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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娜倒是毫不畏惧地轻轻一笑：“打扰你的兴致了。”
“有话快说。”
“供奉我给你送来了，女人我也帮你抢到手了，答应我们的事情是不是也该办了。”
哈迪斯眼神轻挑：“克洛诺斯有松口的意思，不过还差一把火。”
“那就麻烦冥王殿下帮我们盯紧点了。要是他一直不愿意透露打开塔尔塔罗斯深渊底层的方法，咱们恐怕很难......”
“雅典娜，我知道波塞冬不放心，我也知道你对赫拉并没有那么忠诚。”
“哈迪斯，我只忠于自己的心。”
这话说得很玄乎，又挺虚浮，一看便知不是真心。
哈迪斯心知肚明，笑得随意。
“跟我去塔尔塔罗斯监狱看看吧，正好也安抚安抚波塞冬那急躁的情绪。”
谁知道雅典娜摆摆手回绝道：“地狱深渊我就不去了，那地方下去了会损耗神力。”
“那你亲自来这一趟是为了？”
“我留下来观礼，帮你做个见证。毕竟到时候真相大白，我也跑不了。不过哈迪斯，你这法子可不是一劳永逸的，万一被发现了你打算怎么收场？”
“我也不打算永远瞒下去，只要瞒一阵子就够了。有了这些时间，足够我做很多事了。”
迟早有一天，他会让她名正言顺地出现在幽冥殿。
雅典娜拿到了冥王的承诺，倒也不客气：“哈迪斯，这件事算我帮了你的忙，以后我有什么要求，你可不能搪塞拒绝我。”
哈迪斯心内嘲笑，雅典娜还是那个雅典娜，一点都没变。当年她为了得到雅典城，曾联合奥林匹斯众神力压战神阿瑞斯。她虽然是女神，但是她的骁勇善战、深谋远虑在宙斯所有孩子中是最优秀的。难怪宙斯当年将她怀孕的母亲墨提斯吞下肚子阻止她诞生。
这样优秀的孩子，宙斯不去培养她，反而把心思放在情人和私生子身上，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哈迪斯还没有孩子。冥界之王将失去生育能力，这是代价之一。相比其他更痛苦的代价，生育力倒显得微不足道。
但是种子之神可以孕育万物，所以贝瑟芬妮是唯一能为哈迪斯生育后代的女神。
他们的孩子啊，他开始期待了。
***
冥河两岸，数百匹地狱战马浑身燃起熊熊烈火，拉着新鲜的花卉、食物和装饰品缓缓驶入幽冥殿，渡河的魂魄不由得被眼前景象震撼。
战马所到之处，漆黑的地面焕然一新，还铺上了一层百合花瓣，喷香扑鼻。
幽冥殿内冥王与冥后的新房没有一名侍女，冥王哈迪斯亲手帮新娘穿上一身华丽长裙，并往她头上戴了一顶黑纱。纱帐层层叠叠若影若现，让人看不清藏在下面的姣好容颜。
冥王温柔地执起新娘的手，被她颤抖着挣脱开了，他眯着眼抽了口气将新娘拉入怀里。
“贝瑟芬妮，过了今晚咱们就是夫妻了。你确定要这样对待你的丈夫吗？”
新娘靠在他胸膛小声啜泣，被他抬起下巴隔着黑纱湿吻，暧昧至极。
哈迪斯把她抱在怀里哄了半天，拧开一只红石榴，放在她手心里温柔低语：“宝贝，吃点东西吧。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会受不了的。”
贝瑟芬妮接过红石榴，掀起头纱塞了几颗石榴籽进嘴，红色的汁液混合眼泪顺着脸颊流淌到哈迪斯手心。
“我牵着你走。”
哈迪斯帮她提着裙子，轻柔地执她手将她一步一步引入幽冥殿的正殿宴客厅，那里冥界诸神早已宾客满座。
雅典娜正端着酒杯和黑夜女神倪克斯闲聊，看见哈迪斯戴着沉重的王冠，小心翼翼地扶着妻子的白臂，一点点让她循他步伐迈上台阶。
她还注意到虽然新娘长裙曳地极为华丽，但是她迈步的艰难还是透露出一丝不对劲。
“别紧张，亲爱的，我在你身边。”哈迪斯轻拍新娘的手，安抚她的心惊。
证婚人是三判官之一的艾亚哥斯，他是冥王的心腹。这是他头一次看见冥王这么温柔的一面。
“冥王殿下，可以开始了。”
哈迪斯保持着迷人微笑，从艾亚哥斯手捧的盒子里取出婚戒戴在新娘手上，轻吻她的手背。
新娘似乎愣了很久，直到挥舞着蝙蝠翅膀的地狱精灵环绕她几圈，她才回过神帮冥王也戴上戒指。
“哈迪斯，恭喜你了！”
“谢谢你来观礼，雅典娜。”
贝瑟芬妮听到雅典娜的名字，身体顿住，全身的意志力都醒来了。她想向她求救，告诉雅典娜她不想被永远囚禁在冥界服侍他。
然而雅典娜对她伸出的手指置若罔闻，敬了哈迪斯一杯就走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贝瑟芬妮不由得绝望起来，有没有人可以救救她。
哈迪斯给她下了咒，一直到婚礼完成宾客散去，她都没能开口说出一个字，贝瑟芬妮甚至觉得这些神明是不是将她当作了别的女神。
