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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海王圣女退休倒计时 > 16、挑剔的独角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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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道理来说,老师喊学生上课天经地义,若换作平时有夜绝不会推脱…可这大晚上的上什么声乐课?

    怎么看怎么奇怪好吧。

    有夜颦眉摇摇头。

    “…这还差不多。”

    银发少年嘟囔着走向前,背手探身前倾。

    尽管他脸上的表情仍臭屁无比,但精致的眉眼却始终盈着一股挥不散的神圣气息。

    “阿尔忒弥斯,你侧脸上的那些…总不可能是自己弄出来的吧?”

    “据说是甜食吃太多,牙疼。”

    有夜照搬维克多的说辞。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出手,重重掐了眼前少年的脸蛋一把。

    比对方惊呼都更快出现的自然是弹窗。

    ——【姓名:塞西尔。职位:儿童唱诗班女高音部名誉导师。好感:满。】

    ——【阵营:无。种族:独角兽。特殊:单一性洁癖。世诞祭限定角色(?)。】

    “你做什么!!”

    塞西尔捂住被掐红的半边脸,难以置信地扁唇。

    他瞪着蔚蓝眼珠,满脸愤怒,急急后退与有夜拉开距离。

    “你竟然用碰过那些臭男人的手碰我!!该死!你怎么敢!?”

    随着他剧烈起伏的情绪,原本捂着脸不放的手也撤开,激动地挥舞起来。

    有夜这才看见塞西尔脸上的皮肤像是被什么滚烫的物件狠狠熨过一般地溃烂泛红,隐约露出血肉的伤口可怖极了。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管不了原本还令她分神的特殊栏信息,赶紧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后小心翼翼地也捏了自己的脸蛋一把。

    然而她的脸上却并未因此产生像塞西尔那样可怕的烫伤痕迹。

    “怎么会烫伤?”

    林克也同样疑惑不解,她看着有夜确认般地自己捏了自己一把,又困惑地去瞧气得都快炸毛的塞西尔。

    那仿佛烫伤一般的伤痕正在慢慢自愈,不消片刻就神奇地恢复如初,就连滴落地面的血渍也如光沙般消散地无影无踪。

    “你究竟去做了什么?又臭又脏!”

    即使面上伤痕已消,但塞西尔仍处于爆发边缘。

    他气得频频跺脚,用自己的袖子不停擦拭脸颊。

    “脏死了!快去净身!你要是不把这股味道洗干净,明天我是绝不会让你碰我的!”

    他这话一出,就连看不见弹窗的林克也一下明白了塞西尔的身份。

    她局促地交替看了看有夜和塞西尔,附在有夜耳边小声提醒道。

    “若是明日被独角兽拒绝,你会被以失贞罪处以火刑。背叛主神的圣女活该堕入地狱,接受永世无尽的烈焰炙烤。你…你千万自己小心。”

    她说完便垂首行礼,掩上门无声离开了。

    只留房内有夜和塞西尔两人大眼瞪小眼。

    气氛尴尬极了,有夜只得赶紧移开视线,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掌。

    她前面捏塞西尔脸颊的时候真没想到对方会有受伤。那反应倒有点像是重度的男性过敏,只是后果十分可怕。

    不知道她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她可不想游戏进程刚到第二天就ga over,还得再重来三周目。

    “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净身!”

    塞西尔见有夜仿佛心虚般地刻意移开视线,只觉得心里那团火烧得更旺了。

    浑身缠着异性气味的圣女令他止不住的焦躁,对方先前的躲闪不费吹飞之力就调出了塞西尔体内深藏的残暴基因。

    独角兽虽拥有梦幻脆弱的外表,但却是领地意识极强的一种物种,任何未获允许的入侵者都会遭到他们舍身般地凶狠攻击。

    同样的,他们对所属物的占·有欲也强得可怕。

    塞西尔鼓着脸颊,双手环胸艰难克制住想要掐住有夜脖子,将她按进净化泉水洗干净的欲·望。

    他快步走回靠窗的长沙发,毫不客气地侧躺上去,随手拿过一旁的书本就翻阅起来。

    “洗完过来给我检查。”

