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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我让皇帝怀孕了 > 第97章 初相识(3)和睦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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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暖和起来就会想睡觉, 把怀里的冰疙瘩好不容易捂暖之,少年开始犯困,眼皮子上下打架, 听他规律的呼吸声,司马彦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衣摆, 不知不觉也跟着闭上眼睛。

    第二天,司马彦是在睡梦的被吵醒的,和他相拥而眠少年不知道发了么疯, 一下子激动的从床上跳起来, 他刚要发火, 对方干爽火热的额头就贴了上来, 一只手还『摸』了一下他的颈。

    司马彦手『摸』了枕头下硬邦邦的匕首,就听对方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没有发热了。”对方一惊一乍的,“糟糕, 天都这么亮了, 我得去换值了。”

    司马彦的手缩了回来,宋小七身上穿着的是审刑司的制服,昨日入睡的时候也没脱, 两个人披的是他外头罩着的大氅,把厚厚的外套当成了被子。

    少年灵活的钻了出去, 冷风就随着门灌了进来。司马彦看了外面亮堂的雪, 雪下了一夜,现在停了, 北斗七星和月亮还悬挂于空,此时差不多刚卯时。

    “啊啾!”寒气扑面而来,宋小七打了一个喷嚏, 赶紧关上了房门,宫里负责报晓的公鸡喔喔喔的叫了起来。

    司马彦还没说话,就感觉少年像一阵风一样从他身上卷走了大氅:“外面太冷了,你等一下,等会我就回来。”

    望着那扇再次合拢的房门,天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一个敢从他身上抢东西的人,坟头草都三丈高了,就算这大氅本来就是宋小七带来的,是献给了他的东西,就没有拿走的道理。

    烛火燃尽了,天子的脸在雪光的映照下,如传说无情的雪神,仿佛下一刻就要举起冰雪铸成的刀刃,可惜冲出门外的人根本没能够看。

    由于太震惊,司马彦在硬邦邦的木床上坐了一会,等残余的温度很快降了下来,他才起了身,动作机械僵硬,浑身都萦绕着黑『色』的气旋。他本来好不容易拥有了难得的好睡眠,是就在刚刚,被胆大妄为的人打破,对方还抢走了他身上保暖的衣物……,此等狂妄之徒,当真是罪无可恕,罪该万死!

    司马彦握着那把匕首,锋利的匕首割破了他的手心,在对方打扰他清梦的时候,他就应该把这个狂徒杀了才对。

    要是伺候他的冯吉看了现在天子的样子,定然胆战心惊的远离,因为此时的皇帝就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靠近的人会被搅得粉身碎骨。

    在天子按下了院子里的机关,正准备从暗道离开的时候,小院的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头打开了,身上还带着风雪气息的少年冲回来了,然把暖烘烘的大氅系在了他的身上:“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又出来了。”

    他好不容易捂暖的人,结没一会儿又冰冰凉凉的,完不知道照顾自己的傻样。宋訾这会儿的心态也就像是医生看了不听医嘱的病人,除了生气还是生气。

    少年的额头上还冒着汗,司马彦终于记起来了,对方走的时候说一会儿就会回来,他信守了自己的承诺。对方气势汹汹,他下意识就软了,垂着头低着眼睫,活像是个受气包小媳『妇』。

    司马彦听宋小七问:“我之前给你的姜糖呢?你把它放在哪了?”

    司马彦指了指屋内的桌子,姜糖包就放在哪,他也没动,把衣服脱下给他披上的人把姜糖倒进了水囊,然盖好了把变相的热水袋塞他怀里:“我刚刚去换班的地方灌的热水,捂着还热呢,现在烫,等冷一点你自己喝点姜糖水驱寒,时间不早了,我真的得走了。”

    少年注意了他的手,鲜血凝固了,是疤痕还很新,司马彦看着少年呼吸在一瞬间剧烈的起伏,两只眼睛冒着愤怒的小火苗,他以为对方要发火,结底是么也没说。

    对方盯着自己,语气凶巴巴的:“冷就多动动,出了汗也不要急着脱衣服,多捂捂。”大夫辛辛苦苦救了病人,看病人不遵医嘱拼命作死也会这样生气的。

    这是误会自己要寻死,所以生气了?不知道是赶时间,还是为了别的,说完这些,少年就走了,风风火火,像是雪地上的一团火焰。

    司马彦看着少年离开,明明步伐很生气,是关门的时候动作还是轻柔体贴又温柔。大氅宋小七留下了,衣服还是暖烘烘的,带着少年的体温,有一种很清淡的草木香,昨日夜里的时候,他就是伴着这香气入睡的。

    少年的水囊都穿了一件棕『色』的『毛』茸茸的外套,司马彦拧开盖子,里面是散发着姜糖气息的热水,他鬼神差的低下头,喝了一小口,又辣又甜。

    半刻钟之,在偏殿等了司马彦的冯吉被天子吓了一跳:“陛下?”

    皇帝看起来脸『色』红润,气『色』很好,他敏锐地察觉,天子的心情不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入冬以来最好的一日。擅长察言观『色』的冯吉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他很快注意了皇帝和往日的不之处——陛下的身上多了一件并不合身的灰『色』大氅,他从来都没这件衣服。

    “找几个匠人来。”冯吉听皇帝吩咐说,“会掏井的,还有木匠。”

    冷宫小院里的井,在几年前就荒废了,因为皇帝的心血来『潮』,它终于重天日,皇帝指挥着宫人清扫了几间屋子,把他当太子时候用的褥子和旧衣物部都塞了一个空『荡』『荡』的柜子里,厨房也休整,是只修了一大半。

    冯吉揣测,这是陛下记起当年做太子时候的时光,想要暂住在这,回忆往昔:“可是要让御膳房送些吃食来?”

