿制的，我说这么便宜。”迟洁嫌弃道。
“买不起就别买，装什么贵族小姐。”李瑾讽刺道。
“假的本小姐可以买回去给丫环穿，不行吗？”迟洁傲慢的说。
“瑾儿，别理她们，我们选一件吧。”李夫人不耐烦了。
“掌柜的，本小姐就要刚说的那件。”李瑾不理她了。
“掌柜的，本小姐可说都要了，而且还是本小姐先要的，没有这么做生意的。”迟洁不让步道。
“都包上！”掌柜吩咐。
知道她是迟府小姐，拿着宫里衣料做衣服，一定跟会馆林西有关。
“你凭什么这么霸道？”李瑾来气了，走到迟洁面前质问。
“怎么？本小姐买衣服碍着你什么事？”迟洁也质问。
马翠霞忍不住了，扭过脸拉了拉迟洁。
“妹妹，我们走吧！”
李瑾愣住了，看到马翠霞的脸觉得好熟悉，一时想不起来。
“母亲，认识她吗？”李瑾指着马翠霞忙问。
“怎么这么没礼貌？还大户人家小姐呢！”
迟洁啪的一下把她的手拍了下去。
“你——你怎么打人？”李瑾没想到她敢动手。
“妹妹，我们不买了。”马翠霞撑不住了要走。
“母亲，她的声音好熟悉。”李瑾盯着她说。
“母亲也觉得面熟想不起来了，她的声音像——像被卖的丫环。”李夫人忽然想起。
“像——像——像马秀娥！”李瑾终于想起来了。
“嗯，像她，她被卖到妓院怎么到这了？”李夫人不确定道。
有些客人被吵闹声吸引过来，看着她们。
“你们说什么呢？你才是妓院出来的，你也是，你们都是妓院出来的，敢说我姐姐这话，是不是欠修理？”迟洁盛气凌人的说。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李夫人生气的质问。
“夫人，你说怎么说话？有你们这样的吗？说本小姐的姐姐是丫环卖到妓院，你是谁家夫人这么没教养？”
迟洁质问着一只手在后边，猛的掐了马翠霞手一下。
马翠霞疼得差点叫出来，明白了她的意思，深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这般无理，侮辱本小姐。”
马翠霞终于说出了这么大胆的话，觉得自己好像长高了许多，腰硬了许多。
“两位小姐不要吵了，有事大家好商量。”掌柜忙劝架。
“掌柜的，没您的事别参与，都是什么人呢，竟然这般侮辱人，老少一点家教都没有。”迟洁说。
“你怎么说话呢？敢骂我母亲是不是找打？”李瑾也来了脾气。
“啧啧啧，本小姐看你欠打，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母女俩都不会说人话。”
“你说什么？不想活了吗？”
李瑾伸手打向迟洁的脸上，马翠霞急忙把她胳膊握住，猛的往下一摔，紧接着另一只手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出了马翠霞多年的怨气，打出了她的仇恨。
马翠霞是生活在底层的人，每日都在干活，当然比娇生惯养的李小姐有力气，李瑾娇嫩的小脸上，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你敢打我？你可知我是谁？”
李瑾说着开始抓扯迟洁，并没有去打马翠霞。
李夫人也生气了，谁家的丫头这么嚣张，敢打自己女儿，气得也来帮女儿。
马翠霞看到母女一起打向迟洁，愤怒起来，猛地把迟洁拉向身后，开始撕扯母女俩。
迟洁也不是弱，在一旁揪住李瑾的头发，挠她的脸，李夫人看到女儿吃亏忙去帮忙。
屋内买衣服的夫人小姐围过来看热闹。
“真是没有教养的母女，相互不认识竟然侮辱我们，买不起衣服没人笑话，干嘛侮辱人？”迟洁边打边说。
“狐狸精，你是谁家的狐狸精？敢打我，一定让你们吃官司。”李瑾边打边骂。
“别打了，快松手！”
掌柜忙拉架，也有意帮着迟洁拉了偏架，上来两个伙计也拉架，总算把四人拉开。
母女俩头发凌乱，李瑾娇嫩的脸上，出现了被打的手指印，被挠的指痕印，有的地方渗出了血丝，衣服也被扯拧了。
有马翠霞护着掌柜拉偏架，迟洁当然不会吃亏，马翠霞有的是力气，又是欺负自己多年的母女。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算有了机会报仇，收拾她们母女还是容易。
“报出你们的名字？”李瑾捂着脸说。
“姓祖名母！”迟洁马上说。
“祖母——你骂人？”李瑾马上反应过来。
“哈哈哈……”众人笑起来。
“就骂你了，还想打吗？”马翠霞质问。
“你们是哪家的？敢不敢说出来？”李夫人喘着气捋了捋头发。
“本小姐还没问你们呢，凭什么告诉你？没招没惹你们，竟然出言不逊，真是没教养不要脸。”迟洁骂道。
“你们的父母是谁？找你们父母问问，怎么养了这么野的丫头。”李夫人气得喊道。
“你们母女还是好好学学女德吧，不要随便出口伤人。
掌柜的，把衣服包好，本小姐都买了，本小姐就是银子多，买不起就憋着别说话，还要嫉妒别人。”迟洁霸道的说。
“赶快包好！”掌柜吩咐。
“掌柜的，她们是哪家的丫头？”李夫人不甘心的问。
“夫人，两位小姐是第一次来这，还没来得及问。”掌柜说。
“你们等着，本小姐会让你们好看。”
李瑾说完拉着母亲向外走去，围观的人议论着闪开一条道，让两人过去。
有认识她们的人向后藏了藏，不好意思让她们看到。
李夫人见这么多女人围着看，羞得捂着脸急忙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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