    有夜闭眼,深呼吸了好几下,才面无表情地翻开衣柜,取了一件睡衣就甩头离开。

    被臭屁小孩命令的感觉令她非常不爽。

    圣女寝室旁连接的浴室因需要起到特殊日子的净身作用,所以建造地格外豪华,正中的椭圆浴池是由奢华水晶砌成的,合着满是雾气的浅绿热汤犹如通透玉石,温润柔和。

    她随手束起长发,动作利落地洗净身体,而后泡进升腾起重重雾气的浴池下沉身体,闭眼享受而满足地叹息。

    果然不管在哪里,泡澡都舒服极了,这水温舒服地都令她想要泡在这里睡上一觉了。

    她眯着眼望向绘有幼童天使的天顶,不禁觉得自己方才的措辞有些奇怪。

    其实塞西尔也不能算是小孩子了吧?只是看上去比她小,那张脸又格外显年幼罢了。

    真正的小孩子应该是像天不清晰的幼童才对,而塞西尔已经是心智成熟的少年了,就是太臭屁,目中无人又浑身带刺的样子白白浪费一张漂亮脸蛋。

    有夜长呼一口气,暗暗决定等会儿还是得找准机会向塞西尔道歉,这才起身擦干身体,换上睡衣。

    就算伤口已经自己恢复了,但被那样烫一下一定很疼。

    虽然事情的起因是自己的无知,但现在再回过头来看,真是怎么看怎么像是她有夜在故意欺负小孩…不,小少年。

    愧疚缓缓压上心间,当有夜回到房间准备说出道歉时,塞西尔还靠在沙发上随性地翻阅书本。

    他听见推门的声响,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语气冰冷地命令。

    “再去洗,脏死了。”

    有夜愣了一下,还是乖乖回了浴室。

    可能是因为她偷懒没洗头?据说头发最吸味道了,也许敏感的独角兽的确是能闻出一些她闻不到的异味。

    洗完头发后,有夜还特意酝酿了好久道歉时用的台词,推门刚要开口就听塞西尔重重咂舌。

    “再去洗!!”

    “……”

    洗就洗,谁怕谁。

    次数一多,有夜心头的那份愧疚就渐渐被怒气同化,等到第七次被塞西尔要求重新净身时,她干脆从浴室锁住的后门溜出去,跑去无人的后厨为自己简单做了点三明治。

    气得肚子都饿了,而且晚餐也没吃到,那个修道士怎么就不知道再回来找她呢?

    难道还有错过的事件不能重刷的规则么?

    有夜毫无形象地蹲在走廊的落地窗旁,愤愤啃着三明治。

    奇怪的是,似乎早就有人料到她会出来搜寻食物。三明治的材料都是准备好了的,就连酱料也全部整齐摆在正中的桌上,和厨房内收拾干净的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

    但时至深夜,教廷内的修道士修道女们应都早早就寝了才对。听琳琳说,明天这个祭典几乎耗费了他们整整一个月来准备,怎么可能还有人特意出来为她准备三明治的食材。

    这次的祭典筹备得十分盛大,就连裂谷中的双角兽也是由圣殿骑士们一只一只亲手捉来的。毕竟双角兽现在同独角兽一样,也是濒临灭绝的物种了,哪里还有什么自然栖息的族群等着她去驱逐。

    可即便如此,多年以来教会仍执着于筹备这一幕的原因,大抵还有着想靠外力聚集起好独居的雌性双角兽,以达到繁衍族群的目的。

    双角兽中雌性好独居,而雄性则喜群聚,也许这天差万别的习性才是致使它们数量锐减的真正原因。

    那这样看来,教会的所作所为倒是有些像强·制举办了一场双角兽限定的相亲派对。

    就是不知道无论雌雄都喜独居的独角兽有没有类似的聚会了,塞西尔那幅臭屁的样子可不就是因为没人能治得了他才形成的么。

    有夜望着窗外沉沉月色,干脆席地而坐,打算吃饱了再回去。

    塞西尔不仅臭屁,还自带严重洁癖,她这都快搓褪皮了,他竟然还不满意。

    “嗯!?”

