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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小男友又狠又乖 > 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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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错的嘴唇自江别故的手指上移开,  抬眸看他,目光带着一点不易察觉到的不安。

    老实说,有点忐忑,怕江别故有什么不好的感受,  可江别故只是看着他,  几秒之后非但没生气,  反而还笑了笑,  将整个手掌都覆在他的脸上轻轻往后推了一下,  说他:

    “胆子越来越大了。”

    江别故会这么说容错就知道他没有生气,微微松了一口气,江别故也是真的懒得跟他计较这回事,  催他:

    “去做作业吧。”

    反正再聊下去也没什么结果。

    “你呢?”容错问他:“再坐会儿?或者我抱你回房?”

    江别故看了一眼窗外,  雨还在下,  越来越大,  这样的天气突然的就让人有了困意,想睡觉:

    “回房吧,  我想睡会儿。”

    “好。”

    容错抱江别故回房后想要把电脑拿回房间里来,  却被江别故制止了:

    “你老实在客厅里吧,不然去书房也行,  好好看会书学习会儿,  别老在我面前晃悠。”

    不知道是不是容错的错觉,他总觉得现在的江别故不想见自己,是因为刚才的那一吻让他有点不太好意思,所以不愿意让自己也跟着回来。

    如果这事儿放在以前的话容错是不会同意的,担心他有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可现在江别故恢复的不错,状态也还好,  所以就没有必要时时刻刻的在他面前待着,毕竟谁都需要有自己的空间,江别故也不会是个例外。

    容错没有拒绝,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去书房,手机放你身边,有事儿震我一下就行。”

    江别故懒得再说什么,挥挥手让他走了。

    容错离开后,房间里开始变得空荡荡的,江别故没有立刻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着的一直都是刚才在客厅容错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这孩子是他带大的,却从来没有察觉到他在什么时候成熟到连自己都觉得恍惚的地步。

    那些话应该不是当下想出来的,而是在最初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在想了,或许一开始并没有想的这般全面,可走到这一步,他的答案也只有这一个了。

    今天的谈话其实并没有结论,江别故没妥协,容错也没后退,但也不是白聊的,至少江别故知道了,让容错对自己死心,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自己能给他想要的吗?

    江别故静默许久突然摩挲到了无名指的戒指,他抬起手来看了一眼,又缓缓看向了指尖的方向,那是容错的嘴唇落下来的位置,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可是指尖的灼热感,到现在都还有。

    一个指尖吻而已,他们之间有比这个还亲密的事情,可意外的,江别故对于这个吻有更多的感触。

    ‘duang’的一声,是什么砸在玻璃窗上的声音,江别故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才发现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夹杂了冰雹,噼里啪啦的砸在玻璃窗上,急的像油锅里刚炸开的爆米花。

    这样恶劣的天气北城也不是没有过,江别故便没有在意,缓缓回过了头,正准备闭上眼睡觉的时候突然的意识到什么。

    他刚才为什么会注意到下起了冰雹?

    是因为耳边有一声响,所以他才看过去,意识到这一点,江别故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看着玻璃窗的位置,冰雹还在下,可是声音却没了。

    是没砸到玻璃吗?江别故急于听到别的声音,于是也顾不得会不会惊到容错,直接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砸在了地上,水杯碎了,可耳边却依然是可怕的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所以说,刚才的那一声,只是自己的幻觉吗?可即便是幻觉,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也未曾听到过。

    水杯碎裂的声音到底是惊动了书房里的容错,几秒的时间就出现在了门口,看到江别故是坐在床上的,看到地上的碎玻璃,当即蹙了眉走过来:

    “怎么了?”

    江别故看到了容错,却并没有注意到他说什么,他试着让容错再开口,想试试能不能听到容错的声音:

    “你说什么?”

    “我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江别故看着容错的口型,知道他在说什么,却依旧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原来,真的是幻觉。

    失望吗?并不会,原本他对于能够再听到这个世界的声音就不太抱有希望。

    “哥?”容错担忧的握住了他的手:“你到底怎么了?”

