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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话，若是那位楼少爷能够看上她的舞蹈或者姿色，那她就直接跟那位楼少爷回楼少爷的府邸去了，就再也不用回来看这老鸨虚伪的脸色了。
坐上车子之后，车子便一路飞快地朝那座酒楼赶去。
车上的几个歌女原本对沈意卿的磨蹭还颇有意见，不过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即将要给那位楼少爷表演，一步登天的机会就在眼前，大家也都没有太过指责沈意卿。
坐在马车最后角落里的沈意卿，也不太愿跟这些人叽叽喳喳一起聊天，只顾着在脑海中回忆着很多的舞蹈细节。
看这几个人的衣裳和装扮，还有脸上浓厚的妆容，这些人应该是一起要表演一个集体的舞蹈。
集体的舞蹈的话……在这个时代，应该只有那种很传统的宫廷风格舞蹈吧？
也不知道这老鸨到底是怎么想的，像这种勾栏瓦肆出来的姑娘，表演带有宫廷风格那种很大气的舞蹈，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若是那位楼少爷很喜欢那种宫殿雅乐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一些宫殿里面看官家培养出来的那些歌姬呢？
那些歌姬可是成日成日只练这种舞蹈的呀。
而像她们这种勾栏里的女子，平常不仅要练习各类的舞蹈小曲儿，还要接待很多的客人，怎么可能比得过那些演练宫廷雅乐出身的舞姬呢？
对于沈意卿的担心，这几个姑娘可是丝毫不知的，仍然沉浸在即将要见到楼少爷的喜悦之中。
马车在颠簸了一会儿之后，便直接来到了酒楼的门口。
同样是繁华的街道，但这一处的繁华对比起方才妓院那头的繁华可谓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沈意卿还没等弓着腰从马车上下来呢，周遭的许多百姓便热情地围了上来。
他们也想看看，能为鼎鼎大名的楼少爷表演舞蹈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姿色。
不过刚才在马车上，她们每人都已经戴上了遮盖面容的面纱，整张脸的下半部分全都遮挡在了面纱之下，不管那些人望眼欲穿怎么看，她们脸上的面纱都是不会被摘下的。
无奈，这些人只得连连叹气，目送着她们一行歌女陆陆续续的走进了酒楼之中。
已经准备了一整日的酒楼，在这个时候已经歌舞升平。
还没等完全走进去呢，沈意卿就听见了好几声美妙的歌舞音乐。
想来应该是楼上的表演已经开始了，不过作为表演者，她们自然不会被带到宴会的中心，而是直接被带到了一处狭窄的楼梯的后头，进入了一个暂时等待的厢房。
房里有一些梳妆台，还有几件临时填补的衣裳，沈意卿随便的瞥了一眼这里头的布置，便找了个位置自顾自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
想来，这酒楼平常怕是不提供这些歌舞的生意，看这地方的布置，应该是临时腾出来的一个房间。
那几个歌女被带到这里来之后，便又管不住了自己的嘴，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
“咱们整个帝京，有几家雅舍啊？”
雅舍，自然就是妓院。
沈意卿心里发笑。
“我没有数过，不过看今天这些排场……还有那么多的女人在外头，想来应该不少吧，也不知咱们妈妈给咱们安排了何时到演出，若是等那位楼少爷都已经吃的酒足饭饱了，咱们再过去的话，好戏肯定就黄了。”
“算了，还是再等等吧，我相信妈妈不会这么没能耐的。”
“你看到那头那个女人了吗？我看她貌似要表演跟咱们一样的舞蹈，若是她们先去的话，那咱们可怎么办呀？”
这几个歌女叽叽喳喳没完没了，沈意卿起先还能听一会儿，过后实在是觉得耳朵直起茧子。
在来之前，那个老鸨便已经说过了，她出场的时候是压轴，也就是说倒数第二场。
不用想，那个时候，那位楼公子已经喝的很是尽兴了，说不定甚至还喝醉了，那那种情况下，一个正常的男子会喜欢什么东西呢……
沈意卿微微的眯了眯眼。
“好了，到你们几个上场了，赶紧过去准备！等会儿要是你们谁一不小心得罪了楼公子的话，有你们好受的！”
听着一旁的酒楼的负责人的吩咐，那几个歌女立刻排成了一队，开始有些紧张的往楼上走去。
就在走上楼梯之时，其中好几个歌女还悄悄的回头看了看，依然在角落里落单的沈意卿。
“你说咱们新来的这个女人，她等会要表演什么？”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她一个新来的，这不会那也不会的，实在想不通妈妈为什么要把她送到这儿来，咱们雅舍，那么多的姑娘练了那么久的舞蹈，都还没获得这个机会呢。”
“你懂什么？人家就是长了一张好面皮儿，我告诉你，做咱们这行，长得好看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听着这几人的声音总算消失了，沈意卿感觉世界一片清明。
随着时间不断的往后推着，沈意卿发现原本还有点吵闹的房间内逐渐变得安静，最后，等快到午夜时分时，整个房间貌似只剩她一人了。
“渐秋小姐。”
在原地坐了足足有两个时辰的沈意卿，最终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幸亏她提前有预判，洗漱好了之后趁机睡了一会儿，若是不睡那一觉的话，恐怕她现在已经困的两个眼皮直打架了，根本无法表演节目。
“你该上场表演了，记得要发挥好一点，若是得罪了楼少爷……”
沈意卿已经听这负责人威胁了好几次了，仿佛每次有歌女们要上去表演，这负责人就威胁一遍，也不知道这威胁到底算不算数……
反正沈意卿早就把这份威胁放在脑后了。
浑浑噩噩的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便跟着朝楼上走去——
她刚才已经想好了，这个时候的楼少爷必然不再会喜欢那些传统的舞蹈。
甚至已经开始厌烦那些熟悉的动作了。
这种时候，她只有另辟蹊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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