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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步履轻盈，似乎还在吹着小调。
狗卷棘往五条悟那边看了一眼, 即刻拉下特制衣领处的拉链, 同时牵起宿雪的手，张口道：“跟我走。”
少年掩藏在高高衣领里的半张脸露出来，唇角与舌面的咒纹吸引了宿雪的注意力。
下个瞬间, 她的手已经被人牵起。
宿雪是第一次听见狗卷同学说出‘除了饭团材料以外’的话，这是咒言，会对人产生强制力。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狗卷棘跑起来, 往五条悟走来的相反方向奔行而去。
这就是咒言师的能力吗？好厉害！
宿雪跟着狗卷棘跑出去的时候，脑袋里还有些恍惚, 总觉得对方带有咒纹的半张脸在意识里挥之不去。
还有那句“跟我走”。
银发少年在拉开衣领拉链后, 说话跟平时颇为不同, 隐隐有些沙哑和强制性, 简短而有力。
远处眼神很好的五条悟看到了这一幕。
宿雪正牌男友五条悟：“？？？”
什么情况？他看见自己的学生牵起自己的女友, 一溜烟地往其他方向跑了！
五条悟皱着眉头呆愣在原地，歪了歪头，手里捏紧了装有奶茶的手提袋。
一时之间神情错愕, 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追上去。
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逃课吗？
雪她晚上不想训练所以让狗卷和惠带她逃课？？
狗卷棘和宿雪的身后还跟着个黑发海胆头的少年。
伏黑惠跟五条悟一样感到诧异。
狗卷前辈这是在做什么？
不管了, 先跟上去再说吧！
于是画面变成了——狗卷棘拉着宿雪跑, 伏黑惠跟在他们俩旁边跑, 远处呆呆的五条悟提着两袋奶茶驻足在原地愣住了。
五条悟：他是该追上去呢？还是该追上去呢？
逃课是要受到惩罚的。
宿雪回过神来的时候, 她和棘君以及惠君已经来到高专食堂背面的一堵墙外。
伏黑惠皱眉问道：“你们在躲着五条老师吗？”
狗卷棘：“鲑鱼。”
宿雪想了想说：“惠君, 情况有点复杂……”
伏黑惠：“我也觉得小雪你应该再仔细考虑一下。”
宿雪看了看狗卷棘，又看了看伏黑惠。
她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了。
难道惠君也知道棘君喜欢她？
说到底全都是悟一手造成的。
……
狗卷棘自从听五条悟说了那件事之后，心里一直悬着一颗石头。
他时常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真的出了差错, 直到有一天，他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打开那张照片。
那是五条悟发给他的，少女笑靥如花的瞬间就那样定格在那里，好像在对他笑，又好像不是。
这是狗卷棘在无数次思考过这件事以后，同时也是无数次翻看那张照片以后。
他无声地躺在床上，单手枕在背后，另一只手端着手机仰面看着。
其实一开始他并没有太多感觉，顶多就是觉得少女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一个女孩。
尽管狗卷棘一向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但确实是无法否认对方的绝美容貌。
但单凭这一点，也不足以令他喜欢上一个人。
是在什么时候呢？
无数次思虑过后，他也开始怀疑，在漫长的时间里，是否存在那么一个人，一直在寻找他、等待他。
直到脑海里无数次地浮现那个女孩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狗卷棘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他很不确定，很不确定！
狗卷棘盯着那张看了无数次的照片，心神恍惚，思绪万千，脑子里像是有一团乱在一起的麻线，纠结缠绕。
不知道为什么，他盯着照片的时候，无意识地对自己说了一句话：“我……喜欢……她。”
这是一句带有疑虑的思考，他本来是要用疑问句的。
然而。
他是一名咒言师。
咒言生效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在那一瞬间，所有的情感涌上心头，他疯狂地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那个女孩。
所有的回忆漫上心头。
真实的与不真实的，恍然间，虚幻也变成了真的。
最初是五条悟非常笃定地告诉他，有个女孩一直在等他、寻找他。
他们曾是最甜蜜的情侣，却也遭遇了最不幸的打击。
两个人都失忆了。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双方家族的阻碍，或许是有情敌从中作梗，或许是两人遇到了某种特殊诅咒……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狗卷棘起初并不相信这一点。