    江别故回过神来看着容错,笑笑:“没怎么,喝水不小心摔了水杯。”

    如果说自己真的听到了,江别故会把这个消息第一个分享给容错,但现在明显是幻觉,江别故便觉得没必要说,免得容错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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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给他希望的好。

    容错看着江别故的眼神是有些不相信的,可纵然如此,容错还是没有追问什么,去外面重新倒了一杯水,看着他只喝了一口就放下,又扶着江别故躺下让他继续睡,自己这才去拿了工具来将地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又在原地站了许久,确定江别故是真的没事才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里江别故常常的看着那扇窗户发呆,但因为再也没有听到过类似的声响,所以他也越来越相信那真的只是幻觉,渐渐的江别故也就不再想这回事了,对于一个没影儿的东西实在不需要浪费这么多的精力。

    这天天气不错,晚饭过后的晚霞耀眼的好看,江别故便想出去走走,容错便把轮椅推了过来,将他抱上去,整理好江别故这边的时候,豆芽也叼来了牵引绳,容错揉揉它的脑袋给它戴上,把牵引绳交给江别故,两人一狗的也就这么出门了。

    只是这天到底也没去看成好看的风景,在容错推着江别故刚走出别墅小院门的时候,面前就停下了一辆车,一个人从驾驶位上走下来。

    那是一张看起来和江别故有几分相似的脸,在见到江别故的第一时间就露出了个笑脸,但这笑怕是连豆芽都能看得出来有多勉强,所以豆芽第一时间就叫了一下。

    但那人并未理会,只是看着江别故,打了招呼:

    “哥,好久不见啊,听说你最近受伤住院,我就来看看你。”

    这一声招呼让容错微微蹙了眉,倒不是这个称呼只能自己叫,只是自己在江别故的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更何况这次江别故出了意外,自己更是一分钟都没离开过,这个人在最开始没出现,现在出现叫的这么亲热确实不太能让人喜欢的起来。

    豆芽也不喜欢他,一直冲着他叫,直到容错喊了一声,豆芽才停下了,却依然蹲在原地,防备的看着他。

    江别故的表情自从看到这个人开始就没什么变化,是任谁都忽略不了的冷漠,但他也没说什么,不想说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是现在的他除了在容错面前,已经不再轻易开口了,连丁程都很少再听到他说话,通常都是手机打字传达消息。

    虽然连江别故都不太明白,为什么丁程在自己身边十几年都未必能听清自己在说什么,容错却每一次都可以精准无误,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眼前的这个人。

    江别故没说话,那人便走近了一些:

    “这是要出去?不过我来都来了,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进去坐坐是不可能的,江别故的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但江别故也很清楚江云逸是什么样的品性,今天的话要是不说清楚,日后还有得烦,于是便侧了侧头看向容错。

    容错立刻弯腰出现在他的身侧,将耳朵凑了上去,容错知道他不想别人听到他越来越含糊不清的声音,不想看到别人看到他这样说话而露出的诧异或者可惜的神色,那不会让人觉得舒服。

    对于江别故只对自己说话,容错心疼他的同时也觉得是种荣幸,不管怎么说,自己于江别故来说,都是特别的。

    “推我去旁边的小公园。”江别故说:“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江云逸。”

    容错能从江别故的眼神中解读出是什么意思,也自然能看的出他对于江云逸的态度,想告诉他,你要是不想见,我是可以帮你轰出去的,可江别故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打算,那么容错自然也不会干涉什么,径自推着江别故离开了别墅。

    虽然没有被请进去坐坐,但江云逸也不在乎,跟在了江别故和容错的身后。

    一直走到小广场的一处树荫下容错才停下来,走到江别故面前蹲下身来问他:“这里可以吗?”

    江别故点点头。

    “那我去附近走走?”容错不太确定江别故是不是愿意让自己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只能象征性的问问。

    “不用。”江别故说:“没什么你不能听的。”

    容错闻言笑了下,没说话,倒是江别故疑惑问了他:“笑什么?”

