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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反贼套路深[综] > 713、第二百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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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 王怜花洗了把脸,然后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绝世英姿,微微向左侧身, 微微向右侧身,跟着拿起梳子梳头,只觉得自己哪里都俊美得无可挑剔。

    正得意间, 忽觉身后一热, 镜子里又多出一个人来。

    贾珂从身后抱着王怜花,亲了亲他的耳朵,笑道:“大王怎么这么臭美,听到我起来了也不看我, 镜子有那么好看吗?”

    王怜花看着镜子里的贾珂, 笑嘻嘻地道:“寻常的镜子当然不好看了,但是映着我的镜子,那可真是好看得不得了。”跟着转过头去,亲了贾珂一口, 笑道:“你睡得好沉, 昨晚累着了吗?”

    贾珂一笑, 说道:“累倒是不累,就是昨晚梦见你了。”

    王怜花整了整衣服, 微笑道:“梦见什么了?我在你的梦里, 是不是特别的英俊潇洒?”

    贾珂眨了眨眼睛, 甜甜一笑,说道:“我梦见你趴在我的胸口, 甜甜地叫我爸爸。”

    王怜花白了贾珂一眼,说道:“你睡着之前,缠着我要我叫你大哥哥, 睡着以后,居然连大哥哥都不稀罕,改要我叫你爸爸了?哼,你快再去睡一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贾珂哈哈一笑,松开王怜花,拿起那对金银血蛇,说道:“大哥哥,我现在要去给我那两个狗弟弟吸毒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两人又用金银血蛇给小鱼儿四人吸了一次毒素,吃过饭后,一行人继续上路。

    王怜花坐在车上,一页页翻看《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贾珂坐在旁边,继续打量刻在那块铁片上的人脸。

    这会儿没人打扰,他终于将那八十一张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定其中应该没有他认识的人,便将铁块放下,拿起那两个金银细筒,把玩一会儿,说道:“王公子,咱们得想个法子,把这两条小蛇驯服了。它俩整日价地待在两个不同的小筒里,夫妻分离,不得相见,那可怪残忍的,不是吗?”

    这金银血蛇向来雌雄共居,恩爱无比。贾珂和王怜花每次将一条小蛇放出来吸血的时候,都会将另一条蛇留在细筒之中,唯有如此,在外面的这条小蛇才不会离开。若是将两条小蛇同时放出来,它们定会结伴离去,再不会留在他们身边了。

    王怜花看了那两个金银细筒一眼,说道:“我记得十二星相里面,有个人自称‘碧蛇神君’,特别擅长驯蛇,这两条金银血蛇,没准就是碧蛇神君给魏无牙找来的。”随即一笑,“他若是魏无牙的老情人就好了。等咱们找到魏无牙的老巢,正好把他一起抓了,让他天天给咱们驯蛇玩,若是不听话,就不给他饭吃。”

    一行人紧赶慢赶,到得傍晚时分,终于来到魏无牙所住的山洞附近。

    贾珂跃下马车,吩咐人扶着苏樱从车上下来。

    苏樱醒转以后,就被贾珂点住穴道,以男女有别为由,交给黄蓉代为照看。她向来养尊处优,身子娇弱无比,这几日连日奔波,吃尽苦头,此刻虽然披着纯白狐裘,看上去还是清瘦许多,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了。

    她走到贾珂面前,虽然身处劣势,神色却很从容,一双点漆似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贾珂,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贾珂会对她做什么,或是她知道担心也没有用,就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事情来折磨自己。

    贾珂伸手解开苏樱的穴道,微笑道:“苏姑娘,前面那座山,就是魏无牙的住所吧。”

    苏樱淡淡地道:“不错,那就是我义父的住所。”

    “但是,”她嘴角边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先前你率领了这上千人去我那里,把我抓走了,你以为我义父会一点消息都收不到吗?我义父可没有上千个弟子,肯定不是你们的对手。他向来信奉狡兔三窟,这样的山洞,他在这附近起码建了六个,其中一个,你们昨天已经去过了。我看今天这个,你们去了也是白去,我义父一定早就离开这里了。”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无妨。我们在这里找不到他,再去别的地方找他就是了,只是要辛苦你给我们带路了。现在就带我们去前面的山洞吧,这地方你一定熟悉得很。”

    苏樱微笑道:“你可真是客气啊,就算是我,听到你的话,都差点以为我是你的客人,而不是你的阶下囚了。既然你跟我说话,可以如此客气,你在别的事情上,为什么不能待我也客气一点呢?你没有看见,我的脸已经冻得发青了吗?我可不比你们,一点武功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我就算不死,也会生病的,到时怎么给你们带路啊?”

