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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睫一颤,缓缓抚上那人的后颈,摩挲着,轻声问道:“你有吗,遗恨?”
怀里的人却像是已经睡着了,他的呼吸沉稳又平暖,带着一点依赖般的安详。
长俟轻轻吐出一口气。
“有。”姬自牧轻声道。
长俟的心又被揪紧了,他捏了捏姬自牧的手,手背也是一片薄薄的红。
姬自牧忽然闷哼一声,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个黏糊精还是没有把头从仙君颈窝里拿出来。
长俟:“怎么了?头疼?”他想了想,抬起手,在怀里人的太阳穴处,轻轻地揉了揉。
姬自牧的嘴角忽然轻轻勾了起来。
他又蹭了蹭长俟,忽然跟撒娇似的,道:“仙君。”
“嗯?”
“今夜我住在内殿好不好?”
长俟一顿,把手从那人的太阳穴处挪开,却凭空被姬自牧攥住,他轻轻挣了挣,那人却不松手。
“好不好?嗯?”
长俟静默良久,思量着这位可是个醉鬼,如果直接拒绝,不知道这人会怎么发作,于是又拿出哄孩子的手段,带了一点点谴责的意味,轻声道:“如果我说不,你要跟我来硬的吗?”
姬自牧忽然捂着心口,轻轻嘶了一声。
长俟蹙眉,问道:“怎么了?”
姬自牧终于舍得用一用骨头了,他从温香软玉的怀抱中抬起了头,轻轻皱眉,低声道:“疼,今日喝多了酒,可能对伤口……”
——他那日剖心拿魂,伤口还没好么……
长俟心里一疼,伸手就想捂一捂他的心口,又怕碰疼了他,有点踌躇之时,那人握着他的腕,轻声喃喃:“仙君,我这里疼得很,你帮我看看伤口裂开没有?”
说着,姬自牧就拉着长俟的手往自己胸膛上贴,妖王根本不给仙君思考的时间,将那只微凉的手一路牵进了半敞的衣襟。
反应过来时,长俟的指尖已经触到了那人胸膛的肌肤,光滑又烫人。
他猛地把手抽出,抬眸看了一眼姬自牧,那人眼睛发亮,盛满了得逞的笑意,嘴边却笑得愈发甜蜜。
长俟看着他,忍不住挖苦道:“妖王竟在自家殿外,公然耍流氓。”
那人却笑得更灿烂了,他今夜整个人带来的感觉都暖烘烘的,眉眼里全是化不开的蜜意,他凑近了长俟,“谁让仙君吃软不吃硬。”
“况且,”他又贴近了长俟一点,轻声诱哄:“仙君见谅,我不是妖王,是禽兽。”
——禽兽耍流氓,不很正常吗?
长俟听明白了,原来这小妖是摸清了自己的软处,给自己下套呢。
他看了看面前越发放肆的妖王,有心想借着他没脸没皮的酒劲套话,“那你呢?妖王殿下吃软还是吃硬?”
对面那人听了这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的笑意忽然就淡了,转而染上一层暗色。
姬自牧滚了滚喉结,凑到他耳畔,几乎要跟他咬着耳朵,“禽兽软硬不吃,吃你。”
这人浑身的流氓劲儿终于上来了,长俟紧了紧拳,一身鸡皮疙瘩还没起,那人继续下作地补充道:“仙君试试吗——吃进去软,吐出来硬。”
“滚。”长俟已经忍无可忍,他对这人的下流劲儿忽然就有了新的认知,觉得喝多了的妖王实在危险,正打算就此撤退,一推他,那人从他耳根处向后踉跄一步,擦着他的脸道:“仙君耳根红了。”
长俟羞恼成怒,一口气就上来了,觉得岁月这种东西果真是能把人磨得面目全非的。
思量到这,不由联想到这人的小时候。
乖巧的黑袍小孩,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多么讨人喜欢。
长俟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忍不住遥想当年,“我当年捡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
“仙君当年救我于蛇口,我感激不尽,”妖王已经黏黏糊糊地又凑了上来,长俟一听他这样说,心里又软又怪异。
软在这小妖嘴上抹蜜,怪异在……想起这人的小时候,自己就有种……
莫名的良知谴责。
谁知那点谴责还没来报道,姬自牧自顾自接上了后半句:“愿以身相许。”
——这人没完了已经。
眼看着面前的仙君羞恼到了极点,姬自牧借着酒劲,又紧紧贴上了他,不依不饶,“仙君就当成全了我的意,让我以身相许了吧。”
说完,不等长俟反应,他已经凑上,将两片滚烫的唇瓣贴了上去,深深吻住,缠绵厮磨。
夜风捎来一点清凉,缠上大荒殿门外的两人,长俟睁眼,看到那人微颤的双睫,紧闭的眸线条细长。
长俟缓缓从袖中拿出一颗球状物,在姬自牧紧闭的眼帘前一晃,那人睁开眼,看向那颗狸猫的眼珠,而后长俟迅速盖上他的眼帘。
他却没看到任何景象。
他皱了皱眉,有点怀疑那老仓鼠是不是卖了假货,姬自牧终于离开了他的唇,扯下了他的手,眼睛一眨也不眨,而后,他盯着长俟,偏了偏头,在那人手指缝最敏感处轻轻舔了一下。
姬自牧轻笑道:“你觉得这点小法术,对我有用吗?”
长俟:“……”
他是妖王,忘了这茬了。 m.a
长俟泄了气,无奈,只得解释道:“……我想给你点什么,但不知道你有什么想要的。所以……”
“我有什么想要的,仙君不知道吗?”姬自牧细细看着他,目光柔亮,声音都哑了,他轻声哄道:“我想要你。”
长俟心中轰得一下,耳朵都嗡鸣了起来,那人却在问他:“就这点愿望,能给我吗?”