    “没什么。”容错看着他:“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好像越来越近了,我越来越多的,可以参与到你的生活了。”

    容错的这句话让江别故看的有点微怔,他其实并没有刻意为此做什么,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处事习惯,但容错说的似乎也没什么错,他好像对容错完全没了设防。

    虽然有可能是因为只有容错听得懂自己在说什么了,但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你要是觉得不好,我可以控制一下。”江别故说。

    不知道是不是容错的错觉,他总觉得江别故说这句话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不过也容不得他想什么了,江云逸已经走了过来,站在了江别故的身后,容错看他一眼起了身,站在了江别故的旁边。

    江云逸走在江别故面前,江别故看到了,却并没有开口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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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直接拿起手机在上面输入着什么,江云逸知道他只有看着自己才能知道自己说什么,便没开口,站在原地等着,等江别故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才开口道:

    “哥,你身体还好吗?之前我就想来看你,但……”

    江云逸的话都还没说完,江别故就举起了手中的手机,将自己刚才打在手机上的字让他看:

    【地皮的事儿你找错人了,我不会帮忙。】

    江云逸看完了这句话,相比于江别故话语中的毫不客气,他更多的是诧异,诧异如今江别故连话都不能说了。

    江别故出现语言障碍的事情不是秘密,稍微一打听就能打听到,但江云逸也没想到江别故会这么严重,但江别故现在的状态也似乎验证了近些日关于jm资本的传言,说是江别故要让位了。

    “你的语言障碍这么严重了吗?”江云逸开口:“所以说,关于jm要撤换你的消息也是真的?”

    江别故没说话,看着江云逸,右手肘撑在扶手上,拿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大腿,像是很不耐烦,可江别故的样子看在江云逸的眼中无异于是默认,所以连带着接下来的话都带了点着急,毕竟他要做的事儿是需要江别故在位的时候才能做成的: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更应该帮我了,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你在jm被排挤,一旦股东大会开始,就会失去对jm的话语权,可日子总是要过的,你何不把握这最后的机会,再赚一笔呢?只要你投资,我让股给你,怎么样?”

    看到江云逸这么说,江别故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江家的生意是越来越糟,他大概把每一个合作对象和客户都当成了傻子。

    这话他都懒得回应,多打一个字都是在浪费体力,于是看了一眼容错,容错虽然不知道江云逸具体求江别故的是个什么事儿,但却并不难猜测的到他的走投无路。

    这么多年自己都没在江别故的身边看见过这号人物,那就是说彼此是没什么联系的,既然没有联系,那赚钱的买卖江云逸也自然不会想到江别故的头上来,如今来了,只能证明他能找的人都找了,却没有肯帮忙的,走投无路了所以才来这边碰碰运气。

    至于为什么没有人帮忙,人品问题或许有,但商人看的还是利益,江云逸的这件事明显是无利可图。

    所以即便不知道来龙去脉,可江别故看了一眼自己,容错也是知道要说什么的,他看着江云逸,开口:

    “你这话说的未免太可笑了,我哥就算对jm失去话语权,可股份还在,依然是最大的股东,jm还是要每年都给他分红,不存在连日子都过不下去的情况,钱够花,不劳你担心,至于你的投资,且不说是不是个烂摊子,就算是个稳赚不赔的,我哥也没有兴趣。”

    江云逸直到这个时候才正眼看容错:“你是谁?谁是你哥?”

    不是没听过江别故的身边带了个小孩儿,可眼前这个比自己都还要高出一头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小孩儿,他一直以为容错是江别故身边的护工。

    容错将手放在江别故的肩膀上:“他是我哥,我这个弟弟相比于你来说,更有含金量。”

    江云逸盯着容错看了一会儿,又看向江别故:“他就是你当初领回来的小孩儿?”

    江别故不说话,容错替他说:

    “我哥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不会投资,如果没别的事情请回吧。”

    容错说完就要推着江别故离开,而江别故由始至终没有看容错,更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即便如此,江别故也对容错推自己离开的动作没有任何异议,就好像容错说的一定是他想说的,就好像他们之间的默契已经到了连眼神都不必交流的地步。

    只是江云逸接受不了,他跨步拦在江别故的面前:

    “算借的行吗?算江家借你的,只要我们过了这个坎儿,就能还给你,利息我们按银行的算,哪怕比银行高一些我们也认。”

    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低三下四了,可江别故依然不说话,看着他,那眼光好像是在问他:“既然利息都按银行的走,那我为什么不在银行里放着吃利息,却偏偏要去投资一个谁都看不好的项目?难道你会比银行更安全吗?”