    贾珂微笑道:“你是嫌身上这件狐裘不够暖和吗?那我给你找一件更厚一点的衣服?”

    苏樱微微一笑,说道:“昆仑山的冬天这么冷,我又一点内力都没有,再厚的衣服,穿在身上,我也暖和不起来。倘若你能找一个人,陪我一起走在前面,时不时给我输送一点内力,帮助我抵御严寒,那我当然就不会生病了。我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贾珂微笑道:“这个要求当然不过分,但你如此巧舌如簧,谁陪你一起走,我都不放心,所以别人提出这个要求来,一点也不过分,但你提出这个要求来,就很过分了。”

    苏樱眼波流动,嫣然一笑,说道:“我知道你不放心别人跟我待在一起,但你为何不能自己陪我走一趟呢?以你的内力修为,借给我一点内力,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突然之间,苏樱只觉脸颊一痛,一阵劲风擦着她的耳边呼啸而过,将她的头发吹乱,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喀喇一声巨响。苏樱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不禁花容失色,一颗心怦怦直跳,转头一看,就见一株两人合抱的大树拦腰折断,倒在地上。

    苏樱悄悄地攥了几下手,终于平静下来,面带微笑地回过身来,站在她面前的,还是只有贾珂一人,两三丈之外,停着数辆马车,王怜花坐在一辆马车的车夫位上,翻阅着放在腿上的一本书。

    苏樱见王怜花与自己相距甚远,而且埋头看书,不看自己,心想:“刚刚出手的人应该不是他,那会是谁呢?”随即就见贾珂向她一笑,说道:“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不能自己陪你走这一趟了吧。”

    苏樱一怔,也笑了起来,说道:“两位放心,我向来知情识趣,不会做棒打鸳鸯的事情的。”说着转过身去,向山上行去。

    魏无牙身有残疾,出行都靠马车,这条通往山顶的山道修得平坦宽阔,可容两辆马车并行。

    苏樱走在最前面,贾珂和王怜花招呼一百多人徒步跟在后面,其余人都乘车跟在最后面。

    众人行得小半个时辰,天色渐暗,来到一处山坡,两边石壁高耸笔直,宛若城墙,向前望去,依稀可见一大片树林。树枝上堆满白雪,树叶又已落尽,一时也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树木。

    苏樱突然停下脚步,伸手一指前面的树林,说道:“过了这片树林,再走一段路,就到我义父住的那个山洞了。我义父若是还在那里,他现在便是想要逃跑,那也插翅难逃了,咱们何必急于一时?我的脚都快要冻僵了,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王怜花道:“既然再走一段路,就到魏无牙的山洞了,你又何必急着现在休息?等找到山洞了,你便是想要休息一辈子,我也可以成全你。”

    苏樱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去,走了两步,突然脚底打滑,“啊哟”一声,摔倒在一片落满了雪的灌木丛中。她身上披着雪白狐裘,一落入灌木丛中,就与上面的白雪融为一体。灌木丛承受重量,枝叶簌簌抖动,露出一片片苍翠之色,衬着皑皑白雪,看上去十分可爱。

    贾珂瞧见苏樱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隐隐有些奇怪,苏樱在书里可从来不是一个受气包啊,她若是双脚已经冻得走不了路了,怎会乖乖听从王怜花的话继续赶路?何况她已经在昆仑山上住了将近三年,应该已经十分熟悉冬天的昆仑山了,她脚上穿着这么厚实的靴子,双脚真会冻得走不了路了吗?