卧房的大门缓缓关上，冥王依旧没有唤任何侍女进来。
他一个人帮美丽的妻子脱下沉重的后冠和衣裙，冰凉的手扶上她侧脸，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贝瑟芬妮被他盯得发毛，手掌的冰凉温度让她发抖，咬紧了下唇鼓足勇气开口：“哈迪斯，我、我想和你解释之前的事情。”
他眼中的爱欲一闪而过，大掌离开她脸庞，冷冷说道：“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你是怎么三心二意地勾引欺骗我，又逃走跟别的男人约会？”
她低着头小声说道：“不是这样的。”
“想解释是吗？”
他冷笑着随手一挥，全身的结实肌肉一块块突出，贝瑟芬妮小声惊呼捂紧双眼，被他拽着白腕一起倒在皮质沙发上。
“哄得我高兴了，我就信你说的，”他喷着热气吻她脖子。
贝瑟芬妮委委屈屈跪在柔软沙发上，她顿住了左顾右盼地想下去，被他掐住了腰肢。
他神态已经迷离，双眼爱火不止，用尽最后的理智说道：“这就是你向我解释的诚意吗？我看你又是想对我撒谎。”
她不再犹豫，双手缠上他脖子搭在他结实肩膀上。
“不是要解释吗？”
她胸口微微起伏，浑身都在颤抖：“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三千海仙女中的一位罢了。直到我们相爱后过了很久，我母亲才找到我，并把一切都告诉我。”
他的心是热火，口气却冷得像冰：“那你为什么不马上把真相告诉我？”
她带着哭腔颤着声说：“是你自己说的，很讨厌我，如果我非要嫁给你，你就折磨我，让我睡腐肉做的床，吓得我以为冥府到处是尸骸。”
贝瑟芬妮真这样想的。然而他们的新房不仅宽敞华丽，还点着熏香，就是他身上一直有的那种味道。
流线型的屋顶高耸入云，房梁垒地高高的，她的娇声喘息和他的低语嘶吼在巨大的空间来回飘荡，格外情迷。
窗户镶嵌的彩色玻璃光彩夺目，月光倾泻在脚下的羊绒地毯上，摇曳的烛台点亮彼此眼中深沉的爱意。
她还闻到一点花香，是从茶几上的花瓶散出来的，里面插着几束百合。
粉嫩的百合与黑暗的宗教派的画风十分不搭。
“又发呆？”他伸手掐她脸蛋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我说的讨厌，你就这样理解，你难道不知道我多爱你、多心疼你！”
“又笨又坏，还会耍心眼逃跑，该罚！”
“那时候......我妈妈说如果你不做冥王，三界会大乱，我不能那么自私。况且琉刻死了，贝瑟芬妮还会活着，但如果你死了，她会跟你一起死。”
他离开她唇，脑袋轻搭在她肩头，什么话都没说。他想听她说下去。
她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含泪垂眸啜泣道：“我说自己不爱你的话，都是骗你的。我只爱你一个人，别的男人我一个都不喜欢。我不知道那些谣言是怎么来的，但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不管你问我多少遍我都不会承认。”
“变回春神后怎么不来找我？如果我不把你抢回来，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嫁给丘比特或者阿瑞斯，还是其他什么男人，你这是只爱我一个人的态度吗？”
“和丘比特只是结盟，他只牵过我手，都是给我们的父母看的，其实他有自己的爱人，你不信去查一查就知道了；至于阿瑞斯，我真的对他不感兴趣又无可奈何，我回来后太多人逼我，我怕自己的身份给你带来麻烦。虽然你不说但是我知道宙斯对你的疑心和打压很厉害，我怕自己害了你。”
哈迪斯终于知道她的想法了，又一个被神谕绑架了的人，他只觉得好笑，轻捏她下巴：“笑话，我想要哪个女人，还管他怎么想。说句不好听的，他还真不能把我怎么样。”
“可是，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贝瑟芬妮小声抗议，看着他凌厉眼神马上把嘴闭上。
“之前是之前，现在不同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你只能留在我身边，哪都不许去！”
作者有话要说：姐妹们上一章被锁了，可能要一点时间才能放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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