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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画面出现在他脑海里那一刻，裴如昼浑身便起了鸡皮疙瘩。
而此时随着永宵神尊动作，裴如昼眼前景物, 也在不断飞逝着。
这样快速变化, 暂时将他注意力吸引过去。那个呼之欲出答案, 被暂时藏了起来。
裴如昼看到, 没有过多长时间，永宵神尊就出现在了天帝所在宫殿里。
天帝与永宵神尊是同族, 虽然天帝是小辈，修为也稍逊于永宵神尊, 但他怎么说也是九重天上帝王, 是几大神尊之一。
在此之前，天帝一直在以神力支撑着神界正常运转，并且保护那些修为比较低神仙。可是到了现在, 他也已经到了极限。
不可否认是, 天帝是整个九重天里所有人主心骨，他们信任甚至依赖他。
然而这一次，永宵神尊去到天九重天主殿时候, 却看到……对方就这么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等永宵神尊说什么, 或是将他搀扶起来，裴如昼看到——天帝忽然对永宵神尊行了一个大礼。
接着天帝叹气说道“神尊大人, 恕我无能。如今我实力已尽，恐怕要撑不下去了……”
永宵神尊和天帝是同族, 虽然永宵神尊辈分更高一些, 但是天帝按理来说也不应该向他行这么大礼。
天帝这么做, 自然是有目——虽然永宵神尊一直呆在幽冥界, 对九重天上事情并不太了解。但他好歹也是一方神尊，活了这么多年，见过无数事。
看到对方动作，永宵神尊差不多已经明白了天帝是想要自己帮他，亦或是要将整个九重天托付给自己……
果不其然，行完礼之后，天帝对永宵神尊说“晚辈本不应该这样做……不应该将自己担子推给神尊。然而如今我确无能为力，如果神尊愿意话，可否替我再守九重天一段时间？”
天帝语气非常悲伤，毕竟他是真以为九重天将要支撑不下去了。
而看到这个晚辈露出如此悲切表情，永宵神尊顿了一下，忽然无比郑重向他点了点头。
永宵神尊确不喜欢九重天上事情，也不喜欢身上背负着太重责任。
当年正是因此，他才会跑到幽冥界去。但这并不代表永宵神尊是一个不负责人。
相反能够做出如此沉重决定，能够放弃九重天上荣华富贵他，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裴如昼虽然只在昏迷间看了几幕，也并不清楚这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看到永宵神尊点头那一刻，他还是觉得画面无比沉重。
裴如昼本能想要阻止永宵神尊，然而他忘记了自己其实并不在九重天，眼前一切，实际上只是永宵神尊记忆罢了。
他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实在是一点声音也不能发出。
裴如昼看到，天帝就这样在永宵神尊眼前消失无形，而永宵神尊则代替对方缓缓凝起法诀，站在了九重天最中央。
因为因为天帝之前庇佑，九重天上一些小神仙反倒是安然无恙。但与此正相反是，那些修为较深神仙受到影响都极大。
甚至更有走火入魔者，在永宵神尊接替天帝出现在这里之后，竟然开始攻击他了。
可尽管如此，永宵神尊依旧没有一点闪躲意思。
说起来可能是因为裴如昼之前见到永宵神尊，大多数时间他都在打坐，或是玩水逗鱼吧。裴如昼总觉得，永宵神尊或许不是一个靠谱人。
所以在这方面，裴如昼和所有人都不同，他忘记了对方神尊身份。
直到这个时候，看到那个戴着面具身影站在此地，裴如昼终于清清楚楚地意识到——对方是永宵神尊，是现如今三界之间最厉害人物。
但无论永宵神尊有多么厉害，他都是诞生于三界，永宵神尊也有无能为力时候。
这一点无论是永宵神尊自己，还是裴如昼都清楚。
……从他答应天帝那一刻，一切都无路可退了。
永宵神尊尝试着去引导天地之间清气与浊气恢复平衡。
大概是因为经常见到永宵神尊，裴如昼虽然没有与他说过什么话，但是却觉得永宵神尊是一个非常熟悉……似乎就生活在自己周围人。
更别说永宵神尊还曾经帮过他了。
裴如昼到现在场景，终于忍不住大声对对方说“永宵神尊，您快停下来！”
无论永宵神尊灵力多么深厚，也经不起这样消耗啊。
但是永宵神尊好像听不到裴如昼声音。
他坐在九重天白玉莲花台正中央，紧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鬓角处细密汗珠却告诉裴如昼，一切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永宵神尊已经将要到极限了。
裴如昼情绪也被牵动起来。
