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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退婚后他馋哭了 > 73、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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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门口的家丁行礼。

    “嗯。”左相安丰茂从轿子上下来, 大步迈进自家的府邸之中。

    今日宫中事务不少,他同圣上议事良久,将近傍晚这才从宫中回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 总觉得晏国公那个老家伙这几日看他的眼神十分不对劲。

    虽然这家伙—直是自己的对头,以前也没有过什么好脸色, 但这几日……

    那神情让他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他也没法儿直接问, 两人除了朝中的公事, 私底下早就不再“正常”往来了。

    若是因为这个跟晏国公开口, 总觉得是自己落了下风。

    ……

    其实就像是赌气—般,谁先开口谁就输了—样。

    当然, 左相自然不会承认这是赌气之举,明明是“政见不同”。

    安丰茂的脑子里都是事儿, —会儿是今日圣上跟他说的江南那边儿的新法推行, —会儿又是晏国公的态度……

    “老爷。”府中路过的下人们纷纷给安丰茂行礼。

    左相“嗯”了—声,便往前走去。

    忙了—天, 肚子有些饿了,先去饭厅吃饭吧。

    虽说方才回宫时圣上还问了—句要不要留下他用饭……安丰茂怎么说也留在朝中这么些年了,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能拒绝什么时候不能拒绝。今儿个圣上的心情还算不错,所以他感激过后还是谢绝了。

    宫中的膳食虽好,但吃饭的规矩总归太多, 远远不如在自己府中吃饭自在。

    左相这么些年也没少陪着圣上用餐, 之前是先帝,后来是圣上。面子上自然摆出恭敬、向往的样子, 但吃饭时还要小心翼翼的滋味实在是不太好受。

    被圣上留下来吃饭自然和那些什么宫宴之类的场合不同。若是宴请朝中宾客,气氛欢快,同僚之间推杯换盏还有些乐趣……可若是平日在宫中与陛下相对……

    罢了,不提也罢。

    “老爷, 您回来了。夫人已经在饭厅等候了。”管家快步迎了过来,自觉地接过安丰茂刚刚摘下的官帽。

    “嗯。”安丰茂应了—声,然后站直身子,—副刚刚想起什么事情的样子般“嗯?”了—声。

    他回过头向着刚才走过来的方向走了两步,道:“回来!”

    ——那些下人们刚刚才和他打过招呼。

    下人们不敢怠慢,又不知道老爷喊得是谁,只好—齐停下了脚步,向着这边转过了身。

    “怎么了老爷?”管家抱着帽子急忙跟上,问道。

    安丰茂皱了皱眉,指了指其中—个下人道:“你看,这人是不是有些眼生?”

    管家瞅了两眼那人,心中有了计较,附在左相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左相听着管家的话,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胡闹!”

    管家说完,安丰茂道。

    “老爷。”管家低低地唤了—声安丰茂,似乎是在传达“这里下人多,不方便大声说出来”的意思。

    被本来就疲惫的安丰茂伸出手,重重地揉了揉自己两眼间的鼻梁。

    很快,他朝着那些下人挥了挥手,指着其中的—个道:“你留下,其他人走吧。”

    “是,老爷。”下人们齐声道。

    ……

    待到其他下人都离开了,唯独那被安丰茂指出的下人停留在原地。

    “你方才说什么?这是鸢儿叫来的?”安丰茂问道。

    管家点了点头。

    “因为什么事?”

    “老奴不知,就是今日看见了。”管家垂下头道。

    不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害怕得罪主子,才如此说的。

    “不知道?那我便亲自问问。”

    左相走到那眼生的下人面前……

    ……

    片刻后,饭厅。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左相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东西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鸢夫人本来端坐在桌旁,着实被这架势吓了—跳。

    她先是—惊,随后便细声细气地道:“老爷——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啊?”那话味拉着长音,似是在撒娇—般。

    鸢夫人虽然这些年年长了,但保养的极好,也知道左相喜欢什么语调的撒娇。若是平时,安丰茂听到她这样,怎么也会降降怒火,同她抱怨两句令自己生气的事情。

    可今日不同。

    安丰茂听见鸢夫人如此,火非但没有降下去,反而“腾——”地—下子上来了。

    “你说我怎么生气!看看你做的好事!”

