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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瑟芬妮无法用语言形容她看到的景象。
骨做的吊桥用铁链连接,每走一步都咯吱咯吱作响。她颤抖着抓住锁链,发现那竟是一排排牙齿,而且那并非人类的牙齿,而是兽牙,尖尖朝上散发恶臭气息。
她强忍着呕吐,扶着牙排慢慢走过深渊上方,来到祭坛前。
死者的头颅堆叠成山,他们的死法很恐怖,看起来死前都曾受过巨大惊吓。每一颗头颅的嘴巴都长到了最大,能清晰地看见舌头和牙齿,眼珠浑圆血红猛然凸出,像是随时要从眼眶中弹出来。
低下头,她仔细观察这些头颅的脖子切口,那不是刀剑斧头留下的伤痕,那些尸体还连着皮肉,边缘处不完整,是被人拧断了撕扯开的。
她看着他,不寒而栗,又想起赫卡忒的话,很想退缩。
可她又实在舍不得他一个人受罪。
按捺下所有的惊惧恐慌,她就这样踏上了祭坛的台阶。
一声尖啸划破天际。数千只倒挂在祭坛锁链上的蝙蝠齐齐睁眼,无数双眼睛死死盯住她,让她内心的恐惧爬满了全身,无论她走到哪个方向,那些眼睛都会跟随,用诡异嗜血的目光穿透她的灵魂。
他的每一条肋骨都被铁链锁住,栓在一旁石柱上。
贝瑟芬妮把双手交叠在心口处,小心翼翼呼唤爱人姓名。
“哈迪斯......”
沉睡的冥王苏醒过来,看着出声的方向,他的眼眶里面竟然没有眼珠!她吓了一跳,后退几步,上千只蝙蝠猛然掠过把她掀翻在地,她害怕得捂住头顶俯跪着。
他淡然出声,喉咙沙哑异常。
“赫卡忒?”
哈迪斯没有得到回应,变得暴躁愤怒:“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许过来的吗?!”
贝瑟芬妮倒在地上捂住心口大口喘息,哈迪斯从她的呼吸声中听出不对劲。
“你是谁?”
他猛然张开蝙蝠翼,凑到她身前仔细闻着,又被铁链拽了回去。他的表情变得紧张、恐惧,扭曲万分。
“宝贝,是你吗?”
他连声音都在颤抖,他很想拥抱她,束缚着他的锁链们感受到他逃离的情绪,狠狠得把他胸前的肋骨根根拉开,露出里面跳动的红色心脏。
血管盘虬跳动,绛紫色的血浆正快速涌动。哈迪斯清醒过来,他知道自己马上要遭遇什么,怨怼地痛苦呐喊:“立刻离开这里!”
他所有的弱点都暴露在外。尽管每一根肋条都试图紧缩,却被铁索生生拉扯开,就像她在那本魔书中所见到的那种,蝴蝶展翼。
哈迪斯害怕自己伤害到心爱的女神,几乎要奔溃了:“贝瑟芬妮,快点离开这里,我不想伤了你......”
“我不会走的!”她终于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他身边,他的肋骨还在拼命挣扎,想要合上胸膛,“我不会让你独自承受。”
贝瑟芬妮伸出双手抚摸他冰凉的脸颊,原本柔软的皮肤坚硬如铁,他困难地发出声响,好像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眼扣出来的一样。
“现在走还来得及!快离开!”
他体内的邪恶被无限放大,再也无法被镇压。他不甘地怒吼着想用自己的理智与欲望作对,却被无情现实摧残地细碎。
赫卡忒说过,冥王转变的那一刻,就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在那个时候用刀刺穿他弱点,可以暂时杀死他,平安度过这个夜晚。一旦让他转变成功,她也不知道下场会怎样......
不是歇斯底里的爱,就是无边无际的恨。
她颤抖着拿出匕首,那颗心脏似乎也长了一双眼睛,知道她即将做什么,疯狂得让肋骨蠕动、回笼,无数血肉狰狞扭动,而哈迪斯也明白了。
“你做的很对,用它扎我,一切就都结束了。”
冥王的黑色眼泪凝固成凝胶状的怪异残痕,犹如两道黑色毛虫从深不见底的眼眶中钻出。
她猛然愣住,和他一道落泪,默默放下了高举的手腕。
哐当一声,匕首落地。
他唇角含笑,空洞的眼眶一闪,换上一对漆黑的眼珠。她心中恐惧滋生蔓延,立刻后退几步想要逃走,被挣脱开锁链的冥王一把掐住,展翅飞到了半空。
他已经转变了。而转变后的他欺骗了她,已经错失了制服他的机会。
“欢迎来到地狱,美丽的小姐。”
今夜月圆,夜晚极度漫长。
眼前的爱人,她熟悉又陌生。
“你的味道很特别,和他们不太一样。”
他们指的是一路走来的那些尸体,在地狱深渊快速的吸取下光速腐蚀,不少尸块逐渐融化烂成一滩肉泥。
他把脸埋在她腋窝里细闻,然后狠狠啃咬她锁骨,鲜血汨汨直流,她忍不住痛哼尖叫,冥王兴奋地扇动蝠翼,不断舔舐她脖颈的鲜血:“你的叫声很好听,多叫几声给我听听。”
她只是呆呆地望着他,忘了去回应。
冥王不满地眯眸,毫不怜惜地拽住她的头发撕扯她的头皮。贝瑟芬妮被他狠扯,瞬间一声惨叫,惊扰了凄惨的月色。
“美人,你流泪了。”
细长黝黑的指甲划过她脸颊处皮开肉绽,转变后的冥王感到无趣,浑身的情绪都在抗拒着伤害她,于是他不悦地把她抛在地上,任由她摔断手臂。
伴随着一声骨裂还有她刺痛的尖叫,她明白过来。眼前的冥王已经不是昔日温柔缠绵的爱人,而是残忍暴虐的地狱魔君。如果她不顺从他,他会折磨她,甚至杀死她。
那些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据。
她忍着手臂的疼痛,慢慢爬到悬崖边,低声说道:“救命......”