    他正要上前将苏樱扶起来,顺便检查一下那片灌木丛中是否暗藏玄机,忽听得两边的石壁上传下来一阵奇异的声音,似是有一大群小型动物奔了过来。

    便在这一刹那间,就见两边的石壁突然变成了灰色,在暮色中宛若两匹灰色的绸锻,在风中轻轻抖动,定睛看时,才发现这哪是两匹灰色的绸锻,这竟是成千上万只猫一样大的灰鼠,从两边的石壁上蹿了过来,霎时间就占据了山坡两边的石壁。

    众人站在山坡之上,两边都是石壁,成千上万只老鼠,正源源不绝地从石壁上蹿下来,无论是向左还是向右逃跑,都会于霎时之间被鼠群吞没。

    若是向前逃命,他们有上千人,将山坡挤得满满当当的,而且这些猫一样大的老鼠,速度快得惊人,转眼间就会来到面前,除了站在前面的十几人,其他人没迈出几步,就会被鼠群吞没。若是向后逃命,除了站在后面的十几人,其他人也还是没迈出几步,就会被鼠群吞没。

    这当儿当真惊险万分,在一片尖叫声和挥动武器的声音之中,王怜花一面挥掌拍向汹涌而至的鼠群,清出一片片空地,一面郎声道:“都用布条把耳朵堵起来!我只等三个数!”

    王怜花这句话远远地传了出去,即使站在队伍尽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上千人都见过王怜花的本事,绝大多数都对他的武功十分信服,虽然灰鼠转眼间就要扑到身上,仍是压住心底的恐惧,先撕下衣袖,塞住耳朵,再挥动兵刃,互相帮忙,将对方身上的灰鼠斩杀干净。

    但也有少数人对这些灰鼠太过恐惧,生怕自己这时腾出手来,撕衣襟,塞耳朵,会让这些灰鼠找到可乘之机,扑到身上,咬下几块肉来,因此不敢去塞耳朵,只是不住挥剑斩杀灰鼠。

    黄蓉手忙脚乱地跃上车来,撕下衣服,给小鱼儿塞好耳朵,黄药师本在斩杀灰鼠,这时也跟着上车,撕下衣袖,先给女儿塞好耳朵,又给自己塞好耳朵。

    父女俩做完这些,又过了一秒,突然身子一震,似乎被一道无形的气流击中了,向车外望去,只见先前那些见人就扑,见车就咬,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源源不绝的灰鼠,此刻都倒在地上,身子扭曲,滚来滚去。

    跟着就见数十人纷纷倒在地上,和这些灰鼠一样,身子扭曲,滚来滚去,脸上神色看上去十分痛苦。这些人门派不同,武功不同,唯一一点共同之处,就是都没有用布条塞住耳朵。

    黄药师登时恍然,说道:“这是狮子吼。”说完这话,见黄蓉并不看他,先觉奇怪,随即想起来,黄蓉的耳朵塞着布条,当然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

    黄药师跃下马车,凝目向石壁瞧去,只见两边石壁之前,堆着不知多少只猫一样大的灰鼠的尸体,乍一看去,宛如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小山。

    黄药师对这些灰鼠厌恶之极,不愿去碰它们,回车上拿了一个盘子,向石壁扔去,同时纵身而起,脚尖在盘子上一点,只听得喀喇一声,盘子落在灰鼠的尸身之间,摔成了七八块,而他衣袖飘飘,已经来到石壁上面。

    黄药师向前望去,只见贾珂和王怜花站在不远的地方,贾珂手里拎着苏樱,王怜花脚边躺着两个人,一个身穿青衣,一个身穿黄衣,两人身形枯瘦,脸上碧油油的,不禁令人作呕。

    黄药师取下耳中的布条,只听那青衣人嘶声笑道:“……无牙门下,可杀不可辱。你要我向你供出家师的下落,那是想也……啊!”说到这里,突然惨叫一声,旁边那黄衣人也跟着惨叫一声,然后两人同时吐出几颗带血的牙齿,以及一枚黑色的药丸。

    王怜花悠悠道:“你们这点小把戏,竟然从三年前玩到了现在。你们没有玩烦,我都看烦了。下次想要自杀,记得换句遗言,换个手段,好吗?”

    那黄衣人和青衣人脸上露出十分恐惧的神色,颤声道:“你……你怎能这么做?你怎能阻止我们去死?”

    王怜花哈哈大笑,说道:“我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世上哪有事情,是我不能做的?你们这两个在阴沟里生活的小老鼠,也配跟我说‘怎能’二字?哼,你们若想少吃点苦头,就快老实交代,魏无牙和江胜天现在在哪里,不然我定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青衣人嘶声道:“我们若是告诉你师父的下落,往后逃到天涯海角,师父也不会放过我们。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早晚也逃不过去。你还是把我们杀了吧,我们是不会告诉你的!”