长俟不说话,那醉鬼却已经忘情了,什么都往外说,撩拨的轻佻的,“夫君不是说我招人疼吗——夫君,你不疼疼我吗?”
他将长俟抵在墙上,利落起伏的线条轮廓上,落下了几处月光洒不到的阴影,无端生出一种夺人性命的美。
“我今晚伺候伺候你,好不好?”
长俟看着面前醉意滔天的流氓,舌根已经软了,他磨了磨牙,终于决定今天一定要收拾了这个成天胡乱勾人的妖孽,几乎从牙根里挤出了三个字——
“去寝殿。”
大荒殿中,内殿的大门被猛地打开,姬自牧快步走进来,转身面向正在身后关门的仙君。
长俟刚刚将门合上,转过头,便看到那妖王正面对着他,身后是那张旖旎的红色床榻。
他第一次见这张床,便设想过美人坐其中的模样。
此时,姬自牧正死死盯着他,一步一步缓慢地向身后的床退去,他一只手摊开似张开了怀,另一只手——
伸向了他自己的腰束。
长俟就这样看着姬自牧捏着腰带,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将那带子解开,那人唇角上扬,眉眼轻佻,举手投足都是蛊惑的意味。
勾人的妖孽终于将绳结解开,黑袍衣襟散落敞开,露出大片大片带着薄红的肌肤。
发着热欲的味道。
大荒殿内殿,门窗紧闭。
长俟附在那人身上,看着那人上挑的眉眼和勾起的唇角,他的肌肤带着滚烫的触感,微卷的发丝散乱铺展在软红的帐中,如随他跌入了滚滚红尘。
长俟忽然就乱了心怀。
他温柔地吻过那人的眉眼,脸颊,唇角,喉结。床上人乖顺地反常,一直在注视着他,带着纵容的溺爱,像是在由着他胡来,只是嘴角在近乎张扬地邪笑,于红帐之中分外刺眼夺目。
姬自牧轻声笑着,偶尔吐出一点闷哼与低喘,那双满是欲望的双眼里渐渐染上金红的灵光,他喉结滚动,浑身软烫。
红杖中温软的美人在长俟将一条腿挤入他腿间时,才终于转动了那双混乱的星眸,眯了眯眼,嘴边的笑意忽然就变了味。
姬自牧伸出手,苍白又骨节分明的手上挂着一串旧佛珠,在红纱轻帐里散发着禁忌般的美。
大手攀上长俟的腰,在那人后腰某处,不轻不重地揉按了一下。
长俟忽然一阵轻颤,登时软了半个身子。
下一刻,美人已经反客为主。
长俟后背撞进柔软的床榻,一个激灵,刚要起身,姬自牧却又绕过他的后颈,在长俟的颈根某处轻轻摩挲。
长俟上半身几乎麻了,一阵鞭打的微痒划过他全身,他皱了皱眉,低喘一声,“你……”
姬自牧附身,重新埋入他的颈窝处吻了下去,湿润的舌吮过某处,带起一阵激烈的电流。
长俟整个人都在颤栗,猛烈的麻意让他脑中“嗡——”一声,浑身几乎脱力。
长俟心头一凉——他又被这妖孽算计了。
——这个人,好像非常清楚他的身体。
姬自牧从他的颈窝抬起头,柔软卷翘的发垂下,那双勾人的眼睫近乎失神,他诱哄着,声音哑到了极点,又似灌了满满的蜜酒,慵倦醉人:
“仙君,不是说好了,我伺候你吗?”
长俟不愿意听自己张口喘息的声音,只能死心眼地咬着牙根,连鼻尖呼出的气都是颤的。“你这小妖,胆大包天……”
“仙君搞错了,”那蛇蝎美人轻声地笑,说出来的话依然下流,“是你包,不是我包……”
姬自牧的呼吸粗重,他俯下身,在那人耳畔继续哄道:“长俟美人,我会服软,哄你,偏向你,你从了我吧,好不好?”
大荒殿内殿,红纱轻帐,一派旖旎,空气都裹挟着烫人的温度,殿内无风,帐上的银铃却跟着晃动。
长俟微微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姬自牧凌厉的肩骨,线条优美的胸膛和锁骨,沉浸在欲望刺激中的妖冶脸庞上,一双眼混乱又亮得惊心动魄,因为舒爽而低喘的薄唇轻启,整个人都不依不饶地缠绕着他,在他脆弱的脖颈性感地粗喘,湿热的气体打在他颈窝,那人又要故意将软唇磨在他的耳根,使坏一般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甜言蜜语,逗弄着,诱哄着。
他第一次体会到这个男人的撩拨有多要命,那些堪称是污言秽语的诱哄,直白露骨,让人血脉喷张,偏偏那人又带着将他当做心肝的万般柔情,一句一句,挑战着长俟的承受底线,冲击着他的自制力,刺激着那根紧绷的神经。
羞赧。蛊惑。
——“仙君,叫我的名字。”
——“……涟。”
夜色如墨,残星暗淡。
姬自牧轻柔在那人额头落下一吻,看着他已经昏睡过去的容颜,千般爱意上心头,他盯着长俟看了不知多久,终于开口一字一字念出:“长俟……”他闭上了眼,呢喃着,重复着,像是重复着漫长的等待。
他摘下腕上的旧佛珠,摩挲了片刻,捻起其中一颗,轻轻捏下去——
木珠裂成两半。
自那木珠裂开的缝隙之中,一缕白烟幽幽飘出,在空中转了个弯,慢悠悠向那榻上熟睡的仙君飘去。
“对不起,”姬自牧吻着那人的额角,“让你等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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