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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从说书先生那里听见的话，他用的倒是顺口。
锦明一下就乐了，看向业辞说：“大人，我也是看他就是个小孩没去叫禁卫军来，您说要怎么处置好？送给陈头，估计他免不了一顿打的。”
顾苏苏看了一眼说：“这么瘦弱一个小孩，估计我打他两巴掌都受不了吧，别说禁卫军的那些肌肉男，哦不，我是说彪形大汉。”
业辞瞥了她一眼，才开口，“你可知道你偷走的那些花瓶都卖不出的。”
小乞丐见这白衣大人似是好说话，又温柔，便道：“我知道，我又不是拿去卖的，是我妹妹想要插花的瓶，我想着等小花这阵子兴头过了，我就还回来的。而且我来借棉被的时候就只顺带拿了两个走，当时裹在被子里的，翻墙出去都没摔碎呢。”
锦明看着他，呵呵一笑，“你这叫借？”
小乞丐点头，“真的，等冬天过完，我会还回来的，我们那的乞丐都是这么做的。我不偷东西，就算饿死，捡地上长毛的馒头都不会偷东西的，我爹娘教过，穷人不能穷志气。”
他望着头，一副志气满满的样子。
顾苏苏莫名看的有些心酸，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
业辞说：“你将那些花瓶归还，以后就跟着我做事，如何？”
小乞丐眼睛一亮，随即又纠结起来，“那我妹妹呢？”
顾苏苏一拍胸脯，揽下这活，“他不方便带个小女娃，我方便，只不过你们就不能经常见面了。”
小乞丐果然有些不舍，却也还是小心翼翼问道：“今年冬天能有被子盖吗？”
她点头，“当然会有。”
小乞丐这才猛地点头，“好啊好啊！谢谢贵人，谢谢贵人。”
他挣扎着要起来磕头，顾苏苏便把眼转向一边，掩饰红红的眼睛。
冬天快来了，估计又要冻死不少人了，她救得了一个两个，但那么多人还是有熬不过雪夜的。
业辞道：“给他解开吧，锦明，你跟着去把御赐品取回，然后带他和他妹妹去客栈洗澡换身干净衣服，明日中午我们再回宫。”
锦明应声，脱下身上的斗篷裹住衣不蔽体的小乞丐，带着他离开叶府。
他们走后，顾苏苏才缓过来。
她幽幽感叹道：“业辞，你真好。”
软软糯糯的一句话，让业辞眼皮一跳。
他看向顾苏苏，“京城只有相国公一家姓顾，相国公膝下有一嫡女，听闻嫡女嫁给了齐王为王妃，还有一位庶女为侧妃，不知顾姑娘是……”
顾苏苏笑道：“我就是嫡女。”
业辞却并无惊讶，只说：“今日王妃娘娘来此地，应该是有什么事情？”
她猛然想起来这里的事情，点头后又大力摇头：“没事啊，能有什么事？我是真走错院子了。”
他负手立在前面，并未戳穿一身夜探行头的她说出的拙劣谎话。
“叶小姐明日便要回府，齐王要跟对皇上去皇陵，估计帮衬叶小姐一事就落在王妃肩上了吧。”
顾苏苏点头，走到他身旁，“不过你怎么知道？”
业辞看着她，“王妃不想让叶小姐回府？”
她愣了愣，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眼前男子虽面慈心善，却不一定就是没有任何危险的人。
况且他好像知道很多事情，顾苏苏多少对她有点存疑。
于是她道：“哪有这回事——今日多谢国师大人相助，我先走了，明日我会去客栈接人的。”
业辞嗯了一声，忽然道：“王妃路上小心，一路尽量顺着朝北的巷子走。”
顾苏苏将斗篷还给他道谢，然后从正门走了出去。
叶府外巡逻的人已经走过，她按照业辞的提醒，摸着墙角，顺利回到王府。
前厅中，业辞盯着那道娇俏人影消失的地方，久久没能收回眼神。
次日，顾苏苏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一起床，她就先吩咐青衣去客栈，接一个叫小花的女孩回来安顿。
等青衣做完这一切已是午时，顾苏苏就裹着一件氅子在屋子里烤火吃零嘴，乌黑的墨发披在背后，一脸惺忪。
青衣冲下人发火道：“这院子离了我就不行了是不是？我看就没一个人来伺候娘娘洗漱！”
顾苏苏吃着糕点道：“你别骂她们，是我叫她们别来弄的，就你帮我梳头不会扯得我头皮痛。”
青衣就着这话，还是骂了两句才进来伺候她洗漱穿衣。
“娘娘，那小孩我暂时让后院的丫鬟房带了。”
顾苏苏点点头，“嗯，等熟悉了王府后就带来我院子吧，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事我还放心些。”
青衣好奇，“娘娘，这小孩是谁？”
她想了想，昨夜和业辞的事情自然是跟任何人都解释不清的。
于是她道：“就是前几日在街上看见人牙子手中的孩子，太可怜了，一冲动就给买下来，让客栈的人帮着收拾一番，今日我醒了才想起这事。”
买小丫鬟在达官贵臣的府上不少见，更何况是王府，买人的是王妃。
于是青衣也没有再问下去，就应了声是。
顾苏苏似是想起什么，问道：“叶小姐走了吧？”
“没呢，叶府昨夜走水，估计又要修缮一段时日，还不知道叶小姐什么时候回去呢。”
青衣说这话时满脸抱怨，好像叶小姐留在王府，会让她月钱少几钱。
顾苏苏倒是瞬间清醒，“走水？”
她昨晚兑换了汽油，但是因为遇上业辞他们，并没有放火啊。
难道是自己记忆错乱？
其实她放了火才回来的？
顾苏苏立马检查自己的物资，然而兑换的两桶汽油还静静躺在仓库中。
“是啊，最近天干物燥，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火星子飞去叶府了。”青衣将簪子别在她发间，又称赞道：“娘娘可真好看，不管怎么打扮都是最美的。”
看着镜子中的美人，顾苏苏愁眉苦脸。
“娘娘别担心，只要王爷没说要给叶小姐名分，那她在王府就只是一位客人，客人怎么可能会威胁到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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