    贾珂笑了笑,说道:“怎么会呢。我们去找魏无牙,是要把魏无牙杀死。只要魏无牙死了,从今往后,无论你们去到哪里,哪怕把魏无牙的府邸占了,都不会有人找你们算账。你们已经见识过王公子的厉害了,应该清楚,在王公子面前,魏无牙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吧。

    现在事情就是这样,你们若是带我们找到魏无牙,只要魏无牙死了,你们就自由了,到时魏无牙没法为难你们,我和王公子不会为难你们。你们若是执意不肯带我们去找魏无牙,那么不好意思,你们现在就得试试王公子折磨人的手段了。我想聪明人一定会选择带我们去找魏无牙,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做聪明人了。”

    青衣人和黄衣人都踌躇不答,过了一会儿,两人同时开口。

    青衣人道:“好,我带你们去。”

    黄衣人道:“你们……你们还是杀了我吧!”

    说完这话,两人不禁对望一眼。

    黄衣人叫道:“魏青衣……你……你怎敢背叛师父!”

    魏青衣缩了缩脖子,但他已经无路可退,很快挺起胸膛,说道:“魏黄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的那些事吗?你敢说你事事都对得起师父吗?你说我若是告诉师父,你都做过什么事,师父会怎么处置你?”

    魏黄衣登时软了,碧油油的脸上,露出几分怯意,说道:“咱们同门师兄弟,什么事情不能商量。你又何必……何必把我逼上绝路?”咬了咬牙,脸上露出迟疑之色,随即道:“你要背叛师父,我当然不会出卖你,我跟你一起背叛师父就是。”

    王怜花向贾珂一笑,意思是说:“果然留下两个人比留下一个人效果更好。”跟着衣袖一动,解开魏青衣和魏黄衣身上的穴道,说道:“既然你们已经下定决心,要带我们去找魏无牙了,那就起来吧。”

    魏青衣和魏黄衣站起身来,心中都觉惴惴不安。

    王怜花微微一笑,问道:“魏无牙呢?”

    魏青衣向那一大片树林瞧了一眼,说道:“家师就在山洞里。”

    魏黄衣道:“家师知道苏樱小姐被你们带走以后,料定苏樱小姐定会把你们带到这里来,所以吩咐我和魏青衣在路上等候你们。”

    魏青衣道:“等你们走到下面,我们就把老鼠放出来。这就叫做瓮中捉鳖。”说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随即反应过来,他用“瓮中捉鳖”这个词,岂不是在骂贾珂和王怜花是鳖,登时脸色大变,改口道:“不,不,不是瓮中捉鳖,是鳖去围瓮,哈哈,哈哈!”

    贾珂不以为意地道:“你们放出这么多只老鼠来,不怕老鼠把苏樱一起吃了吗?”

    魏黄衣道:“我们无牙门的人,常年服用秘药,这些老鼠都认得我们,绝不会咬我们的。苏樱小姐是家师的养女,也一直服用这种秘药,我们放出的老鼠再多,也不会伤到她。”

    贾珂本以为苏樱假装摔倒,跌进灌木丛中,是为了拿到事先藏在灌木丛中的秘药,这样老鼠闻到药味,知道她是自己人,就不会咬她了。

    待得王怜花纵声长啸,将所有老鼠震死震昏,贾珂走到苏樱面前,点住她的睡穴,搜了一下她的身子,没有发现什么秘药,心中七分怀疑苏樱已经趁乱将秘药吞入肚中,三分怀疑根本没有秘药,魏无牙对他们太过畏惧,为了除掉他们,不惜让苏樱跟他们一起葬身鼠腹。

    这时听了魏黄衣的解释,方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贾珂忍不住向苏樱瞧了一眼,心想:“让老鼠以为是自己人的秘药?难道是老鼠药?这不会吃死人么!”

    王怜花向那片树林望了一眼,微笑道:“魏无牙就在前面的山洞里?他难道没有想过,这些小老鼠,其实拦不住我们吗?”

