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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萧楚一愣。
床边的女人面色虚弱，举止更如弱柳扶风。
分明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顾苏苏，可这话却不像她会说出的话。
“王爷，毕竟是阴冷的地方，您还是先出去吧。”
顾婉怕顾苏苏说些什么揭破自己，又要去扶萧楚手臂。
但萧楚却瞥了她一眼，“滚。”
众人皆是一震，然后鱼贯而出。
顾婉咬唇不甘，但齐王已经下令，她也不得不强忍惊慌，面露骄纵地离去。
门关上后，萧楚直直朝顾苏苏走去，面上多是嫌恶。
“你又在作什么妖？”
顾苏苏：？
“王爷请您好好看看，臣妾在这冷院安分守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您的宠妃带着这一群人来臣妾屋子里面捉鬼，作妖的究竟是谁呢？”
眼前的女人，不像以前那样一看见自己就红着眼眶，柔弱似水、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
此时的顾苏苏睁大眼睛，一脸不服气。
除了外表看起来瘦削狼狈，这眼中哪里有以往丧家犬的模样？
萧楚眼中多出几分打量。
但他目光唯一不少的就是厌恶和疏离。
“那你的意思是，顾婉污蔑你了？”
顾苏苏眨巴眨巴眼，“王爷，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院子里看看臣妾的青衣，驱秽需要将她打得无声无息么？难道青衣是鬼祟？”
萧楚进来时就看见地上的人，他自然也知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作妖的人，确实应该是顾婉。
但他装作不知，质问顾苏苏，叫她承受顾婉的折磨，就是对她曾经擅作主张的惩罚。
萧楚反问，“毕竟是你妹妹，你说过，你会多担待些的，怎么现在来朝本王诉苦了？”
顾苏苏则轻轻摇头：“臣妾并未诉苦，臣妾只是陈述事实，不想再叫王爷误会罢了。”
她还是软了些语气，毕竟完成原主心愿是主要。
萧楚这时才看见她身上有点以往的影子，不由得冷哼一声。
“来人，为王妃梳洗打扮。”
说完，他便离开了。
候在门外的丫鬟婆子进来。
“是。”
顾苏苏被强迫按在落满灰尘的凳子上，看着银镜中自己枯槁的模样，她被吓了一跳。
不一会儿，镜中的人面上的枯黄被白粉遮过，点上胭脂后，似是真如白里透红。
走出门，顾苏苏看见悠悠转醒的青衣，正被人拖进一旁的屋子随便一放。
她觉着可怜，便端着王妃架子，对身后的婆子丫鬟冷声说：“倘若本宫今日回来看不见青衣好转，你们都去陪葬。”
从未被王妃如此呵斥，她们惊诧跪下，“是。”
且不管王爷待王妃如何，毕竟今天王妃是要回去国公府，她若是抖露王府的一些事情出来，国公府的人定会要了她们的小命。
走出王府，顾婉早已经和萧楚坐在前一辆马车上。
顾苏苏知道萧楚对顾婉的讨厌不比对原主少，所以这么做，他也只是为了给自己添堵。
毕竟以前的顾苏苏，对萧楚是爱得死去活来。
但她并没说什么，看一眼后连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再给。
原主在意，但顾苏苏不在意，她还嫌两人乘一辆马车太挤。
然而如此乘坐马车，在王府中来说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却在马车驶出行在街上时，叫人看出其中门道开始说闲话。
“听说王妃病重，估计就只有这半年的时间了呢。”
“可不是，如今不是王妃的庶妹成了王府后院掌势的么？日后侧王妃变成王妃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呢。”
“……”
听着马车外面时不时传来的声音，顾苏苏只觉得无聊。
又有人说：“要说当初谁不知道王妃对国公府的庶妹情同亲生姐妹，可是她如今却压自己姐姐一头……”
“可不是么？听说当初这婚事也是王妃提她求来的呢。”
“那这侧妃不像是什么好人啊，倒像是白眼狼。”
“……”
看来还是有人的眼睛是雪亮的。
此时天已经大亮。
整晚都被折磨着没有睡觉，顾苏苏闭眼，眯了一小会儿。
一旁伺候的侍女一直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脑袋，生怕顾苏苏毁了妆容。
……
“王妃娘娘醒醒，国公府到了。”
侍女的声音唤醒顾苏苏。
睁眼，顾苏苏将刚才回去空间买的东西塞进袖笼中。
“到了？”
刚睡醒的低哑声音，更是让她我见犹怜。
侍女点头，“王妃小心。”
在侍女的搀扶下，顾苏苏下了马车。
相国公府外一派热闹非凡。
萧楚在这个时候才没有跟顾婉走在一起。
他走到顾苏苏面前，与她并肩。
萧楚要做出一派同自己琴瑟和鸣的样子，顾苏苏也没有拒绝。
忽然，他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不要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要是让人以为本王欺负了你，你大可以直接来给你的好婢女收尸。”
顾苏苏一顿。
她听出来了，萧楚难怪敢堂而皇之带原主回府，原来是拿青衣的性命威胁着的。
不过原主就算没被威胁，也应该不会戳穿萧楚，毕竟她并不想叫萧楚惹上麻烦。
不过顾苏苏面对这样的威胁，她也只是在衡量青衣对原主的重要性。
她想了想，原主细微的心声遗愿中，似乎还真有想要青衣离开王府，安稳度过下半生的话。
那就是说，青衣不能无辜死去。
啧啧，难办。
一时思索，顾苏苏没有说话。
萧楚未得到回应，觉得有几分奇怪。
余光瞟过，只见这女人秀眉微蹙，好似在思索什么。
异样的感觉转瞬即逝，他不知道她在耍什么花招。
但无论如何，萧楚都难以忽视顾苏苏的异样。
这种感觉如猫在心中抓不停，总令他想扭头看那张瘦削的小脸。
她今日和从前，似是不太一样。
两人往国公府中走。
身旁不少人瞧见齐王和齐王妃就出声讨好。
“齐王和齐王妃可真是琴瑟和鸣啊。”
“是啊，令我等羡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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