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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赛尔原地轻轻一点，做出一个带着俏皮意味姿势“你不需要真在冰上跳芭蕾，但你要优雅得让人们明白你是一个舞者。”
张素商在旁边弹奏着《胡桃夹子》，这是柴可夫斯基在1892年创作古典芭蕾舞剧，因其童趣可爱剧情，又有圣诞芭蕾美誉，知名度相当广，只要是看过芭蕾人，就不可能不知道《胡桃夹子》。
这就是很适合拿来编舞题材。
一曲完毕，张素商对米沙说道“我觉得你很适合《胡桃夹子》，就拿这个做你短节目如何？”
他观察过米沙冰上表演，他平时是个偏内向性格，到了冰上反而很放得开，和活泼风格很搭，如同体内有个长不大孩子，只有在冰上才会释放出来，加上他滑行很轻盈，配《胡桃夹子》就很合适。
米沙眼中带着跃跃欲试神采“听你。”
此时还没有人正式将芭蕾元素加入花样滑冰中，他即将成为第一个！
米沙坚信自己一定能够获得成功，
是，他本就已经脱胎换骨了，拥有了更强跳跃能力，如果再有一个好节目加成，他相信自己可以走向冠军宝座。
张素商就平静得多“那自由滑呢？你得编两个节目，是想两个节目风格一致，还是找个不一样？”
米沙“呃，不知道。”
他很习惯看着张素商，希望教练帮他拿主意，张素商冷酷拒绝了他“米沙，你得自己做选择。”
张素商不可能给米沙当一辈子教练，所以米沙必须有自己选曲能力，而且就张素商自己知道，能够自己选曲运动员，在表现力以及对表演领悟力方面都会好一些。
“这样吧，你先把自己想滑曲子列一张表，然后做排除法，将不那么适合比赛，或者不够适合你删掉，留下最后几首给我看。”
张素商拍拍手，示意他继续去练，又看向旁边做笔记马克西姆教练“你这样我可要收费了。”
马克西姆十分光棍“你收钱啊，我又没拦着你。”
张素商伸手“100卢布。”
马克西姆瞪眼睛“你是哪里来资本家啊？100卢布？你怎么不去抢！而且你给米沙上课都没有那么贵！”
张素商一脸理直气壮“米沙是米沙，他和我学是做运动员本事，你要从我这把当教练本事都拿走，这是直接让我给你敲个新饭碗啊，收费贵点又怎么啦？”
他说好像有道理。
见马克西姆真开始考虑给100卢布，张素商又改口“不过你要是给我和米沙各买两双新冰鞋，也不是不能偶尔帮你带一下卢卡斯。”
卢卡斯就是马克西姆运动员，还是他侄子，两人闻言都高兴起来“真啊？”
张素商“真啊。”你们两个都已经上门蹭课，我又不能把你们赶出去，干脆拿点好处就算了呗。
想到这里，张素商还有点悲凉，换了一百多年后，像他这种名门正派出身，亲爹是奥运冠军，本人也拿过世青赛亚军运动员，真跑去做教练话，怎么地也能千把块一节课，现在两双冰鞋就能买他服务了，果然人离乡贱，他没以前值钱了啊。
他又补充“还有，我们冰刀需要按时磨，我自己冰刀都算了，米沙总嫌我磨刀磨得太锋利。”
马克西姆立刻应下“我帮他磨，保证磨到他满意为止。”
接着马克西姆又搓手“那卢卡斯选曲时候，你也帮忙看一下呗。”
事儿就这么说定了。
张素商拿起一个让米沙烤麦芬蛋糕咬了一口，现在很多材料都短缺，做出来蛋糕也没有后世口感丰富，好在米沙特别舍得放黄油，吃起来口感还是很软糯。
路过奥洛夫有点馋，他好心提醒道“每多吃一口，就要多跳半小时舞。”
张素商将剩下大半个蛋糕都塞嘴里，含含糊糊“一口。”
这就是减肥人士自欺欺人最高境界。
