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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给几位泡了养生枸杞茶。
即便有张氏和饴糖打下手，一通忙活下来也花去一个时辰。
程家的人想要挽留他们吃午饭，奈何李巡道说他还有公务要忙，坚持带着几位郎中离开了。
张氏将糕点包得齐整，一一给了郎中们带回去。
中午吃的寻常的家常菜，冬季没什么青菜，也就炒白菜和豆腐煲，再有酱油荷包蛋、红烧鱼和瘦肉汤。
即便是家里最为苛刻的安氏，这会说话都开始眉飞色舞。
在程家人眼中，这位李巡道相当重视程道庆，否则不会带这么多大夫过来慰问的。
安氏语气也是柔柔的，说：“夫君读了四十年的书，我是跟着看在眼里的，他是从未有过松懈，就是最艰难的日子——”
她皱了皱眉头，到底还是说了下去：“也熬了过来，我见有人赏识夫君，就替他高兴。”
陆阿灼提着莲子粥去后院，回来就听到安氏这番话。
她抬眸瞥了一眼，心道：“能生出程亘这个全书第一美男子的安氏，相貌确实极好，她不哭哭啼啼不发性子，当真是美得像幅仕女图。”
恰巧安氏也看了过来，一见是她，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陆阿灼内心翻了个白眼，也不理她，自己来到程老太身边，笑道：“爷爷刚吃了一碗粥呢。”
程老太欣喜不已，拉着陆阿灼直接就让她坐在身边，赞她：“阿灼做的饭菜极为可口，你爷爷吃了心下欢喜，这病也就去了大半了。”
她说这话也不全是迷信，也不知是错觉与否，她夜里照料老伴，是觉得自从陆阿灼嫁了进来后，了却老伴一宗心事，真见他气色好了些。
当时她心里还在暗暗欢喜，却不想昨儿让安氏给气得倒仰，再然后就是儿子程道庆传来的喜事。
程老太这会是真相信娶了陆阿灼是没错的。
她念了几声佛号，就招呼阿灼赶紧吃饭。
隐约听到安氏一声轻哼，谁也没给个眼神，一桌子的人仍然是谈论着李巡道的为人。
程家吃饭多是男子一桌，女子一桌，但大多时候，家里事情多，时常是各自分开吃饭，鲜少有这般聚到厅堂来的。
这几天也就陆阿灼嫁过来，再有冬季农田上没什么大事，程道庆看管庄子的活计也被撤了，是以一大家子便就吃到一起。
吃完午饭，各自忙去，陆阿灼又回了新房，路过厨房，张氏叫住了她。
“弟妹上午辛苦了，晚饭就吃粥，我来备着就行，到时让顺娘给你送过去，今晚你就好生歇息。”
陆阿灼点头道了声好。
进了新房屋子，饴糖开了一小缝窗，升起了炭盆，小声说道：“也是奇怪，她们竟没叫我去洗过碗盘。”
陆阿灼笑：“忙了自然就会想起我们了，不忙就各过各的，毕竟我还是三秀的媳妇呢，她们也摸不准三秀待我是个什么态度。”
饴糖撇了撇嘴，哼了声：“若是姑爷待姑娘不好，那姑娘往后的日子不就很艰难，这是个什么道理！”
陆阿灼微微晃了神。
想起了原身，心里突然闷闷的，暗暗寻思着：“古代女子嫁人，公婆、丈夫、儿子，但凡占了一样好，那日子也就勉勉强强过了下去。偏生原身是一样不占，可见她那时的日子该有多煎熬。”
午休后，看了会戏本子，到了酉时中，程顺娘提着食盒送来了一罐子粥，再有四碟的小菜，分别是腊肉、甜酱瓜，豆豉肉酱和煎薄饼。
陆阿灼一看便知张氏是按照给程亘的份额送过来的，倒也挺意外这安排，想来是程老太给私下嘱咐过。
和饴糖两人吃了个饱，还剩了有一碗的分量，饴糖便说：“罐子留着吧，晚上姑娘要是饿了，可以在炉子上煨热当夜宵。”
然而睡前，两人却是更喜欢吃那白糖糕，是下午陆家差了陆小花给送来的，因此那碗粥也就没去动。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感受有人在推她肩膀，陆阿灼揉了揉眼睛，一看是程亘，顿时半坐了起来，问他吃了没。
程亘一双杏眼亮得惊人，摇了摇头。
陆阿灼便吩咐饴糖去热了那碗粥，等待的工夫，程亘先吃了几块糕点垫了垫胃，随后对陆阿灼说起了这两天的经历。
“连续两天夜探程家大院，终于让我们给寻到了解药，此事暂时不宜宣扬出去，我就说给你听罢了。”
陆阿灼追问：“真是程家搞的鬼，为的你爹的出贡资格？”
这回程亘盯着妻子的眉眼，指腹在她的眉眼上轻轻临摹了过去，烛光照在她白皙的脸庞，看得他心里暖暖的麻麻的。
出了会神后才笑道：“你料的没错，本家不想见旁支的人发达，也就惯会使这下作的手段。”
他虽是笑着，眼里却闪过阵阵的寒光，令陆阿灼疑惑不解。
正逢粥热了，程亘就去了外间吃饭，陆阿灼披上棉外袍跟着出来。
桌上仍然是四碟小菜，是她吃剩下的。
程亘丝毫不介意，一面吃一面笑说：“你再等等我，明年八月我过了院试，就去寻一营生，赚钱让你吃上好的。”
陆阿灼翻了个白眼，“郎君啊，你是要考科举的人，可千万别下海经商，若真如此，就是我的罪过了。”
惹得程亘吃吃笑了出来。
他再道：“读书对我来说，是十分容易的事，我哪里可能一天花十二个时辰去看那枯燥无味的书籍。”
陆阿灼：“……”
不愧是科举文的男主，旁人羡慕不来。
两人就在灯下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
吃了夜宵，洗漱后，连续两天没睡，程亘也就留在屋里搂着陆阿灼沉沉睡去。
五更未过，程亘便起来去了后院的后堂，和四弟程奎换了班，让程奎回去补眠，换他来照料爷爷。
日出时分，程顺娘来新房收碗筷，见一罐子的粥全吃完了，心里嘀咕：“大嫂多舀了好几大勺呢，碟子也干净，可见她和丫头全吃光了，何等的饭量！”
回去便将这事说给了张氏听，恰逢宋妍妍过来给安氏提热水，听到了，便笑说：“以前听村里人说，三嫂饭量大，我们还不信，今儿倒是不得不信了。”
张氏担心陆阿灼的丫头过来提水，若是听到了就尴尬，赶紧让她们别说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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