    “不了。”天子道,“留一些干馒头和面粉吧。”皇帝里面换上了纯羊『毛』针织的内衬衫,外头还罩着那件并不合身的灰『色』大氅,他盯着院子空『荡』『荡』的角落,“再往那里搬几盆花来。”

    自诩了解皇帝的冯吉也猜不透这些吩咐是为了么,毕竟天子爱洁,可是偌大的冷宫只让打扫了几处屋子,处都是灰扑扑的,修理了水井,又特地让人掰断了摇水井的手柄。

    在做完这些之,匠人们就被赶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些旧工具,天子还让人特地在这些工具箱上撒了几把灰。

    宋訾再次来小院送东西的时候,就看了气『色』好一点的阿言,对方抓着手干了的水囊,默默的盯着那根断了的木头棍子发呆,他注意那其实是水井的手柄,可能上次他来的时候没发现。

    这一次他时间比较充裕,在征求了对方的意,发现院子里的条件,也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还是能够住人的,就是差了一点点。

    宋訾想了一种可能:阿言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柴,水井手柄断了就想着寻死了,这也太脆弱了吧!说对方脆弱呢,把自己冻死又只有狠人才做的出来,一头撞死痛苦还能少些呢。

    好吧……宋訾想着阿言那张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干活的人的脸,只能接受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这么能干的实,有的人脆弱又敏感,心理的承受能力也差。他并不知道对方身上底发生了么,那断掉了的水井手柄,也许只是压死骆驼的最一根稻草,院角落里明明了冬天还开着的花儿,说明阿言骨子里应该是一个温柔的人。

    宋訾没有多问,避免自己不小心触碰对方的伤疤,他挽起袖子用匕首削了一根樱桃树的树枝,然很顺利的舀了一桶水上来。

    冲洗屋子,清理厨房,少年把用不上的脏被子剪成一块块一次『性』抹布(灰尘太伤手),然塞皇帝手里:“还愣着干么呀,我擦椅子,你擦灶台。”

    长得这么漂亮一张脸,居然这么邋里邋遢的,这么厚的灰都不擦,患有轻微洁癖的宋訾完看不下去。就算是没有条件,也要尽可能的把住的地方打理的亮堂干净,不然天天呆在这种灰蒙蒙的地方,正常人也得憋出病来。

    皇帝看着忙忙碌碌的人,又低头看着手里方方正正的抹布,这个时候,勤劳的小蜜蜂用笤帚扫了天花板,忙忙碌碌的时候还不住吩咐他:“赶紧的呀,井水是温的,放一会儿又得冻手了。”

    司马彦慢吞吞地抹了一下灶台,轻轻一抹就擦掉一层厚厚的灰,他看着擦拭的地方,这种被人强势对待的感觉,陌生又奇怪。

    宋訾修好了水井,整理了灶台,又修补了一下有些摇晃的床,冬日本来就少雨,连着几日天晴,他做了一个简易的晾衣杆,放在通风的地方,把洗的薄衣服和抹布晾了上去。

    做完这些,他松了一口气:“晾一晾才能穿,你明天记得自己收。”

    因为有锅有厨具,宋訾就把他带来的吃的热了热,把食物分给了阿言一半。

    冬天待在温暖的屋子,吃着热乎乎的食物,肯定要比外面吹冷风好多了。宋訾理直气壮的想,他做了这么多,就当是付房费了!阿言得了好处,总不可能把他抖出来,冷宫这边又没有么人,有刺客也不至于大冬天的来冷宫刺嘛。

    他拍了拍身边人的肩,特别哥俩好给对方画饼:“下次我给你带块五花肉,肥肉榨油,猪油拌饭可香了,油渣煮在面条里也好吃,瘦肉可以打瘦肉汤,我看你年纪轻轻,牙口好,大把大把好吃的等着你呢。”

    多吃点热气腾腾的东西,夜里有个说话的人,对方应该能坚强振作一点吧。

    天气越来越冷了,小院子里的条件,肉眼可的好起来。宋訾本来可以舒舒服服的窝在家里,作为护卫还是得大冷天的巡夜,等夜深人静,他又敲响了小院的门,然搓着手进屋里。

    本来准备煮点东西吃的宋訾看了桌子上沾着泥土的坛子:“这个是么?”

    灯光下,美人似乎沐浴,头发用玉簪束了起来,听宋訾问,他开口道:“年前,我用樱桃酿的酒。”

    司马彦五岁的生辰,是在冷宫的小院子的,快烂掉了的樱桃被当时的太塞进坛子里,埋在了树下。今日又是他的生辰,他看樱桃树干上的记号,突然想起了这坛酒。

    他话音刚落,就听少年惊讶说:“今日是你的生辰,你怎么不早说。”

    对方掀开挡风的帘子,一转头钻进了修缮的小厨房,没一会儿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生辰要吃长寿面的,祝你诞辰快乐,年年快乐!”

    他不会像那种一根的手擀面,就做了一碗简单的荷包面,还切了几片腊肉,当然,宋小七也没忘记给自己整一碗,寿星公两个蛋,他一个蛋。

    酒坛被人开了封,清冽的香气飘了出来,年的佳酿,算得上小破院子里难得的好东西。司马彦看着宋小七把之前带来的零食部都拿出来,非常阔气的摆了桌子上,么肉干,松子,甚至还有几个橘子。

    少年洗了两个小酒杯,一人倒了一小杯,笑容万分灿烂:“干杯!”生日嘛,喝点小酒暖暖身子,开开心心的睡一觉,明天醒来又是崭新的一天。

    司马彦看着少年脸上的笑容,轻轻的一碰,也跟着举起了酒杯。

    来的一段时间里,回想起那一夜,宋訾深深懊悔,如知道喝酒这么误,打死他也不会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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