等回了家，张素商又将一盆羊骨放锅里熬，熬到汤滚起来，撇去上面血沫，滴了点醋，加香菜、萝卜炖，又切了两块列巴。
不知不觉，他居然也适应了这种中国汤配西方面包吃法。
外面不知不觉下起了雨，阿列克谢跑进屋时候，先是闻到一股浓烈肉香气，面露感动“一闻味道就好吃。”
张素商看他一身雨水，丢过去一条毛巾。
阿列克谢道了声谢，小心翼翼从大衣里掏出一个大大信封递给张素商“房东阿姨刚才让我交给你。”
张素商一脸纳闷“什么啊。”
看到信封上贴邮票，张素商动作一顿，那是墨竹，典型中国画。
他抠下邮票，珍惜塞一个笔记本里，又打开信纸，上面是一手很是漂亮俄文，比他写还好看。
您好，秋卡先生，我是《神探伊利亚》中国读者云岩，现居中国上海英租界，是一个教授英文、法文、俄文老师，前日于一张报纸上观看了您大作，深感其中妙想世间难得，遂生出念头，欲将先生作品翻译成中文，让更多人看见……
这是一个想要《神探伊利亚》中文版权哥们，他甚至将自己翻译中文版也寄了过来，张素商一翻，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哥们文笔比他好多了，用词文雅而精炼，他自己写中文版《神探伊利亚》都不会这么好看。
等看到信纸末尾处，对面报过来价格，又回想了一下国内现在物价，张素商心想这些人也是挺舍得出血。
《神探伊利亚》销量很好，张素商算过自己版权费，他拿得只是百分之十，都有这么多钱，出版社怕是都赚翻了。
但张素商对自家人赚外国人钱不用手软，对自家人却只想要正常费用。
他铺开信纸，在上面用中文写了起来。
云岩先生，见信佳，我是秋卡，很高兴能够收到你们来信，我很愿意将《神探伊利亚》中文版权卖给您所说上海晚报，收费不需要您提出那么高，有一半就够了，这笔钱也不需给我，而是交给xx街周先生，他是我朋友。
也许您会惊讶，我怎么用国文给您写回信，这自然是因为秋卡本为华夏子民，我真名是张素商，东北人，于一年前到俄罗斯学医，《神探伊利亚》只是我练习俄文、以及赚些稿费营生，能得到国内读者喜爱，却是我意料不到，您翻译信雅达，胜我多矣……
阿列克谢问道“这是你家人信吗？”
张素商摇头“这是国内读者希望购买《神探伊利亚》版权求购信，来自上海，我老家在东北。”
阿列克谢眨眨眼“那他们到时候是把钱给你邮过来吗？”
熊熊掰手指“你是中国人，在俄罗斯写书，书卖到了中国，然后中国读者又写信到俄罗斯，希望翻译你书……”
这圈子绕好远啊。
张素商也觉得远，但他更正道“我不打算要这笔稿费，所以让他们把钱交给别人了。”
阿列克谢“是谁？”
张素商随口应道“学校啊，教育是国本嘛。”
其实通过李源，张素商和莫斯科那边留学生也是认识，周先生是今年五月才回去一位学生。
张素商没什么大能耐，但对于这些为国家崛起而读书人却满心敬意，若是能给他们一些帮助，他也算不白穿越一遭。
此时通信系统还不发达，一个月后，云岩才收到了张素商回信。
从校门口传达室拿到这封来自俄罗斯信件时，老先生高兴地一路小跑，到办公室时迫不及待喊道“诸位！秋卡先生给我回信啦！”
办公室里几个都是外语老师，也是《神探伊利亚》读者，闻言纷纷站起来“真？快打开信念一念。”
云岩一脸高兴展信朗读起来。
念着念着，云岩和办公室里人神情都诡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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