他想，这一定是五条悟的恶作剧。毕竟他是五条悟啊。
再往前的起因是什么呢？
那天在咒术高专，五条悟把那个女孩带到他面前。
她问他：“棘同学，你认识我吗？”
女孩的神情激动，漂亮的眼眸里闪烁着耀眼的光。
那是在看见他之后才亮起的。
她在看见他之后，眼里才有了那道光。
但狗卷棘还是摇头了。
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女孩。
他不记得自己是摇头还是只说了“木鱼花”，也许对方是不清楚他的意思，女孩又开口问了，这次问得更清晰、更认真。
——“狗卷棘同学，请问你是我的男友吗？”
她的直白和热烈让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心里泛起的热气涌上脸颊，可想而知一定是浮出红晕了。
却也不知道明显不明显。
他并不想让人看出来。
狗卷棘终于还是否认了，他说，鲣鱼干。
五条悟给女孩解释，他是咒言师，平时说话有些限制。
而‘鲣鱼干’这句话的意思，代表‘不是’——他说他不是她的男友，她认错人了。
五条悟说，好可惜哦，本来以为有好戏看了。
他带着女孩走了。
狗卷棘在后面望着女孩和五条悟离开，心里除了意外和茫然之外，出现了一丝其他的情绪。
他也无法辨认是什么。
后来一次见面，是和熊猫一起在高专校园里，他第二次见到了那个女孩。
她的背后跟着两只特级咒灵，凶神恶煞，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明目张胆地在学校里走来走去。
狗卷棘和熊猫都挺震惊的，站在远处远远地观察着，还一度讨论要不要去汇报给五条老师。
其实熊猫的第一反应是赶紧跑，去喊人过来。也许是哪个强大的诅咒师入侵高专了。
不过被狗卷棘制止了。
向熊猫解释过“那名女孩是五条悟带来的”之后，他用饭团语说，我们去问问她吧。
熊猫同意了。
全程是熊猫在和她说话，因为女孩听不懂他的语言。
有时候狗卷棘并不喜欢做一个咒言师，这在生活中有很多限制。
他不得不经常沉默寡言，像是十分内向或者高冷的样子。
但他其实有时候很想说很多话，让别人也完全听得懂的那种话。
就像熊猫在说话的时候，他也很想跟那个女孩说些什么，可是他做不到。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她，比如她是在找丢失的男友、还是单纯想找一个男友……
但终究还是缄默了，一言不发。
不过狗卷棘没想到的是，一路上，女孩都在不加掩饰地偷看他。
应该是光明正大地看了吧。
那种炽热的目光，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又不是那种真正的不舒服。具体是什么感觉他也不懂。
也许是不习惯被人这样盯着看，也许是不喜欢她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她记忆里的男友。
狗卷棘假装不知道她的灼烈目光，别过脸去，不看她。
看路。
女孩说，她怀疑他就是她失散多年的男友。
她说他有可能是失忆了。
她说，棘君，你再好好回想一下，你真的不认识我吗？你好好看看我。
狗卷棘想看看她，但不敢盯着她看。
他可以肯定，记忆里真的没有她这个人。
女孩一直跟他说话，一直说，一直说。
那天她对他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只记得他自己时不时回应着，却是用着对方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那时候，女孩灼热的眼神，令他心里莫名地泛起了从未有过的奇异的情绪，像缓慢而热烈地从岸边卷上来的潮水，温柔平静而澎湃。
她还说，棘君，你能把校服拉链拉下来，给我看看你的脸吗？
他答应了。
她看了他的脸后，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很快，她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就被突然冲进食堂的五条悟带走了。
五条悟拉着女孩往食堂外面走的时候。
狗卷棘清晰地看见，她一直在回头看自己。
频频回头，依稀有些眷恋不舍，还有几分迟疑和不确定。
他看她的眼神也微微地变了。
目送她从玻璃门走出去，视线里变得空落落的，人已经走了，他的目光还停留在那里。
不看了。
默默地咬了一口饭团，他听见熊猫对他说。
——她应该是认错人了吧？
他不知怎的就说了一句，也许他真的是失忆了吧。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一言不发地吃完了涂漆盘子里两枚金枪鱼蛋黄酱馅的小饭团，把空盘与筷子端到餐盘回收区。
也许他真的和那个女孩有一段过往，刻骨铭心到她就算是忘记了很多事也仍旧记得来找他。
再后来，狗卷棘原本是想等女孩再来找自己的。
