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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程凡主动要跟着何清绾，倒是萧君琮没有想到的。
这小侍卫竟然这么护主心切？倒是难得。萧君琮默许了，有个将士跟在将军身边，倒也没有不妥。
何清绾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她跟程凡都没说几句话，更别说跟萧君琮了。
这种诡异的气氛，不由得令萧君琮有些疑惑。他很想开口问，但话到嘴边，被他生生吞下去。
樊城附近没有商户，多的是农户。但因为此处曾经药草毒草遍地都是，土质特殊，并不适宜大部分粮食种植。
越往城外走，光景越凄凉。很难想象，这里跟县令府是一个地方。
那客栈附近的田野，便是城外土壤较为肥沃的地方了，一路打听，善仙便居住于此。
见何清绾状态不佳，萧君琮便主动问路，路过的农户很是亲切，他们不认识什么太子殿下，也不要钱，问起善仙，直接给他们指路。
确实破败，善仙居住的地方，就是农户多了些，房子多了些。
程凡跟在何清绾身后，一言不发，仿佛在积攒什么似的。
“何将军，从出发就一句话不说，现在都到这里了，你是心有不满还是对我不满？”萧君琮打趣她，试图缓解她低沉的心情。
何清绾苦笑，“这一路都是你在询问，本该是我做的，却都甩给了你，抱歉。”
“太子殿下，我家将军身子不适，还请见谅。”程凡忙道。
萧君琮摆手，“我又不是要怪罪你们，别这么愁眉苦脸的。”
何清绾低低地嗯了一声，随后又开始心不在焉。
连程凡都是，他幻想过无数次跟荀陌相见时的场景，没想到，却是刀剑相向。
“你们是……？”门口的小男孩拦住了三个人，疑惑地问。
何清绾回神，她上前一步道：“小兄弟，我们找善仙。”
小男孩警惕地看着他们，“善仙哪里是你们这么容易见的？不见不见，你们回去吧。”
萧君琮不服，他忍着怒气生硬地笑着，他想用身份施压两句，却不料被何清绾拦住了。
她又道：“去告诉善仙，何清绾来找他。”
小男孩似懂非懂，狠狠把门关上，看样子似乎是去报信了。
萧君琮靠在门口的木栅栏旁，他道：“你跟善仙认识？”
何清绾目光闪躲道：“嗯，有过几面之缘。”
“原来如此。”萧君琮抱臂，怪不得何清绾愿意跟他一起来，原来是早都有对付的办法了。
不过自己这左眼皮一直跳，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
果然一炷香功夫，小男孩又打开门探出头来，看到还是他们三个人，便把门大敞开来，“进来吧。”他侧身道。
何清绾朝萧君琮点点头，示意可以进去，萧君琮这才跟了上去。
刀光剑影丝毫不留情面，一阵寒风从面前划过，只见那银色的剑刃浮现在何清绾眼前。
她几乎不躲，神色淡然的正面剑锋。
“喂！你做什么，怎么都不躲！”萧君琮拉着她，竟意外的发现人他怎么拽也拽不动。
程凡身形颤抖地看着眼前人，激动道：“荀陌哥！”忽然，他意识到荀陌正那剑指着何清绾，才着急道：“荀陌哥，这是何将军啊，快把剑放下！”
萧君琮微愣，眼前这个似乎二十多岁的白衣男子，本应超凡脱俗，还颇有几分，但神色冷漠，他眼中似乎只有何清绾。
何清绾淡定道：“我们此番前来，是为了粮价之事，你帮助城外的百姓，却连累城内百姓闹饥荒，这样不妥。”
她暗暗给萧君琮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冲动。
荀陌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余光瞥见程凡急切的面容，本想跟他说几句话，但听到何清绾这么逼问，倒是不由自主地笑了，“何将军竟然说我不妥？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百姓，要不是我研制出了良种，哪里能有这么多粮食呢！”
“呵呵，别人称我为善仙，那也不是空穴来风，我是帮了他们！不像你！你是杀了他们！”
何清绾身形微晃，她知道荀陌指的是什么。在场所有人，只有萧君琮一头雾水。
她抿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咬牙道：“你这不是善，你这是伪善！”
“伪善？”荀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和太子殿下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能收服樊城的民心么？这么堂而皇之的说是为了流民，还不是一样伪善！”
何清绾怒道：“你有什么冲我来，别带上别人！”
萧君琮冷声道：“我不知你是什么人，但我们和和气气发来寻你商量，你却刀剑相向，敢问公子到底什么意思？”
程凡在一旁，急着劝架，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两方僵持不下，只要荀陌剑锋轻轻一动，何清绾身上便会多一个口子。
“当年我不过是回去晚些，全城的人竟然都死光了，凭什么你还活着！你应该跟他们一起去死才对！”荀陌有些激动，原本冷漠的脸终于一夕崩塌，露出原本的丑恶。
何清绾忽然握上眼前的利剑，顿时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她一字一字道：“是，是我的错，可以了么！”
“不是这样的！”程凡冲上前，他抓住荀陌的手臂解释道，“是敌军故意封城放毒，意图试毒过后占领城池，并夺取地下丰厚的火药资源，我们至今内找到放毒的敌军，要寻仇，也应该去找他们啊，荀陌兄，何将军是救了我们，救了我！”
荀陌冷哼，“不关你事，小凡。不管怎样，你当初就是失败了。”他的言语冷的如千年玄冰，不夹杂一丝温度。
萧君琮见状不妙，他已经感受到这位名叫荀陌的男子身上的杀气了，他，似乎要见血。
“听说，你服了药之后，百毒不侵对吧。”荀陌忽然收起剑，眯起双眸，“那便试试，你这百毒不侵之体。”
说罢，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何清绾刺去。剑刃发黑，是被他涂了毒。
闪电似闪过天边，一切尘埃落定，浮现出火烧云。
鲜血浸湿衣襟，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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