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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什么多余的话，言简意赅的告诉她，监狱那边儿，他已经打好了招呼。
不用她多说什么，顾词就已经为她做到了许多。
说不感激和感动是假的。
被烫伤的右手还隐隐作痛，她笨拙的用左手在两人的聊天对话框里踌躇，打了字觉得不妥又删掉，来来回回，最后纠结了很久，还是只打出了谢谢两个字。
可能是不想让她有压力，顾词就再也没回她了。
昨天说好要来签约的方总不知为何没来，只是吩咐了他的特助过来，因为去监狱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白清欢去见他的时候，方总特助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之久。
整个签约的过程很顺畅，方氏也让了白氏两个点。
签约的过程中，白清欢跟方总特助闲聊：“方总今天很忙吗？”
特助的眼神有些闪躲，结结巴巴的笑道：“额……方总是有点忙，不过他特意交代过，让我好好配合您。”
白清欢，“……”
怎么感觉方总这个特助，好像很怕她的样子？
因为手上的伤，白清欢跟方氏签约完就回去休息了。
本来想着父亲的事儿已经解决，公司这边儿她也已经拿下了方氏，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白氏稍稍有些回暖，烫伤的是右手不方便，加上又是长肉的时候特别痒，搞定了方氏之后白清欢就休假了几天。
她也不知道穆恒川怎么想的，被她拒绝他却没什么报复行为，这种不符合常理的现象又似乎不太符合他的脾性。
修养一个周后，她突然接到老宅的电话，管家告诉她穆恒川来了的时候，她本就提着的心，甚至都没听老管家说完，绷着神经就直奔老宅。
白清欢到的时候，穆恒川跟爷爷白宇两人站在院子里的花圃下不知道在交谈什么，两人的神色很淡。
看到爷爷情绪还好，白清欢不露痕迹的呼出一口气。
但是穆恒川的心思她猜不透也不敢打马虎眼，只有让爷爷远离穆恒川她才能彻底放心。
她几乎是小跑的过去。
一过去就双手挽住了老爷子的胳膊，撒娇嗔道，“爷爷，我们不是说好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之前不可以出来的吗？”
白宇见到自家孙女，严肃的脸上也露出慈祥的笑，“再不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人没事，腿要先废喽。”
“不许爷爷乱说。”白清欢佯装生气，瞥了一眼身侧的男人，挽着老爷子就往回走，“我送您回屋。”
老爷子拍拍白清欢的手背，忍不住失笑，“好，听孙女的。”
穆恒川皮笑肉不笑看着她某些小动作，一句话没说，一直不近不远的距离跟在祖孙两人的身后。
白清欢将老爷子送回了房间，隔离开穆恒川，就一脸紧张的盯着白宇：“爷爷，穆恒川跟您说什么了？”
老爷子笑了一下，摆摆手，“没什么，一些不要紧的话。”
老爷子不想说。
白清欢在心里计较着。
但是不管穆恒川说了什么，只要爷爷的身体没事她就放心了。
“那您休息一会儿，”她给老爷子盖好被子，轻声道：“等饭好了，我进来叫您。”
“欢欢。”
爷爷突然唤她，白清欢抬眸，“爷爷您说。”
“爷爷想了想，还是觉得出国比较适合你，你认为呢？”老爷子苍老的声线一字一句的传入她的耳朵里。
“出国？”白清欢身形一顿，瞳孔下意识的缩了缩，“那白氏呢？白氏怎么办？”
她只是觉得突然，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白氏我来想办法，你不用担心，如果你愿意，爷爷想办法送你出去。”
老爷子的语气很自然，似乎真的很有办法的样子，但是白清欢却嗅出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老爷子突然让她出国，她猜，一定是穆恒川跟爷爷说了什么。
那到底说了什么？
是关于她？还是关于爸爸白寅成？
她不确定。
但她敢确定的是，老爷子就是在给她找退路。
出国。
她也好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她走了之后，爷爷怎么办？爸爸怎么办？还有她下落不明的哥哥。
更可况，爷爷现在又是这么个身体。
突然就觉得‘出国’这两个字，对她而言成了遥不可及的奢妄。
鼻头有些发酸，她吸了吸鼻子，很耐心的回道：“爷爷，白氏最近有了些起色，您再让我试试，行吗？”
老爷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沉默片刻，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了。
白清欢是等老爷子睡着了以后才离开了他的房间。
一出门，就一眼看到了坐落在客厅沙发上，好整以暇看着她的穆恒川。
白清欢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冷声下逐客令：“爷爷已经睡了，请你走，也请你以后没什么事不要来这里打扰他老人家休息。”
穆恒川随手拿起一根香蕉，慢条斯理的剥着，模样看起来闲适随意，不答反问：“老爷子刚跟你说什么了？”
白清欢绷着一张脸，“听不懂人话？”
穆恒川闻声，脸上的笑意加深，“要不要吃香蕉？”
“宋叔。”
白清欢觉得跟他说再多也没什么卵用，索性直接喊了管家过来。
老管家一出现，她就一秒不耽误的吩咐：“送穆先生离开。”
老管家看了一眼穆恒川，一丝不苟的伸出一个‘请’的手势，“穆先生，这边请。”
几秒钟的沉默。
穆恒川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动作优雅的吃着香蕉。
吃完了从沙发上站起来，步子迈开，方向却不是玄关处，而是走到白清欢的跟前，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嘴角勾着邪痞的弧度，“香蕉我替你吃了，想吃我再给你剥。”
面对这样的穆恒川，白清欢突然就觉得有些乏力了。
明明他们现在的状况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却总是不温不火，跟她说话也是一副好像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是之前相爱的模式。
隐忍到达极致，她攥着拳头，有些不受控制的质问：“穆恒川，你到底想怎样！”
“别装了行吗？你有什么怒气怨气冲我来，专挑女人的底线下手，你还是个男人吗！”
相比白清欢失控的情绪，穆恒川还是那个波澜不惊的调调，“那你告诉我，白宇是不是打算送你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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