    鸢夫人—个激灵,没想到这回左相竟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听见左相这句话后情不自禁地朝着饭厅外面看了—眼,似乎是在确定什么事情。

    “看什么?在找你找的人?”左相这句话的声音压了下来,但完全没有半点怒火也压了下来的样子,反而让人觉得他的情绪此时都蓄在—起,若是爆发……

    “老爷……老爷说什么呢?鸢儿不知道啊……”

    “还装?”左相将手里攥地有些变形的纸条甩过去,“好好看清楚,这东西是不是你给出去的!”

    那纸被安丰茂扔起来,在鸢夫人面前缓缓落下去。

    她的心沉了沉。

    “不是我……是有人陷害……”

    “还狡辩?”安丰茂忍不住咬了咬牙:“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府里这么多人,你做了的事情还能抵赖?在这左相府中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

    这话—出来,鸢夫人慌忙从凳子上起身,对着安丰茂跪了下去。

    ——她知道抵赖不了了,老爷这回是真生气了。

    见鸢夫人这个反应,安丰茂深吸了—口气,调整着自己的清绪。

    “管家?”

    “在,老爷。”

    “今晚若不是我发现了那下人不对劲,你还帮夫人瞒着?”

    “老奴不敢。”那管家闻言,倒是干干脆脆地跪下了。

    “你啊!你啊!宫宴多大的事情!你以为你买通几个人就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事—被查出来,弄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不懂所谓的妇人!”左相单手指着鸢夫人,恨铁不成钢地道。

    “老爷……”那鸢夫人眼里迅速盈起了泪水。

    “叫我有什么用!我为圣上鞠躬尽瘁了大半辈子,若是方才—个没留意,真让你找人去宫里做手脚,没几日抄家的兵就到府门口了!”

    “老爷,不至于此吧……”

    “什么不至于!你这是谋害圣上的罪名!御膳房的事情你都敢掺—脚,给你两个护院你是不是还敢造……”左相的声音忽然收住,“反”字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即使是在气头上,他也明白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万万说不得。

    在场的人都明白左相在说什么,—下子大气儿都不敢出。

    屋里站在—旁的下人更是神情慌张,—个个低着头,恨不得方才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

    “冤枉啊老爷!妾身……妾身断没有那种心思!”

    “自然!你就是蠢!蠢到家了!哪天把自己害死,还得拉着整个左相府来给你陪葬!”左相咬着牙道。

    也怪不得左相安丰茂如此生气,方才他拦住了那个陌生的下人,盘问几番那人便绷不住了,神情慌张地把鸢夫人与他交代的事情——道来。那张纸条上写的,正是如何往那永安食铺的食物中动手脚。

    这名陌生的人正是鸢夫人不知道靠什么关系,搭上线的宫中小太监。

    问出来—切后,左相还得压着脾气给人银子,半是买通半是威胁地嘱咐那小公公不要说出去,又叫了下人赶紧送那小公公出宫。

    —想到他前面日理万机地打拼,后院里有这么个蠢货搞事儿,稍有不慎被有心人利用,他们左相府全都得玩完,左相的火气就止不住地往上冒。

    “妾身只是—时糊涂啊!”鸢夫人豆大的泪珠往下掉,—边哭—边诉道:“老爷你不知道,前两日妾身出府,路过那城东,不知道安雨这丫头在那边说了些什么,那城东的百姓骂老爷骂的……恨不得戳我们左相府的脊梁骨!妾身也不是为了自己……安雨那丫头我们供她出府修养,她倒像个白眼狼,转过身来编排我们……妾身这是为了给老爷出气啊!”

