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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向
作者：墨泼茶香
注释：
风信
随着季节变化应时吹来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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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启仁，蓝曦臣从清河回来，细细问过魏无羡这五天在云深不知处的所作所为，竟然众弟子无一不对他的讲学交口称赞。
蓝启仁甚是诧异，魏无羡恐怕是他教过最顽劣不堪的学生，他真的没想过，皮的可以窜天的魏无羡还能讲的这帮少年服服帖帖，甚至还期望以后也由他来讲学，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蓝曦臣道:“魏公子平时虽然看起来行为跳脱了一些，但确实阅历超群，资历不凡。”
蓝思追呈上了夜猎笔记，蓝启仁翻阅后连连点头并大加赞赏，竟然特批魏无羡下山到彩衣镇放风。
魏无羡听到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望着蓝景仪道:“蓝老头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竟然准我下山浪！”
蓝景仪道:“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记得给我们带点好吃的回来。那个杏春堂的白云糕一定要买哦，我都好久没吃到了。”
魏无羡笑道:“知道了。包在我身上。”
蓝思追道:“不过……”
魏无羡侧过头:“不过什么？”
蓝思追指了指在正在静室看书的蓝忘机:“蓝先生说，要含光君和你一同下山，方便看着你，怕你惹事。”
魏无羡仰起头，长叹一口气:“我就知道那老头不会这么轻易答应的，一定有条件。”
魏无羡歪着头看着蓝忘机:“小古板在的话，我就不能……”
蓝忘机翻过一页，淡淡道:“你想做什么？”
魏无羡立马收回目光道:“你在我旁边我能干什么呀，我肯定老老实实的。”
心道:我总不能说，我想一个酒肆一个酒肆挨个喝一通吧……
彩衣镇
时节已入初冬，寒风凛冽，空气中抹上一层厚厚的凉意。天色灰蒙蒙一片，云层透不出一丝光，树上一片枯黄，似带着少许的忧愁。
蓝忘机静静地走着，他的性子倒是很衬这个景。魏无羡一直蹦?来蹦?去，久违的放风，简直跟从牢里放出来的没什么两样。
蓝忘机忽然道:“为何你留着我未洗的衣服？”
面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神色。
魏无羡道:“你不在旁边，我睡不着啊。”
蓝忘机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魏无羡低下头看着小摊儿上的糯米糕，非常自然地回道:“大概从义城那会儿，就这样了。”
蓝忘机:“……”
魏无羡手上捏着一块糯米糕，喂到蓝忘机嘴边:“蓝二哥哥身上的味道我一直很喜欢啊~来，张嘴，啊~~”
蓝忘机的脸上微微泛红。
魏无羡侧过头紧盯着他的颈部，柔声道:“夫君息怒，昨晚我可能吸的太猛了，你这脖子上的红印有点明显，没遮住。你要不要挡一下？”
魏无羡笑着用余光瞥了过去，蓝忘机淡然的脸上更加红了起来。
蓝忘机道:“无妨。”
魏无羡调笑道:“这要是别人看见了，还以为冰清玉洁的含光君其实是个登徒子啊。”
蓝忘机:“……!”
魏无羡一脸笑嘻嘻的，起手就向颈间探过去，蓝忘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魏婴，不要……”
魏无羡坏笑道:“我偏要~你能拿我怎么样？”说着用力抬掌便挣了开，就势劈了过去，蓝忘机起腕接招，两个人你来我往，数十招下来依旧未见胜负。
魏无羡拉住蓝忘机的手腕，往胸前一拉，威胁道:“二哥哥，你再这样，我可要亲你了。”
蓝忘机猝然睁大了眼睛，只是把动作僵在那里，便不动了。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通红的脸颊，死命憋着自己不让大笑:“二哥哥~你不动的话，那只好我动了。”
还没等蓝忘机反应过来，一个炙热的吻已落在他的脸上。