但是她不来。
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想起这件事，那段时间总有些心神不宁。
连出去祓除咒灵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差点被低等级的普通咒灵伤到。
他给别人发消息，问五条悟，问熊猫。
他说，熊猫，我们找小雪老师训练吧？
高专学校里，学生可以约老师帮忙训练咒术，这很合理。
熊猫答应了，真希也答应了。
他们三个一起去约女孩练习咒术，是熊猫打的电话。
女孩答应见面了。
她在电话里还说起，家里的钥匙弄丢了进不去。
他就和熊猫去街上找那种开锁小广告。
当天的偶遇也不是真的巧合，是他刻意安排的。
他装作随口不经意地问夜蛾校长，打听到五条悟要带一个叫虎杖悠仁的新生去宿舍，那个女孩也在。
熊猫跟她打招呼，好巧啊宿雪老师。
狗卷棘知道这不是巧合。是他带熊猫往这个方向走的。
他给女孩塞了一张小卡片，是开锁王的联系方式。
他很想亲自来说，亲自告诉她，她可以去联系这个人，开锁很厉害的。
可是他张了张口，还是没办法说，只能交由熊猫来代劳。
女孩很感动，感动得太明显了。似乎是很少被人这样对待过。也或许是很意外自己会这样被刚认识的人关心着。总之是感动得快要哭了的样子。
她小心地准备收好那张卡片。
狗卷棘很开心。甚至有些心疼女孩。
可是下一秒，五条悟把女孩手里的小卡片拿走了，还顺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不仅如此，五条悟还说，这种东西没什么用啊。
他轻松的腔调好刺耳。
那一瞬间，狗卷棘的心情有些复杂。
一些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心头泛起。
女孩告诉他说，没关系，她已经记下了电话号码。
她把那张小卡片上写的联系方式保存在手机通讯录里，备注了开锁王。
但狗卷棘还是开心不起来。
在他们全都离开后，他一个人怔怔地盯着那个垃圾桶。
可以吧？这样做没事吧？
他往周围看了看，五条悟他们、熊猫他们，两波人已经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走远了，消失在视线里。
他刚才告诉熊猫和真希，他还有事，先不和他们一起走了。
等到他们走远后，他又绕回这个垃圾桶旁边。
他盯着那个侧边开口的垃圾桶。
他把那张小卡片翻出来了。
里面的垃圾袋刚换过不久，不算很脏，有两个破损压扁了的牛皮纸箱子，以及几份零食包装袋。
东西也不难找，卡在纸箱中间。
不过当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还是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他捏着那张蒙了灰尘的小卡片，攥紧在手里，拿回去洗了洗，又放在太阳底下晒干。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有点后悔，但也说不上。
似乎是有点不甘或者不舒服的情绪，慢慢地开始烦躁起来，想把东西丢掉。
他盯着卡片想了想。
算了，既然已经捡回来了，就先放在那里，不丢了吧。
随后就到了他们二年级三个人跟女孩约定的时间，他们又见面了。
是在k学园附近的波洛咖啡厅。
那里氛围很好，如果是两个人的话就更好了。
但这次是四个人。
女孩跟他们见完面后还要去执行一个祓除咒灵的任务，五条悟说，让他们二年级也一起去。
那是早餐时间，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特意选了女孩对面的位子坐下。
咖啡厅提供的早餐种类不多，他记得女孩选了三明治和松饼，还有一杯卡布奇诺。
他听见女孩提起五条悟的时候，用的称呼不是“五条悟”、“五条老师”、“五条”……
而是——
悟。
他怔住了，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孩跟五条悟走得好近，甚至似乎有种奇怪的亲密感。
是他的错觉？
好在熊猫和真希也怔住了，他们也非常惊讶。
狗卷棘不用去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对于这一点他很安心。
思绪乱飞了好一阵子，熊猫用胳膊肘戳了他，他才回过神来。
还好，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
真希突然很直接地问了女孩一句，小雪老师你有男朋友了吗？
关于那件事，狗卷棘也和真希说过了，真希和熊猫都是知道的。
她是特意帮自己问的，大概算是某种试探。以及试图引入那个话题。
在真希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咖啡厅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也看向女孩。
