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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真进了体校只会更累吧。”楚茗摇头叹气。
陆琦也手撑着腰眯眼调整呼吸。
相当于上一个上午的体育课，确实很累。而且第一次经历这样的训练，身体还不适应这种强度。
刘敏扶着魏潇到阴凉地休息，只有许艺馨还轻松地站着。
吴珍和赵紫雨带着几个女生从身旁经过。
吴珍不屑地笑笑：“哇，楚茗，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
楚茗朝天翻白眼：“要你管？”
你谁啊，跟你熟吗？
吴珍又转头好奇问陆琦：“听说你是外省特地来沧市上体校的？可是你都没有排球基础怎么还敢来啊？”
陆琦用眼尾瞟了一眼吴珍，没有搭理她的阴阳怪气。
吴珍黑脸：“狂什么狂，试训落选看你怎么哭。”
楚茗呛她：“呦，试训第一天你就知道人家会落选，你先知啊你怎么那么牛？”
两个讨厌的人凑在一起，祝你们早日回家。
吴珍嗤笑一声，带着一群人呼啦啦地离开。
“什么东西！她嗤谁呢，有病吧！”楚茗气得直跺脚。
张艺迷茫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问：“怎么了，你们认识？”
“我才认识那个神经病！”
小心眼，阴险！
楚茗气冲冲地去食堂吃饭。
许?抱歉地笑笑：“是小学同学，但是关系不太好。我们先去吃饭了，你们也早点去吧，去晚了就没什么菜了。”说完跑着去追楚茗。
张艺一脸尴尬，“那咱们也去吃饭吧。”
“走走走。”
陆琦跟在大部队后面，回忆自己和吴珍、赵紫雨的相遇。
赵紫雨的行为她不太喜欢，弄虚作假还有些小心眼。尤其是在老师面前那一哭，陆琦惊得头皮都发麻了。
没有父母做后盾，陆琦从小就坚强沉稳。耍不了心机，也不喜欢爱耍小手段的人。
这是什么大事？也值当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哭哭啼啼的。
若说和赵紫雨有些小摩擦，那确实。
可是这个吴珍和自己素不相识没有交集，说得第一句话就那么阴阳怪气是什么毛病？
陆琦有些郁闷。她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想不通原因也就不再想了。
吃饭！
体校的食堂很大，有三层，但是假期只开了一二层。大门口被结束训练的学生堵得水泄不通。陆琦一行人懒得上楼直接在一层解决。
许?看见大家过来，招手示意自己身边还有位置。
“哇，这人也太多了吧。”刘敏放下餐盘擦擦汗。
张艺悄悄看看楚茗的表情，看不出是不是还在生气。
楚茗反倒是笑笑说：“对不起啊张艺，我刚才迁怒你了，我就是有点讨厌吴珍，没有不喜欢你的意思。”
张艺忙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
“不过你们是有什么过节吗？”刘敏问道。
楚茗撇撇嘴，“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小矛盾，但膈应人。小学我跟吴珍都是校排球队的，一开始都打主攻位，水平也差不多。一场比赛上两个主攻，所以也没什么冲突。后来有个高年级也会打主攻的学姐加入了，我们俩就有一个人得换位置。吴珍不愿意换，就想让我换，可是打了这么久都熟悉了，我也不愿意换啊。老师就说那就看看后面表现，再决定谁换位置。
“吴珍表面上装得毫不在意这件事，其实背后偷偷练习。这也就算了，我能理解。可是短期练习也出不了什么效果，我打得还是比她好一点，老师就打算换了她。可她让她妈妈偷偷给老师送礼物！那个老师拿人手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我给换走了！”
楚茗愤怒地戳戳盘子，“你们说，她是不是很过分！公平竞争比不过我就耍手段背后送礼！无耻！”
赵敏也觉得可惜，“那你也可以让你妈妈去送，反正你打得比她好，留下的可能肯定比她大。”
楚茗说：“我才不给他送。他算什么老师，这叫收受贿赂！反正打完那次比赛我就直接退队了，不爱跟她们玩。”
刘敏眨眨眼不说话。她倒是觉得这种事情很正常，拼完家长再拼自己，在学校也挺常见的。