蓝忘机:“……”
魏无羡撩了一下蓝忘机的下巴，眼眸里清晰地映着他的影子:“夫君真可爱。”
蓝忘机一时失语，正想拉住魏无羡，却被他轻松躲过。
“你们两个是不是要注意点影响啊，我看着都害臊。”郁痕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魏无羡一脸欣喜地回过头，郁痕坐在面摊叫了碗面正吃着。“郁痕前辈，你回来了！”
郁痕向他招招手：“来，一起吃点？小二，再来两碗面。给这小子加个鸡蛋。”
魏无羡坐在凳子上，又稍微向郁痕那边挪了挪。蓝忘机俏俏把他凳子又挪了回来，魏无羡右手从桌下穿过，轻轻打了下蓝忘机的手背，随即咳了一声。
郁痕道:“怎么？有话说啊？”
魏无羡道:“你不在的那段时间，清河出了水行渊。我们去除祟的时候，才发现这水行渊的真身是一只蛟，但它却是被人控制行凶。”
郁痕放下筷子，一脸严肃:“你可看到些什么？”
魏无羡道:“当时形势所迫，我根本来不及看那些作为活祭品的人到底是被摄灵了还是被吸取了魂魄。但是我觉得这事儿和薛洋好像没什么关系。应该是另一个人。”
郁痕沉思半晌:“你说它是被人控制，你凭什么断定的？”
魏无羡道:“当时我打开了那只蛟爬出的棺椁。里面有一个铃铛，那蛟的脖子上也有一圈铃铛，但是那个铃铛上面有一只眼睛，还是活的。棺椁上方写着禁忌反咒。”
郁痕大惊:“你说禁忌反咒？！！”
魏无羡道:“是，我看得很清楚，绝对不会错。”
郁痕森笑道:“连禁忌反咒都敢用，看来为了延寿已经不择手段了。”
魏无羡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郁痕低下头端起碗喝了一口汤:“等风起。”
魏无羡和蓝忘机相视一望。
魏无羡道:“对了，这一个月你都去哪儿了？”
郁痕道:“我找到了宋岚。”
魏无羡惊诧道:“你把宋道长找到了。他怎么样？还好吗？”
郁痕道:“天天东躲西藏的，怕也好不起来吧。我这次来云深不知处是来找泽芜君的。有件事要他帮忙。”
魏无羡疑惑地看着他。
郁痕轻声道:“晓星尘的尸身我给带回来了，需要安置在寒室后面的白檀冰棺里。”
蓝忘机一愣。
魏无羡急道:“那宋岚现在不就是活靶子？他就这样等着被薛洋抓吗？”
郁痕道:“我有问过他，让他前去清河，但他说不想给其他世家添麻烦。况且这对头还是薛洋，栎阳常氏的事各世家人尽皆知，免得给别人招来无端灾祸就不好了。他现在把晓星尘的尸身交给我，一个人在外也就毫无牵挂了。”
魏无羡道:“可……”
蓝忘机打断了他:“或许宋岚更想自己动手杀了薛洋吧。”
郁痕点点头。
蓝忘机又补了一句:“我也一样。”
魏无羡望着他，蓝忘机的眼中透着杀气……只感到背后寒气凌冽，手中一抖，鸡蛋掉在地上，壳碎了一地。
魏无羡捡起来一看，壳都扎进了蛋白，已然是不能吃了。
“蓝湛，赔我鸡蛋。”
蓝忘机:“……”
郁痕旋即笑了起来。
魏无羡道:“郁痕前辈，蓝老头好不容易放我一天风，不如陪我喝喝酒，听听民间话本，如何？”
郁痕大笑:“可你家含光君不能饮酒，坐在一旁岂不无聊？”
魏无羡弯起眼睛:“不会啊，我在他旁边，怎会无聊。”
蓝忘机轻轻地嗯了一声。
郁痕结了账，三人起身便向镇上最大的茶馆
半闲斋走去。
石桥附近有一个小摊儿上摆着香片，各式各样，香气久久不散。魏无羡停下脚步，溜了过去。
摊贩赶紧道:“公子，我这儿的香片可是整个彩衣镇上最齐的，您看看，这是上好的沉水香，这是栈香，这是和罗，您看这儿，这是甘松。”
魏无羡想看看有没有清新淡雅一点的香，可以买来给自己熏熏衣物，魏无羡低着头闻了一圈，闻得都快晕香了。
心道:这么多香片怎么就没有蓝湛身上的那种味道啊。要是有的话，只用一件衣服，随时随地就像蓝湛在我身边一样。
正挨个闻着，突然脚踝被人一扯。
魏无羡低头一看，一个小男孩正拉着他的脚，他浑身湿透，身上的布衣服已经洗得褪去了原来的颜色。小孩瑟瑟发抖，冷的嘴唇发白。
魏无羡立刻脱下自己的衣服，把他裹住:“你怎么了？怎么全身都是湿的？你是滑进河里了吗？”
小孩慢慢地爬起来，手里还抱着一个黑色的酒坛。他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手滑了就摔碎了它。
魏无羡道:“你一个人在河旁边，多危险啊！你爹娘呢？”
小孩怯怯道:“我阿娘早就过世了。”
魏无羡一下梗住:“那你爹呢？我带你找他。”
小孩挣开他的手:“不行，我还没有打到酒，我还不能回去。”
郁痕见状已经跟了上来，他压低声音对蓝忘机道:“这个小孩有问题。”