    魏青衣道:“家师吩咐我们在这里等你们,本就没有想过,我们能把你们所有人,一个不漏地都拦下来。家师知道定会有些漏网之鱼从鼠群中逃出来,但只要这些漏网之鱼敢去山洞找他,那么前面那座山洞,就是这些漏网之鱼的葬身之地。”

    魏黄衣道:“因为家师在山洞里布置了将近百种机关。”

    魏青衣道:“最令人防不胜防的,就是山洞洞口的三块断龙石。”

    魏黄衣道:“这三块断龙石,每块都有万斤之重,而且都是坚硬无比的花岗石。一旦断龙石落下,就再也不能开启了,到时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法重新将洞口打通。”

    王怜花一来手握天下最为锋锐的两柄武器,倚天剑和屠龙刀,二来内力充沛之极,自忖一掌将一块断龙石打碎也不成问题,根本不把这三块断龙石放在眼里。

    他微微一笑,神色甚是不屑,问道:“魏无牙若是把这三块断龙石放下来,堵住洞口,他自己不也没法出去了?除了洞口之外,这座山洞还有别的出口吗?”

    魏黄衣道:“别的出口?应该……应该没有吧。”

    魏青衣想了想,说道:“家师若要离开山洞,也不用正儿八经的出口。家师本就身材矮小,又精通缩骨之术,常人没法通过的孔隙,家师都可以轻松过去。”

    魏黄衣道:“对!对!家师精通机关之术,不知在山洞里挖了多少条密道,他从来不信任我们这些弟子,不会将所有密道都告诉我们的。我只知道两条密道,其中一条密道通往一个水池,不知道水池会不会通往什么地方。”

    魏青衣道:“我比你多知道一条密道,那条密道曲曲折折,终点是山洞附近的一株梨树的旁边。”

    魏黄衣道:“所以你们若要对付家师,最好不要进去。”

    魏青衣道:“你们进去也一定见不到家师。”

    魏黄衣道:“因为家师已经顺着密道逃跑了。”

    魏青衣道:“而且家师逃跑之前,肯定会放下断龙石来。到时候就成你们被断龙石困在山洞里,家师却顺着密道离开山洞了。”

    魏黄衣道:“你们的人这么多,不如把山洞团团围住。”

    魏青衣道:“然后在洞口点火。”

    魏黄衣道:“山洞里都是烟,家师肯定待不下去,到时无论家师是从山洞洞口逃出来,还是从密道中逃出来,既然你们的人已经将山洞团团围住了,肯定能抓住家师。”

    王怜花越听越好笑,说道:“你们两个一唱一和,是在说相声吗?”然后看向贾珂,说道:“这两只小老鼠想出来的法子,倒还不错。他俩就带了几万只老鼠出来,魏无牙身边的老鼠,一定更多,在洞里爬来爬去,想想就恶心。若是一把火就能把魏无牙和江胜天逼出来,倒省了咱们好大的力气。”

    贾珂不置可否地看向魏青衣和魏黄衣,问道:“魏无牙在前面的山洞里,江胜天呢?他在哪里?”

    魏青衣一怔,说道:“江胜天?他也在山洞里呢。”

    魏黄衣道:“是啊,他听说他儿子被你们抓走了,当时就急的想要去找你们,把儿子救出来。”

    魏青衣道:“是啊,他可爱他儿子了。”

    魏黄衣道:“但是家师劝他留下来,跟他说自己有办法对付你们,让他稍安勿躁。”

    魏青衣道:“是啊,他这几天一直住在这里呢。”

    王怜花大笑道:“好,好,原来他一直在这里呢!”笑声未了,突然飞起一脚,将魏青衣和魏黄衣踢下石壁。

    两人“啊”的一声惨叫,向山坡飞去。

    也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两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几堆老鼠之上,脸庞埋进了老鼠堆里。

    老鼠堆软的和棉花堆似的,数十只猫那么大的老鼠在刹那之间,被他们压成肉泥,他们倒是安然无恙,只是魏青衣落下之时,嘴巴大张,一不小心,就将一只正在扭曲打滚的活老鼠,吞进了肚子里。

    众人突然见到魏黄衣和魏青衣从天而降,落到老鼠堆里,都不禁“啊”的一声惊呼。随即见到魏青衣将一只老鼠吞进了肚子里,好些人先是受到汹涌而来的鼠潮的惊吓,后来这些老鼠虽然不再伤人,但也没有凭空消失,他们被几万只猫一样大的老鼠团团围住,已经心慌意乱,胸口烦恶,这时见到如此惊悚的一幕,直接“哇”的一声,捧腹大吐起来。