一个是茶色头发、小麦色皮肤的服务生，一个是粉色头发、戴奇怪发卡的高中生。
熊猫感慨，小雪老师也太受欢迎了。
狗卷棘也不得不承认，女孩真的很漂亮，不管在哪里都会吸引到很多目光。
但这并不是他开始在意她的原因。
至于真正的原因……他自己也还不清楚。
可也不算是真的那么在意吧，只是感到好奇而已。他这么想。
在真希问过那句话之后，女孩似乎跟那个粉发高中生交换了眼神。
狗卷棘下意识皱了眉头，旋即赶紧把手覆盖在额头上，假装是懒懒的不经意的样子，掩盖住眉心。
熊猫也看见女孩和粉发高中生的眼神交流了，他说了一句话。
大意是，该不会那个粉发高中生就是她的男友吧？
算是一句活跃氛围的话。
女孩否认了，她说，只是觉得那名高中生头上的发卡挺别致的。
她忽然说要展示自己的术式，在头上变出一个机械发卡。
话题就是从这里开始歪的，女孩没有再回答真希的那个问题。他猜测她是故意的。
当熊猫问她，在公共场合施展咒术真的没问题吗？
女孩说，没问题没问题。
在那一瞬间，狗卷棘觉得她的语气像极了五条悟。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得有多长，才会让一个人不经意间说出了酷似另一个人的语气？
他和熊猫交换了一个眼神。
熊猫大概是以为他在提醒他，于是开门见山地说了。
“关于上次小雪老师说棘他可能是你失忆的男友这件事……”
熊猫的话一出口，狗卷棘的心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她会怎么说？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他屏住呼吸看着女孩。
女孩说，抱歉啊，应该是我认错了。
他的眉头微蹙了一下，但很快掩饰过去，没有人看见。
没关系，她说“应该”。
对吧？
接下来女孩又补充了一句，是完全认错了，真的很抱歉。
狗卷棘：“……”有点心肌梗塞的感觉。
似乎是感受到同伴的微妙心理变化，真希重新开口强调了一番。
首先是五条悟说的，他们俩以前很可能认识，狗卷棘很符合女孩记忆里男友的样子。
真希强调了那些要件。
十七岁、银白发色、瞳色很特别、面部常有部分遮挡、是一名咒术师、尽管是学生但还要外出执行任务、年纪轻轻就达到很高的水准……
真希似乎是在帮他强调，你没认错，棘他就是你的男友。
熊猫也在帮忙说话，整个咒术界都很难再找到符合标准的人了。
他们最后还异口同声地说，很可能是狗卷棘现在失忆了。
其实狗卷棘心里也有几分认同这个观点的。
甚至于有些期待这个可能性。
不过也不算是特别期待吧？只是普普通通的期待而已。
熊猫似乎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他说，其实我们还做了一个推测哈哈哈，就是五条悟，哈哈哈……
除了年龄之外竟然都符合哈哈哈……
他笑得很嗨，但是狗卷棘的心却沉了下去。
像淹没在一片漫无边际的深不见底的水里，缓缓往下沉溺却毫无办法。
为什么又是五条悟？
应该只有狗卷棘注意到了，熊猫提起这个“离谱的搞笑推测”的时候，女孩的表情有些不一样的变化。
随后女孩又在思索一番后强调了一次。
非常抱歉，给大家造成困扰了。
棘真的不是她的男友。
她歉意而真诚地道歉，态度很认真，也很肯定，狗卷棘有些失神。
熊猫看了看他，真希也责怪了五条悟一句。
都怪那个蒙眼笨蛋乱说。
熊猫叹气，以为今天能有相认的欢喜大结局场面呢。
女孩顾左右而言他，转移了话题。
桌面上她的手机屏幕亮起。
狗卷棘坐在她的对面，清楚地看见是五条悟给她发的消息。
至于内容，字太小了，还是反着的，他一时半会儿没看清，也不好去盯着人家的手机屏幕看。
女孩看了一眼就关掉了屏幕。
后来他就没怎么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他们讨论的内容是，大家是怎样理解他的“饭团语言”。
女孩买单的时候，从她的小包里掏出了五条悟的信用卡。
那张黑色卡片好刺眼。
但他什么也没问，其他人也没问。
熊猫和真希的关注点在应该多吃一点、应该点最贵的、反正是刷蒙眼笨蛋的卡。
以及，怎么把五条悟的卡刷爆、五条悟的卡可以刷到什么程度……
他如果这个时候问，为什么她会有五条悟的卡，气氛应该会变得很尴尬吧？
搞不好还会暴露自己的一点心思。
……不过他真的有那种心思吗？没有吧？
所以他只是害怕被人误解而已吧？
他真的没有那种心思。
再后来五条悟就过来了。
坐着辅助监督驾驶的咒高里的专车，却坐出了一副昂贵豪车的架势，气场强势得不行。
白发戴墨镜的男人降下车窗，露出极为精致的侧脸。他没有像平时那样低调，一身穿着打扮亮眼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是被小雪施加了恋爱术式，狗卷同学是自己把自己坑到了。
狗卷思考：我喜欢雪？（疑问句）
狗卷瞳孔地震：啊啊，我刚才说了什么？！
咒言师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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