蓝忘机正欲去寻魏无羡，被郁痕拉住:“别动，这个恐怕只有魏无羡能解，我们先等等吧。”
蓝忘机:“……”
小孩跑到街上的一家酒肆，用力地拍打着店铺的木门，可酒肆并没有人出来迎客。魏无羡上前一看，木门上贴着一张字条:家急，闭店。
魏无羡轻轻拍了拍小孩的肩膀:“别拍了。这店家家里有急事，暂时不做生意。”
小孩眼泪汪汪:“可是我爹只喝这家的酒。我只要买到了，我爹就会奖励我，还会夸我的。”
郁痕偷偷走到魏无羡背后:“前日，彩衣镇发生了一起火灾，镇上的铁匠被烧死在家中，据说那人好像是喝醉了以后，不小心打翻了烛台烧到了床幔……”
魏无羡道:“你现在干嘛跟我说这个？？……！咦，你不会是说……那个铁匠就是这孩子的爹吧？”
郁痕轻轻点头。
魏无羡道:“真是可怜……现在双亲已故，以后他一个人可怎么生活。我还没有被江宗主捡回去的时候，自小流浪在外，生活所迫，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在恶犬嘴下夺食，一天被狗连着被追几条街是常有的事。身上到处都是被狗爪子抓伤的痕迹，衣服都被咬的没几处好的。我太明白这种感觉……”
魏无羡脸色微变，眼底的哀伤一闪即过，瞬间恢复如常。
蓝忘机一直看着他，袖口轻轻抬起，想去安慰……但还是收了回来。
魏无羡扭过头望向蓝忘机:“蓝湛，你们云深不知处再加一双筷子还是养的起吧？我们把他带回去吧？这样你们蓝家可又多了一个弟子，可好？”
郁痕给蓝忘机使了一个眼色，蓝忘机会意:“好。”
魏无羡欢快地将小孩抱起:“你爹出了远门，他临走前把你托付给我了，以后我就是你爹。我们去换件新衣服，然后爹带你回家。”
小孩楞楞地看着他，大概是没有听懂这话的意思:“那我们是一起生活吗？”
魏无羡抱起小孩，让他坐在自己肩头:“当然啦，我还会给你做莲藕排骨汤，可香了。想不想喝？”
孩子连连点头。
魏无羡把孩子带到一家成衣店，掌柜的照着孩子的身量取来一件衣服。魏无羡蹲下身，脱掉孩子身上湿漉漉的衣服……
魏无羡眼睛猝然睁大，双手不停地颤抖。
那孩子背上，腿上满是伤痕，紫的青的红的，惨不忍睹，不是留下来的淤青就是红肿未消。
一阵怒血直冲太阳穴，魏无羡双目隐隐泛起血丝。
王八蛋！不可原谅！人渣都不如！死了倒好！死了干净！不然这孩子要被折磨到什么地步？！
魏无羡按住心头怒火，帮小孩换好了衣服，抱着他出了店。小孩在他怀中静静睡去，手中却还牢牢地攥着那个酒坛的绳子。
魏无羡突然觉得怀中一阵温热，用手一摸，这孩子竟然尿在他身上了。
魏无羡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蓝湛，钱袋。”
蓝忘机从袖中将钱袋递给他。魏无羡转身又回到成衣店:“老板，你再给我找一件衣服。”
孩子揉揉眼睛，醒了过来，看见魏无羡正在换衣服，他用手摸了摸放在一旁衣服，立马吓得躲了起来。
魏无羡笑道:“你躲起来干嘛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孩子哭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打我！我再也不敢了！”
魏无羡把他从布堆中捞出来:“以前他经常打你吗？”
孩子懦懦道:“我经常惹我爹不高兴，说我又蠢又笨，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说我是垃圾，还不如早点死了，给家里省口粮。最好死在外面，他没有钱给我买棺材。”
魏无羡捏着拳头，忍着嘴边就要骂出的脏话:“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爹了，你想要什么，爹都给你买。不要怕做错事，错了改了就好了嘛，我小时候可比你皮多了，挨揍的次数可不比你少。”
孩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真的？”
魏无羡道:“你爹不会说谎的。你这算什么，我小时候尿床连续尿过三天，被追着打呢。”
孩子被逗着笑了起来。
魏无羡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脚底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努力晃了晃脑袋，视线却有些模糊。
再走几步路，突然手上脱力，整个人向下栽了下去。郁痕一手挽住了他。
孩子大叫道:“爹爹！爹爹！你怎么了！”