要是裴如昼稍微理智一下话，他便会想起——自己现在看到都是过去发生事情，如今那些神仙们早就已经下了历劫了，要是这一关永宵神尊没有过去话，自己就不会看到那些神仙了。
九重天上，永宵神尊还在继续着他动作。
那些之前被天帝庇佑起来小仙，也过来跪在了他面前，希望他能够停手。
永宵神尊就是九重天希望，要是他也陨落在这里话，那么就成天算是彻底毁了。
可永宵神尊并没有那么做。
裴如昼看到，身着华服永宵神尊，不停变换着手中法诀。在他周围，有灵力引起赤色光芒不断闪烁。
而就在这个时候，裴如昼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惊呼。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永宵神尊脸上那张面具，都已经缓缓地裂开了细小缝隙。
虽然裴如昼不知道，这个面具对于永宵神尊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从周围人尖叫声里面，获得了一个信息——永宵神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这一刻，永宵神尊缓缓睁开了眼睛。
永宵神尊知道，如果他现在只是跟天帝一样，用力灵支撑整个九重天运转话，那么他们两个人结局也会一模一样。
永宵神尊并不是怕死人，他怕是自己死了之后，整个九重天依旧走向末路。
所以永宵神尊选择了一个更为大胆、疯狂方式。
一般来说，神仙们都是以清气修炼，碰到浊气就会像裴如昼方才看到那些人一样走火入魔，甚至于内丹自曝。
可是此时，永宵神尊却选择了以自己躯体为媒介。
他不断吸纳着九重天里浊气，接着再将它们化成清气。
永宵神尊选择这个方法，是其他人想都不敢想。
这样做稍不留神便是爆体而亡，然而他不但这么做了，并且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可永宵神尊无论再怎么厉害，他都没有办法与天相比。
“神尊大人，神尊大人！”在不远处，不知道是谁在一遍一遍呼唤着永宵神尊，可是他仍旧一动不动。
不止如此，永宵神尊身体四周开始被黑气缠绕，他面具基本已经完全开裂，只差稍微动一动，便会掉到地上散落成灰。
永宵神尊眼睛越来越红。
裴如昼隐隐约约在周围，听到了不知是谁说出口“走火入魔”这四个字。
一般而言，要是遇到神仙走火入魔，尤其是像永宵神尊这样厉害神仙走火入魔，众人都会非常惊慌，但是这一次大家却并没有如此。
因为他们知道，永宵神尊不会给自己为祸世间机会。就算他真失去了理智，那么体内那些浊气，也不会让永宵神尊好好活下来。
摆在他眼前好像只有死路一条。
难道说永宵神尊就这么死了？
裴如昼看到眼前场景之后，都不由自主怀疑了起来。
不过就在裴如昼心一点一点落下来时候，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浊气！”
“浊气怎么突然这么浓？”
“……是那个人来了！”
那个人？
裴如昼一愣，他没有反应过来这群神仙说人到底是谁。
但是答案并没有让他等太久。
就在裴如昼想着答案时候，九重天上忽然再一次被黑气弥漫。
一个熟悉声，音出现在了他耳边。
“永宵神尊！你疯了？！”
说话人就是冥河下那个黑影！
虽然裴如昼早就知道那个黑影不简单，甚至他还知道那个黑夜能够离开冥河。但此时谁能告诉他——那黑影怎么逃出了幽冥界，来到了九重天！甚至于还光明正大叫出了永宵神尊名字。
他到底是谁？
他这一次来九重天上，是为了救永宵神尊？
不过是眨眼之间，那黑雾就把永宵神尊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裴如昼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永宵神尊身边。
而下一刻，神尊脸上面具，便完全碎裂掉到了地上。
裴如昼努力想要去看永宵神尊到底什么样子，但可惜是，借着黑雾他看不清楚前方景象。
甚至不只是黑雾，看到眼前场景，周围那些一直守着神仙们拿起法宝，朝着这里袭了上来。
显然这个黑雾与整个九重天都是势不两立。
这是裴如昼早就知道事情，可眼前这个场景，还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最重要是，裴如昼觉得有点眼熟。
他觉得黑雾化成人……他手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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