    贾珂听到下面的声音,走到石壁边沿,低下头,向下张望,正好瞧见一条老鼠尾巴在魏青衣的嘴边甩了几下,便消失在他的嘴里,胸口登时一阵恶心,连忙收回目光,吐了吐舌头。

    王怜花却不在意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冷哼一声,说道:“这两只小老鼠,说魏无牙的时候,配合得天衣无缝,说到江胜天,就磕磕绊绊起来,还自以为演得很好,是把我当成傻子么。”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不是他们把你当成傻子,是魏无牙给他们编词的时候,忘了跟他们说江胜天的事了。他们临时想词,水平当然不如先前了。”

    王怜花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我最初确实被他们骗过去了。他们说魏无牙的时候,我是真的以为,他们明白人择明君而臣,鸟择良木而栖这个道理的,哪里想到他们竟然对魏无牙这么忠心不二。”伸手搂住贾珂的肩膀,问道:“你是怎么发现他们在撒谎的?”

    贾珂微笑道:“就是你刚刚说的那样啊。他俩一唱一和,像是在说相声。他俩刚刚说了这么多句话,除了最初选择是否背叛魏无牙的时候,发生了分歧以外,其他时候,两个人都是一唱一和,再没发生过任何分歧。

    这不是两个人关系亲密,就能做到的。咱俩关系够亲密了吧,不也经常发生分歧吗?能这么做的两个人,性格一定十分相似,所以想事情总是能想到一起。但是他俩的性格显然不同,不然在最初的时候,不会一个决定背叛魏无牙,一个不肯背叛魏无牙了。

    这样两个性格迥异的人,说出来的话,竟像是一个人说出来的,这实在有些不对劲,所以我就怀疑,他俩说的这些话,其实是魏无牙教他们的。魏无牙早就料到他这些老鼠可能杀不死咱们,也料到咱们抓住他这两个弟子以后,定会阻止他二人自杀,所以把这些话教给他二人,为的就是引导咱们在洞口放火,而不是直接闯进山洞。”

    王怜花向那片树林望了一眼,说道:“魏无牙不想让咱们闯进山洞,这是为什么?莫非山洞里放着什么东西,他离开的时候带不走,既不舍得就这样毁了,又不希望咱们看见,所以安排了这一招?咱们若是死在这些老鼠嘴里,那自然再好也没有了,若是没有,只要咱们听信那两只小老鼠的话,在洞口点上一把大火,山洞里的机关就会触发,那东西就会毁掉了。”

    贾珂笑道:“除了魏无牙之外,谁说的准,洞里是什么情况。咱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怜花点了点头,两人跃下石壁,落地时小心避开群鼠。

    先前有数十人不听王怜花的警告,没有用布条塞住耳朵,都抵挡不住王怜花那一声长啸,昏了过去,如今都被其他人搬到了车上。

    王怜花知道他们醒来以后,都会神志失常,变成白痴。与其等他们自己醒来,向众人展示这件事,倒不如现在就说出来,毕竟那时大伙儿多半已经脱离险境,可没法像现在一样,深刻地体会到,适才情势是多么的凶险,他王大公子救了在场所有人一命,是多么的功德无量。

    王怜花脸上露出悲悯之色,问道:“刚刚一共有多少人没有用衣襟塞住耳朵?”

    祖千秋走了过来,说道:“一共有三十七个人。”

    王怜花叹了口气,朗声道:“刚刚事发突然,我别无他法,只能用‘狮子吼’击退群鼠。这门功夫不仅能将老鼠震得昏倒,震成白痴,或是直接震死,对人也有同样的效果。这三十七条人命,都是被魏无牙害死的。咱们尽快上山,与魏无牙做个了断。”

    众人经过此事,早就对魏无牙恨之入骨,而方生大师、灭绝师太等正义之士,深知魏无牙为首的十二星相的危害,早就想要为民除害,将他杀死,听了这话,无不应是。

    王怜花从背后拔出屠龙刀来,挥刀横扫,刀气纵横,将魏青衣和魏黄衣齐腰斩断,以他二人的鲜血开路,然后转过身,向山上走去。

    这时天色已晚,许多人手中持着火把,熊熊火焰照在王怜花修长的身上,照出一道深色的影子,如一片乌云,在两旁堆满了死老鼠的山坡上缓缓飘过,阴森恐怖之中,带着几分难以形容的神秘和威严。