魏无羡毫无反应，面色苍白，头上一层细珠。
郁痕道:“你爹身体不舒服，我留在这里照顾他。他最喜欢喝这镇子里的天子笑，醒来喝上一口，准保比那吃药还管用。你可知道哪里有卖的？”
孩子立马道:“我知道！我去买！请您一定照顾好我爹爹。”
郁痕将钱递到孩子手中，孩子接过钱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房间外，蓝忘机望着那孩子奔出的身影，一阵沉默。
孩子穿过路上的人群，躲过飞奔的马车，跑向售卖天子笑的店铺，急切地喊着:“有人吗？！有人吗？！”
掌柜的不耐烦的探出头:“干嘛干嘛？我这么大个活人，你看不见吗？”
孩子将酒坛高高地举起来:“我想买一坛天子笑。请把酒打在这个坛子里。”
掌柜的接过那个黑坛子，不屑道:“用这么个破坛子装我们家的天子笑，真是糟蹋了好酒。喏，打好了，拿着。”
孩子接过酒小心翼翼地走回去。
掌柜的看着孩子的背影，喃喃道:这孩子怎么瞧着那么眼熟呢？这不是铁匠家的小孩吗？
伙计道:“您是不是算账算的眼花了啊？铁匠家的小孩前天就溺水死了。你还能看见他？难不成活见鬼啊？”
掌柜立马道:“呸呸呸，可真晦气，你别在这儿瞎说。去去去，干活去！”
空中突然飘起了雪，小小的雪花轻轻地落在地上化成了水，毫无声响。
孩子抱着酒坛慢慢地走着，生怕脚下一滑，酒就摔了。
魏无羡在房中已经醒来，看着郁痕道:“那孩子呢？”
郁痕看着窗外:“应该就回了。”
孩子噔噔噔急匆匆地跑上楼，拉开房门:“爹爹！我回来了！这是天子笑！我买到了！”
魏无羡开心地笑道:“哎哟！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天子笑啊！现在就知道孝顺我了！这个爹当的不亏啊！谢谢你！真了不起，我平时买天子笑还要排好久呢！你真厉害！咦，外面下雪了？你冷吗？快过来，让爹看看有没有冻着。”
孩子走了过去:“爹爹……”
魏无羡把孩子抱在怀里，孩子小小的身躯还是冰冷异常。魏无羡道:“你身上怎么这般凉，来，爹给你暖暖。”
魏无羡敞开衣服，将孩子抱在怀中。
瞬间，孩子化作一堆白骨，散落在衣间。
魏无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用力地睁大了双眼，反复确认着眼前发生的事。
魏无羡愣愣道:“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怎么了……”
郁痕挥了挥衣袖，将那孩子的骸骨收进骨冢，叹了一口气，转身望向窗外。
“这孩子早就死了。”
魏无羡:“……你说什么……”
郁痕道:“你看到的只是强不可破的执念，前日是一个雨夜，这孩子为了给他爹打酒，抄了近路，经过之前那座桥下，失足掉了进去，溺水而亡。那个铁匠，也就是他爹，也是同一日烧死在家中，但孩子去世时并不知道家里的变故。”
魏无羡道:“可我怎么晕倒了？”
郁痕道:“那孩子在不停吸取你的精气。执念结成，附在人形上，必须要足够的精气才能维持，你离他最近，所以才在无形中消磨了你身上的精气。时间一长，你就会头晕，四肢无力。如果执念没有消除，你就会被因精气耗尽而死。”
魏无羡道:“可……他是个好孩子。”
郁痕叹了一口气道:“是啊。那孩子想要凭自己的力量帮助别人，得到夸奖和肯定，想证明自己是有用的，不是废物，因为害怕挨打，所以什么都小心翼翼。他只想做个好孩子而已。所以那小小的身躯里鼓起勇气，也要自己帮你把天子笑买回来。”
窗外，雪花漫天飞舞，落在街巷中，清纯洁净，雪尘轻轻飞扬，掩去了这孩子曾经来过的痕迹，但却不能洗濯这个肮脏的尘世。
魏无羡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样，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瞬间在掌心融化消失，亦带走了他心头的点点温存。
孩子，希望你来世投胎到一个幸福的家，有疼爱你的爹娘，有热喷喷的饭菜，有新的衣服，还有可爱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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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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