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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当即对康姨娘多了几分怀疑。
这些日子,康姨娘伏低做小,管理的四院也是井井有条,看起来不像是会耍小动作的人。
呵,但是后院之人,又有那个是单纯的呢。
很快,婆子就带着刘兰芝和厨房的管事到了,一同来的还有叶芷汀。
一进门,看着芷兰院跪着的一群人,还有单独站在老夫人面前的容嬷嬷。
康姨娘的眼眸就是一跳,脸上的神情一瞬间破裂了。
她已经收到消息说是康姨娘中了毒,可是这跟她没关系啊。
这般大的阵仗,莫不是在怀疑她?
不会的,她什么都没做,身正不怕影子斜。
康姨娘定下心神,走到老夫人的身旁。
“妾身见过老夫人。”康姨娘低眉顺眼的冲着老夫人福了福身子。
她身后的叶芷汀和厨房管事见此,也跟着她福了福身。
老夫人也没有像往常一般对着母女俩热情,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她们起身。
“康姨娘,你可认得这个婆子?”老夫人指着面前的容嬷嬷一脸随意的问。
康姨娘心里闪过慌乱,抬起头来,盯着容嬷嬷细细打量,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在回忆。
好一会儿,她才说话,“回老夫的话,这个婆子像是从前在妾身院里伺候过的。”
“哦?”老夫人拨弄着手中的佛珠,康姨娘很是镇定,难不成与她无关。
“你且坐吧,我还请了袁大夫来,且要等会才能到。”
听到袁大夫一会就要来,康姨娘和叶芷汀对视一眼,面上却是不露声色,乖乖站在了老太太的身后。
杨姨娘还是虚弱的躺在床榻上,一旁的大夫已经开了安神的药让府中的下人先去熬了。
一会,药就送过来了。
春桃和叶千雪服侍着杨姨娘服了药,杨姨娘惨白的脸上才有了点血色。
这时她才看见屋子站满了人,只得虚弱的支起身子来,泪眼朦胧的冲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妾身可怜啊,来到这里就是门口都少出,怎么会有人要害妾身和孩子呢,你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杨姨娘,你且安心修养。”老夫人威严说道,“事关府中子嗣,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杨姨娘听到老夫人的保证后,这才放下心来,靠在床头,安心的等待着袁大夫的到来。
很快,一个小丫鬟就带着袁大夫过来了。
这种混合毒,府医看不出来,但是袁大夫医术出众,应是不在话下。
“麻烦袁大夫跑一趟了。”老夫人摇头叹气,“如今我这府内不太平,以后还得多多有劳您了。”
“老太太您说这话就折煞我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袁大夫说完,就给杨姨娘诊起脉来。
“袁太医,如何了?”老夫人见他把脉的手收回来了,这才敢问上一句。
袁大夫医术出众,很难有倒他的病例,只是刚才他诊脉时间很长,并且老是皱着眉头,这让她心里有点点慌。
“老夫人,这怕不仅仅是中毒啊。”袁大夫起身说道。
这话无疑是一定时炸弹,霎时间,在场的人神态各异。
尤其是杨柳儿母女俩,整个人都懵掉了,什么叫不仅仅是中毒?难道还有些别的什么?
“袁大夫,此话怎讲啊?”老夫人镇定下来,望向袁大夫。
“中毒是小事,找到病根喝下解药就可以了。”袁大夫一脸严肃,“此时棘手的是杨姨娘体内的食脑蛊啊。”
食脑蛊,顾名思义就是到中蛊的最后期会吃掉人的脑子,它寄生的条件是比较苛刻的,首先第一个得是孕妇。
因为实在是骇人听闻,此蛊虫早就被消灭得差不多了。
听完袁大夫的解释,杨柳儿两眼翻白,双腿一蹬,就这么被吓晕过去。
“娘,娘,你怎么了?”
终究是自己的亲娘,这个时刻,叶千雪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叫出了娘。
老太太听到后,冷冷的看了她的方向一眼,这个没规矩的丫头看,是应该要教规矩了。
“不用理她,袁大夫,你继续说,这可有什么解决之法?”
“有是有,只是这法子……”袁大夫说着说着便难以启齿。
“袁大夫,没事,你先说。”
老太太当即眼皮子一条挑,但是问题总要解决,不能这般的逃避。
袁大夫支支吾吾还是说了。
原来,杨柳儿因为是中蛊前期,治疗的方式也很简单,只是他是一个男大夫,这般就不行了。
因为要把蛊虫引出来,需要杨柳儿躺在一个大蒸笼房里,脱光了衣服,这个过程很是痛苦,到后期甚至会因为不能忍受疼痛而昏倒。
用蒸笼蒸上他个三天三夜,把蛊虫从血管里逼出来,再用大针插进穴道中,最后割开皮肤,把蛊虫抓出来。
蛊虫抓出来了,还得用大量珍贵的药材养着身体。
杨柳儿刚刚被掐醒,听到这,又吓昏了过去。
不怪她昏,这法子实在是太阴毒了。
这食脑蛊发现得晚,那就只能等死,毕竟这虫子到最后会狠到把自己吃了,给人来个死无对证。
要是早早发现了,再来这么一出,那杨柳儿的名誉就全完了,到最后只能自己吊了脖子。
就是不吊脖子,又有几个人舍得用这么多的珍贵药材。
真是好狠啊。
“噼里啪啦——”
却是老太太过于震惊和愤怒扯断了手里的佛珠。
“老夫人您小心身子啊!”方嬷嬷满脸担忧的说道。
“小心,小心!”老夫人拍得桌子震天响,怒道,“再小心还不是着了人的道。”
其实,只有叶知画知道,老太太这是怕了,这毒十分凶险,又难以被发现,这是怕有人会把这蛊用在她身上也未可知啊。
“祖母不用担心,袁大夫也说了这蛊虫已经被灭得差不多了,得到蛊虫的人估计也是机缘巧合。
而且也不是人人符合它寄生的条件,所以我们府中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听了叶知画的话,老太太松了一口气,只是,她看着再一次晕倒在床的杨柳儿。
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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