    她舔舔唇,忽然惊喜发现教廷的蛋黄酱美味极了,不仅咸淡正好,还带着一股罗勒叶的清香,香而不腻,怎么也吃不够。

    她不由得急急起身,又窜回后厨多挤了一些进三明治,还顺手从桌上取了一条手绢擦嘴。

    当她沉醉地抿着沾了酱汁的手指走出后厨时,却恰巧遇见刚要推门而入的维克多,对方一看见她就惊得弹跳后退,为藏起手中按压面包的磨具还重重撞上了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嘶…这么晚了,您怎么会在这儿?!”

    他呲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肩膀,有些怨念地抬眼望向有夜。

    此刻的维克多褪去了白日里那身刻板的教袍,也同有夜一样穿着轻便睡衣,外面披了一件深色睡袍,松垮地搭在肩上。

    他似乎也刚沐浴完,发梢还有些湿,正断断续续地向下滴水。

    有夜向他摇了摇手中的三明治,咽下嘴里的火腿,破天荒地开口说了一长串话。

    事实上,她现在又气又怨,正急需一个发泄口,所以才变得如此善言。

    “我没吃到晚餐,所以肚子饿正在吃夜宵。先前我被要求洗了很多遍澡,可那头挑剔的独角兽还是怎么都不满意,硬说我又脏又臭。”

    她气愤地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抬手明晃晃地凑近。

    “我臭吗?我有味道吗?你闻?我难道不香吗?沐浴露和精油都不要钱地涂,还不够香吗?!”

    接着有夜又委屈地掀起袖子,露出一截被搓红的手腕,控诉般地抬眼。

    “你看,我都这么用力去搓洗了!”

    “你等等,别、别再靠近了!”

    维克多红着脸不停后退,偏开头努力驱散有夜先前委屈望来的眼神。

    环境中萦绕着从未有过的浓郁白茶香,为有夜的话语平添几分真实性。

    他喉间滚动,眼神躲闪地握拳,动摇地又忘记彼此间该留有的敬称。

    “你现在靠近我,会…会再染上我的气味。”

    事实上,维克多心里清楚导致这一切的原因都源自于他。

    所以他才会在深夜假意觅食,实则游荡在圣女寝室附近探听情况。

    若是他那时忍住不去触碰她,压根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麻烦。

    维克多懊恼地以拳捶墙,那一刻他的情感快过理智,先行对他的身体下达了指令。

    他原本是想吻她的,就算中途及时错开也势必会令有夜染上一些气味。

    是…他的气味。

    认知到这一点时,维克多的内心霎时被一股霸道袭来的隐秘满足感占据充盈。

    圣女身上属于他的气味根本洗不净呢。

    这个事实让另类的占有欲被扭曲地满足,维克多的眼角都隐隐有些发红。

    可欢·愉过后,他的内心又不住地忐忑起来,生怕有夜会因此惹怒独角兽,被判有罪而受众人耻笑。

    如果事情会发展成那样,倒不如趁早……

    “所以都怪你。”

    有夜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将用来擦嘴的手绢与包裹三明治的油纸一同塞进维克多掌心,扭头就走。

    “请帮我扔一下,谢谢。”

    有夜用手背狠狠擦了擦脸颊,放到鼻尖使劲嗅闻——明明没有一点儿异味,全是精油的香味可好闻了。

    不过她算是被维克多点醒了,什么又臭又脏,说白了就是她身上还有别的男人的气味,而狗鼻子独角兽对此格外敏感,所以才一直表示不满意。

    有夜走后,维克多还呆呆立在原处,他抓着掌心手绢,一直望到有夜房内熄灯才放心地转身离去。

    路过后厨时,他特意前后张望了一番,才迅速拨开蛋黄酱外层的虚假包装纸,谨慎收起“蛋黄酱”后,将那张油纸连同虚假的包装一起扔进废物箱…却迟迟丢不出有夜用过的那条普通手绢。

    浓稠夜色几乎将他的影子拉成一根细密黑针,直直矗立进乳白一体的教廷深部。

    最终,他抿唇将那条手绢塞进外袍口袋,才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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