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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当真是比樊楼的厨子做得还好吃呢。不过这是什么？瞧着不是炸，也不是煮，是如何做出来的？”牧大娘子指着一道包菜问。
顾倾城略略行礼：“回大娘子，这是一种介于炸和煮之间的，叫做抄呢。方才相爷吃的那个，叫奶茶，用了上好的茶叶和牛奶，还放了藕粉丸子，想来味道不会差。”
牧相的脸色好了许多，对顾倾城这手认同不已：“不错，居然把牛年加入茶水之中，咱们之前怎么没人想到？这味道又刚好合适，茶香之间还能够尝到奶味的浓郁，妙！”
陆瑾吃着小菜，忍不住道：“娘亲做菜，向来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只是不曾想做得这样好。”
顾倾城偷笑：“傻孩子，那是咱们以往在乡里头，穷，而且没有这么多的食材。”
听见陆瑾喊顾倾城“娘亲”，陆瑜又和顾倾城这么亲近，牧相便猜到了许多。
看来这对孩子跟陆衡，暂时都离不了顾倾城了。
这几日在崔妈妈的教养下，顾倾城也学了不少礼数，如今瞧着牧相才觉得顺眼了许多。
抛却身世不谈，会治家又做得一手好菜，确实能当得起陆衡家的娘子了。
“好好好，赶紧吃菜吧。不过我人老了，近些日子总觉得腰酸背痛的，也不知是不是得了什么小病。”牧相提出，他这病也是老毛病了，一直不见好。
一说此事，牧大娘子便心疼，这可是她的郎君，可惜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相爷可是身子骨又不舒服了？那赶紧用膳吧，一会回去我给你松泛松泛。”牧大娘子道。
顾倾城却是一眼看出来了，相爷吃菜时双手都在微微颤抖，偶尔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这可是中风的前兆，若是不赶紧医治，迟早酿成大祸。
“相爷可曾看过太医？”顾倾城大着眼睛问。
牧大娘子唉声叹气：“看过了，还是太医院的张院判来看的，说是相爷年轻时不懂得爱惜身子累着了，日后都劳累不得，需得静养。”
顾倾城唏嘘，莫不是又碰着了庸医？
“大娘子若是信我，不如听我一言。一会就让翠微笔墨伺候，我去写张方子给相爷，相爷再命人去抓药回来泡着，不出十天半月，这病说不定就能够有所好转了。”
牧相奇怪看着她，这太医院的张院判都没办法的事情，这丫头居然还会？！
他不过是想换个法子为难一下顾倾城，也好让陆衡有借口休妻，如此一来他又不得不让步了。
夜间，顾倾城就写好了方子递给翠微，让翠微立即着人去办，不可耽搁相爷的身子。
是了，她还准备了一套银针。
陆衡瞧了都忍不住摇头坐下来，虽说是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头，可他始终没和顾倾城圆房，两个人各睡各的。
“娘子这是打算作甚啊？可是看出相爷是什么病了？”陆衡漫不经心问。
顾倾城正在收拾银针呢，一愣：“相公这么快就忘了？我的医术好得很，不会比太医院的差，咱们要不要来打个赌？”
陆衡来了兴致，他本该想到的，如今上头那位本就恨着相爷，说不定恨不得相爷赶紧去死呢。
哪怕是派张院判来，想来也是交代过不能够用心医治的，否则治了这么些年怎么越治越病。
“好，娘子你说赌什么？”陆衡深沉笑起来。
“以半月为期，相爷的情况若是有所好转，你需得劝说相爷将我留下。”顾倾城歪头一笑，眼睛无比明亮。
虽说她也不怕被休，反正她也有一身的本领，去哪里都饿不死。
只是这京城这么大，她一个女子多有不便罢了。
“成交，相爷若是没好转，娘子你就继续好好带孩子吧。”陆衡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倒头就睡。
顾倾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住了口。
翌日。
牧相起身，在外头转了好几圈，牧大娘子瞧见了都心惊，吓得干净给他拿披风过来：“相爷！外头天寒地冻的，张院判不是交代过不能吹风吗？”
“天寒地冻？我看未必啊！昨夜照着那个妮子的方子泡澡，今日起来都觉得暖和了许多。”牧相又在院子里多逛了会，那种激动万分的心情，就连牧大娘子都被传染了。
晌午，顾倾城夫妇前来请安，还顺便拿了银针来。
“相爷，不如让儿媳给你行一套针法，再配合儿媳给相爷的方子，想来这病很快就能好了。”顾倾城温和笑道。
“什么？行针？！你还会医术？”牧相都惊呆了。
陆衡这才解释道：“噢，相爷莫怪，她那是三脚猫的功夫，跟张院判是没得比。不过听大娘子方才说相爷的身子好了一些，不如就再让娘子看看吧？”
言外之意，便是大内来的人，哪怕医术再高明，也不会真的出手医治的，如今这位官家怕是恨不得牧相赶紧下地去。
牧大娘子紧张看着顾倾城：“你虽是医者，却也是女儿家，这……这样做，可能对你的名声不太好啊。”
顾倾城可不在意这些，难道牧相会不清楚她的名声比较重要吗？昨儿当着大伙的面提出来，不过就是想看看她够不够孝顺罢了。
到底是在古代，百善孝为先。
“大娘子放心，一会我行针，大娘子在一旁看着就是了。且身为医者，哪顾得了这么多？难道因为男女有别，女医者就不看男病人了？”顾倾城反问道。
牧大娘子这才点头同意下来，这番话确实有理，可是为了顾倾城的名声着想，在行针的时候她便命人将院子围死，谁都不许外传。
陆衡也在场，中间用一道屏风隔开，也不算坏了规矩。
牧大娘子不安看着里头，打探道：“衡哥，你这娘子，什么来头？会医术，其他事情学得又快又好。”
陆衡干笑一阵：“说来我也不知她为何会医术，不过她家世清白，大娘子尽可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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