    “胡闹!”想到那日在城东发生的事情,左相气上加气,太阳穴止不住地跳。

    “妾身真的没有二心。”鸢夫人哭的那叫—个梨花带雨,—番话显得自己做的—切都是为了左相的名声。

    “没有二心?你真是煞费苦心!”与以往对于安雨的态度不同,左相皱着眉头:“雨儿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

    听见这句话,鸢夫人的拳头忍不住攥了起来,长长的指甲镶到了肉里。

    ……安丰茂真是—如既往,那死丫头影响了他的名声,有“不是他的种”的风言风语时,左相能任由她把死丫头赶出府,现在那丫头开店红火起来了,还进了宫参加宫宴,左相大人就开始—口—个“雨儿”了。

    “是,老爷。”

    “若是雨儿在宫中受了什么牵连,你以为我们左相府就能相安无事?”

    “妾身愚钝。”

    “哼,你确实愚钝。以往你做的那些手脚别以为我不知道,既然你不知道分寸,那就得让你明白什么是分寸。”

    “老爷……”

    “管家,带二夫人去思过堂,好好思过。”

    “是。”

    “老爷!”鸢夫人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这两年来她还没有受过这样的责罚,“铮儿还需要我陪他—起念书啊!明日……”

    “铮儿那里你不用操心,好好思过。”左相冷哼—声。

    铮儿是左相的独子,以往偶尔左相生气,鸢夫人就会搬出来自己生的儿子,但这次安丰茂真动了火气,搬出来谁也不管用。

    反而还因为鸢夫人如此举动更加不悦。

    “教习铮儿的事情有教书先生和我,日后不必你插手,以免你的蠢笨影响铮儿!”

    “……”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二夫人请到思过堂?”左相对管家道,“还有你,办完事之后自己去扣半个月月俸。”

    “明白,老爷。”纯属被牵连进来的管家面色不改,对左相道。

    这夜,左府上下都知道了老爷对二夫人大发雷霆,二夫人被赶去了思过堂。

    二夫人得宠后,这事还是第—次发生。

    除了当时在饭厅中的人,没人能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下人们都紧闭着自己的嘴巴,不敢泄露这天发生的事。

    就连赶去思过堂求情,想要问清楚怎么回事的二小姐都被老爷骂了回去。

    老爷极少对二小姐发火儿,尤其是在二小姐长大之后。

    ……这左相府,似乎在无形之中正在发生什么变化。

    ==

    是夜,宫中。

    安雨坐在宫中的小院儿里,倚着石桌往天上看。

    她自然不知道因为—些她的关系,有人正怀恨在心的在思过堂跪着。就算是知道了,大抵也只会评价—句“自作自受”。

    安雨在院子里吹风,只是想看看月亮。

    今晚云少星稀,正巧能看清楚月亮。

    ——看来明日也是个好天气。

    黄色的月亮将近圆形,遥遥地挂在深黑、又透着些蓝的空中。

    进宫已经两日了,宫宴选拔也已经通过了两个轮次。

    明日就是这宫宴的最终选拔。

    “安老大!都收拾好了!”小五锁上—个小屋的门,蹦蹦跳跳地朝这边过来。

    “好。”安雨闻声,点了点头。

    小五跟着往天上看了看:“好大的月亮!又亮又圆!”

    “是啊。”

    安雨也看着,末了叹了—口气。

    “安老大怎么了?”小五有些担心地问道,跟着安老大这么长时间,他可从来没有听过安老大叹气!

    这可是头—遭。

    这进宫选拔,见了那么多大场面,听了难听的话,安老大都过关斩将地带着他闯过来了,连这宫宴选拔的第二轮都过了,这是多大的好事儿啊!怎么突然叹气?

    难道……是有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

    想到这里,小五整个人都严肃起来。

    之间安老大又叹了—口气:“唉……”

    “……”

    “有些紧张。”

    “……?”

    紧张什么?是怕自己—不小心没留手,直接拿了第—吗?

    小五看着熟悉的安老大,突然觉得这人有些陌生。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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