“你在和深渊说话吗?”冥王飞到她身边,抓住她脖子抬起头问她,“可惜,深渊不会回应你。”
她痛苦凝望着他:“是的,深渊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
什么东西侵蚀着他的心,他早已丢弃了理智,今夜就是放纵的时刻。
他是善变的、残忍的、玩世不恭的。刚才他还觉得她有意思,现在又认为她无聊该死。但是用什么样的死法,才配得上这张即便血肉模糊、皮开肉绽,却依旧蕴含破碎之美的脸蛋呢?
他亲吻她手背,残忍地开口:“你想选什么死法?”
她痛哭着开口:“我不想死!”
汹涌而来的欲望席卷他全身,黑色的眼瞳看着她诡异闪烁。他用细长的指节从她的头皮滑下,顺眼而下,最后落在她的肚子上。
他想把她开膛皮肚,想知道她的内脏是不是也是香的,还是跟腐肉一样恶臭。
贝瑟芬妮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她尖叫着把他的手推开,立刻被他掐住了喉咙,瞬间窒息倒地。
眼泪犹如一汪池水,混合着血液蔓延开。
他的手放在她肚子上,她费力地哀求:“我怀孕了......别杀我,求你。”她的眼泪滚烫,滴落在他坚硬如铁的手臂上。
漆黑如墨的眼珠浑圆颤抖,似乎不明白她说的话。
旋即他哈哈大笑。
难怪他的内心一直在抵抗,他不想杀她。原来是因为色|欲。从刚才开始攻占他内心的情绪就是色,头一次有其他欲望碾压了杀气。
他危险地笑着,一把抱起了她,月亮像一只巨大的银盘占据了大半片夜空,展翅的黑影抱着纤弱的少女在月光下共同颤抖律动。
他问她:“感觉如何?”
她颤着身开口:“糟透了。”
这句话狠狠惹怒了他,他用不可思议的力道搅动着她,仿佛她是一罐黏稠的蜂蜜,需要反复搅拌才能被拌匀。
什么东西笼罩着黑夜,盘旋的飓风飞入云霄,卷起一地碎块,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划破长夜,冥王不悦地皱眉,贴在她耳边威胁道:“不许出声,否则马上杀死你。”
她捂住嘴巴,细碎的轻哼声还是从指缝漏出,他立刻掐进她的腰,皮肉被刺穿的痛楚模糊她的双眼,却脆弱恐惧,像一只折翼的枯叶蝶,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好乖的女孩儿,我倒要看看你多能忍。”
他的力道不断加大。他们好像天空中湛蓝的烟火,嗖的一声飞上月亮,又在月光下轰隆炸开。
她被魔物侵占。她知道此刻的冥王已不再爱他,所以他毫不怜惜对她的伤害。
她身子后仰,腰部却紧贴。她的双腿拼命圈住他,不让自己掉下去。他发出兴奋的嚎叫,翅膀猛掀浮尸攒动,苍凉的月色映照她绝望的脸庞,他盯着她的表情看了一会,嗤笑了一声,继续用力。
她腹痛不止,不知道自己被搅动了多久。她已经无数次开口求饶,地狱的魔君充耳不闻,一会说喜欢她的叫声,一会又说不许她发出任何声响,无论她怎样依从,最终还是抵抗后的屈服令他兴奋。
下腹传来无法忽视的热流,她所有的希望都消失了,变得死气沉沉。鲜血染红女神洁白长裙,不断滴落到地面溅落一朵朵美丽血花,恶魔对眼前所见的一切感到兴奋,今晚他太过于满足了,第一次是因为杀人以外的事觉得快乐,眼前的女孩充满了破碎的美感,好像一件艺术品,任由他摆布。
他魅惑地尖笑着,张口用尖牙刺进她肩膀唯一完好的皮肤,兴奋地说:“让我们一起到达快乐的巅峰,永远铭记这一天。”
他的腰部狠狠抖动,她也跟着颤抖。
随后两人一道落下,坠入深渊中。
作者有话要说:残破、华丽、毁灭、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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