陆琦意外地看一眼楚茗，没想到她还挺有正义感。
刘敏想了想，问：“那你们说吴珍会不会试训也给老师塞钱让自己过啊。”
楚茗皱皱眉说：“应该不会，她自己也挺厉害的，不至于过不了试训。”
刘敏：“万一呢。而且她那个朋友好像成绩也一般，会不会帮她朋友——”
陆琦吃完饭，没兴趣再接着听八卦，就擦擦嘴跟几人告别，先离开了。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好，拜拜。”
“再见。”
刘敏摸摸下巴，看着陆琦瘦削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感觉陆琦有点儿高冷唉。”
“估计是不太会交际吧。”魏潇小声道。
刘敏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另一边，离开的陆琦并没有回寝室，反而在学校里逛起来。
旗胜小学是一所普普通通甚至有些落后的小学。学校里没有楼房，教学“楼”都是一排排平房，唯一称得上时髦赶趟儿的就是新修的运动馆，为了减少维修费用还只让毕业班的学生体育课用。
沧市体校就不一样了，这是省会里的体校，在整个冀省都排得上名次的体校。学校里的每个项目都有专用的场馆，排球馆甚至有三个，两个旧的一个新的。
天朗气清，烈日当空。
陆琦边走边看，认真读着每一栋楼的名字。其实运动馆的名称都很直观，排球馆就叫“排球馆”，篮球馆就叫“篮球馆”，但陆琦还是乐此不疲地“认楼”。
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几年都会在这里度过。
陆琦把学校变相看成自己的“家”，故而格外认真。
陆琦相信，她会在这里开启第三段人生。
下午的训练内容是排球的基本动作训练，由徐卫源负责。
徐卫源穿着运动半袖和运动裤，双手背后站在排球馆门口的台阶上。
“来同学们站好队了，讲几件事然后咱们进馆训练。”
徐卫源看人差不多齐了，拿钥匙开了门，清了清嗓子，开始讲注意事项。
“同学们，首先欢迎大家来到我们沧市体校试训，我是负责你们排球训练的教练徐卫源，大家叫我徐教练就好。未来我们的排球课都是在馆里上，大家认好地方啊。学校里一共有三个馆，我们主要是用旧馆。但是，注意啊，虽然是旧馆也是有要求的，进馆里就要遵守要求。爱护设施，用完的球、网，都要收好放回器材室。如果有破损要及时告诉老师……
“暂时就是这些内容了，馆里也贴了《进馆须知》，休息时候大家可以好好看看。行，那咱们就进馆训练了！”
大家排队，按列入馆。
陆琦踏上楼梯，跨过门槛，像是魔术一般，一脚迈进一个陌生的世界。
排球馆的顶部是一个巨大的拱形，白色的天花板已经泛黄，露在外面的钢筋骨架上，也刷着一层白漆。墙上巨大的几个落地窗都被深蓝色的隔光窗帘挡着，进了馆不开灯就像走进黑夜一样。
徐卫源打开墙上的开关，微微发黄的灯瞬间洒满场馆。
陆琦看见脚下的地板是蓝绿色的，十分光滑。球场中间部分有。墙上还贴着几张红底白字的横幅：“树立远大理想”、“坚持奋勇拼搏”。
徐卫源介绍说这个馆曾经走出过无数个排球届的人才，希望未来她们也可以从这里走出去，走向更广阔的天地。
同样的话每年都会说，但真正做到的人却太少太少。
“好了同学们，我先跟大家介绍一下排球项目。排球，一项多人球类运动，是一种两个队伍站在球网两侧对抗的运动。每队场上有六人，通常是两名主攻手、两名副攻手、一名接应、一名二传手，第七人自由人可以替换任意一名队员，根据战术变化，人员分配可能也会出现变化。每队最多触球。每局满分25分，正规比赛里是五局三胜。
“需要注意的是排球是一球一分，先到25分，且分差大于两分的队伍获胜。所以对于排球运动员来说，拥有一颗大心脏是非常重要的。不到尘埃落地每一分都不能放弃。我们这次训练就不分位置了，主要训练大家的基本功和球感，像垫球、扣球、传球、发球四项技术……“
陆琦微微抬头认真听着，如饥似渴地吸收新知识。
关于排球的每句话对她来说都是新鲜诱惑的，她像一块海绵，努力地吸收知识，将它们化作养料，茁壮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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