    贾珂站在后面,笑吟吟地欣赏一会儿,才快步跟了上去。

    众人继续上行,穿过那片树林,又行一阵,来到一座山峰之前,凝神打量一会儿,果然在冰雪之中,找到了一片翠绿的藤蔓,正是蛇心藤。

    王怜花上前一步,挥刀砍去这一大片蛇心藤。

    蛇心藤簌簌向下落去,王怜花刀尖一挑,赶在这一大片蛇心藤落到地上之前,将它们远远掷了出去。

    贾珂抓着苏樱的肩膀,带她来到洞口之前,说道:“进去吧。”

    王怜花突然拉住贾珂的手,说道:“等一下。”凝神听了一会儿,脸上露出古怪神色,说道:“里面有个人在砸东西。”

    贾珂一怔,说道:“砸东西?魏无牙不希望咱们走进山洞,只希望咱们在洞口点一把火,竟是为了借咱们之手,把洞里这人熏死吗?”

    王怜花缓缓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顿了一顿,又道:“这人似乎是在砸石头。他砸了这么久,都没有停下来,而且每一下都十分用力,我看这人的武功,应该不会输给黄药师。”

    贾珂沉吟道:“他的武功不比老黄低?”

    当今江湖上武功可与黄药师比肩的人,起码有两位数,但是这样的人,大多住在中原,住在西域的人不多,而且好几个已经死了。

    贾珂心下转念,又道:“里面这人,难道是欧阳锋?”

    黄药师本来在跟黄蓉说话,听到“欧阳锋”这个老对头、老朋友的名字,心下好奇,走了过来,问道:“老毒物怎么了?”

    贾珂便将他和王怜花刚刚说的话,转述给黄药师。

    黄药师和欧阳锋同为江湖上的绝欧阳锋可能被魏无牙困在了山洞之中,心下不忍,说道:“我进去瞧瞧。”说着第一个走了进去。

    贾珂和王怜花对视一眼,跟着走了进去,苏樱被贾珂抓着肩膀,自然也跟着进去。

    这洞口十分狭窄黑暗,但走了几十步,向左一转,眼前立时豁然开朗,变为一条十分宽敞的甬道。两边砌着白玉一般的石块,在火光下闪闪发光,晶莹可爱。

    贾珂叫住黄药师,然后看向苏樱,微笑道:“苏姑娘,我知道魏无牙最喜欢在住所设置机关,接下来这条路,我会一直抓着你,若是我们任何一个人被魏无牙的机关所伤,你这颗漂亮的脑袋,就别想要了。在前面带路吧。”

    苏樱点了点头,虽然脸色十分难看,却还是露出微笑,说道:“只要我义父没有改动这里的机关,我包管你们听我的话,就不会触发机关的。”

    她看向前方,说道:“前面右手边第三块砖,左手边第五块转,都不要碰。”说罢,一步步向前走去,贾珂三人跟在她的身后。

    苏樱先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

    贾珂三人向前看去,只见地面上竟然印着两排脚印,每隔三尺,就有一个。

    地面十分坚硬,这两排脚印,却清清楚楚地印在上面,便如有人用刀刻出来的一般。

    贾珂一愣,心想:“这……这不是……”

    王怜花眯了眯眼睛,问道:“这里从前没有这两排脚印?”

    苏樱摇了摇头,说道:“我义父双腿残疾,不良于行,整日都坐在轮椅上。所以他的住所,地面都十分平坦宽阔,以便轮椅通行。他绝不会在地面上留下这样两排脚印以作装饰的。”

    黄药师见地上这两排脚印,每个脚印都比常人的脚印大出一半,显然脚印的主人,身材十分魁梧,而且每个脚印之间,有三尺的距离,显然这人的双腿十分修长,说道:“这人能在地面上留下这么深的脚印,可见他的内功修为,早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看这些脚印的大小和间隔,显然这人身材魁梧高大,远超超人。看来洞里这人,一定就是老毒物,不会有错了。”随即朗声道:“锋兄,你在里面吗?黄老邪过来了。”

    黄药师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却没有人回答。

    突然之间,山洞深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似是千斤巨石被重掌击成一块块碎石的声音。

    黄药师点头道:“我就知道区区魏无牙,困不住老毒物。”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从甬道尽头走了过来。

    黑暗之中,看不清楚这人的模样,但见他一双眸子黑白分明,炯炯有神,在黑暗中犹如两道闪电一般射了过来,在四人的脸上转了两转,最后胶固在贾珂的脸上,再也不舍得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樱一开始跟珂珂说,要珂珂找个会武功的人陪她一起走,其实目的是为了降低珂珂的戒心。她早就猜到会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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