    江云逸未必理解不了这个眼神的含义,但他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哥,我知道江家以前对你不太好,我也有过分的地方,所以我没脸来,我但凡有半点别的办法也不会来你的面前,可再怎么说,我们也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江家也把你养到了成年,如今江家有难,你真的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吗?”

    江别故看完江云逸的话,轻笑了一声,低头在手机上打字,容错垂眸看到了他输入的内容:

    【江家破产,我求之不得。】

    这几个字在江云逸看到的第一时间就让他变了脸色,或许是来见江别故,在他的面前低声下气本就是不情不愿,忍气吞声,所以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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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一个激将就能让他直接点燃。

    “江别故!别他妈忘了你也姓江!江家破产了对你能有什么好处!”江云逸指着江别故破口大骂:“我就知道你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就知道你是个祸害!怪不得你那个妈要把你丢下,怪不得纪眠都……”

    都什么,江云逸没再说,江别故也没再看到,因为身后的容错快速走了出来,狠狠一拳砸在了江云逸的脸上,他踉跄几步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虽然狼狈却依旧愤恨的看着江别故。

    江别故看着这样的江云逸,突然的就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自己也这么被打的躺在地上孤立无援过,不同的是自己受的伤可比这狠多了,如今风水轮流转,当时的施暴者,成了躺着的那一个。

    “把你嘴放干净一点!”容错警告他。

    江云逸没立刻起来,看着容错笑了声:

    “小兄弟,我好心劝你一句,快离这个人远一点吧,他就是个克星,你在他身边,别到最后……”

    容错又狠狠踹了他一脚才让他彻底闭了嘴,力道太大,江云逸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可嘴上依然不认输,和刚才在江别故面前低三下四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江别故捡回来的一条狗。”

    容错闻言轻笑了一声,单膝蹲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说对了,我就是他的狗,护主的很,所以你要再说他一个字,我就咬死你!”

    豆芽也站在容错的身边,或许是听懂了他的话,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也呲着牙对着江云逸,时不时的恶狠狠的冲他叫两声。

    江云逸没有傻到这个时候还要跟容错对峙,所以他也只是瞪了容错一眼就起身捂着肚子离开了,容错也起了身,看他走了才转过身蹲下来看着江别故,满目的担心:

    “还好吗?”

    豆芽也跑了过来,下巴搭在他的大腿上,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虽然不会说话,但这眼神也很治愈就是了。

    “没事。”江别故说:“我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儿就影响情绪。”

    容错依旧不是很放心,江云逸不仅提到了纪眠,还提及了把江别故扔下的母亲,容错只知道纪眠对他的影响,却从来没有听他提及过妈妈,可丁程说过,江别故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丢下。

    既然他这么在意这回事,那么小时候被丢下这回事就还没有过去。

    “哥。”容错将自己的手放在江别故的手上,才发现他的手微凉,于是他紧紧的握住:“你想不开的时候想想纪眠哥,如果你没有去江家,是不是就遇不到那么好的纪眠了?”

    江别故看着他,没说话。

    “其实懂事之后我也恨过,恨把我生下来又遗弃我的父母,可从我13岁那年之后,我再也没怪过他们。”容错说:“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就原谅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不对。”

    江别故目光柔和的看了他许久。

    原本以为纪眠走了之后自己再也遇不到义无反顾为自己的人,可不管是刚才容错冲上去揍江云逸,还是他现在跟自己说的这些话,都让江别故觉得,他或许早就遇到了。

    从把容错带回来,从他真正接受自己的那一刻,就是他在拼命为自己了。

    不仅容错,豆芽也是。

    他早就不是一个人了。

    豆芽也在此时抬起了头,看看他们交叠放在一起的手,也抬起前肢将自己的爪子也放上去了,好像在说:

    “还有我,别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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