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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穿成祸国毒妇后我佛光普照 > 22、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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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冶被宣进宫领旨时,多少是有些了然的,姜城旱灾在急,赈灾事宜耽误不得,目下无人能用,想也知道必然又是吩咐给他的差事。

    只是,他未想到,会领回两道圣旨回府,他伸手捏紧明黄色圣旨,耳畔回想起皇帝的交代:“让静和一人在府上呆着,朕放心不下,唯恐拦她不及叫她成了姑子,她许是心病所致,此番恰与你同行南下,见历风景,或可解开心结,断了出家的念头,你务必护好她才是。”

    他眉宇微凝,低头看向那圣旨,心头有几分烦,公职出差要个家眷跟着作何,且目下,他与那位的关系倒也不是陛下能撮合出结果的。

    他一向公务与私事分的极开,眼下被搅到一起,心有怒气又不知该往何处发去。

    刚入府内,就遇白管家来迎,孔冶脚步顿了顿,问他道:“公主呢?”

    白管家几乎不假思索回他:“这个时辰,估摸着正在小院佛堂念经打坐。”

    孔冶嘴角微微抿起,算起来,从那日起,已经又七八日过去,她竟然就在小院里足不出门,他有知觉,自那日琛德观起,公主她似在与他生气,只是这气未免来的不知所谓,他想了又想,实在难查缘由。

    这两看相厌的情形,他实在是懒得去讨她厌恶。

    可是,手中圣旨,他思索再三到底是迈步朝着小院走去。

    果不其然,孔冶到时,小院里就传来一声声木鱼敲击的声音,伴着女子低默的诵经声,“咚咚咚”一声又一声,有规律又很扰人的声音往孔冶耳畔里钻,直吵得他脑仁子都疼。

    直到她放下那木鱼,孔冶才几不可微的松了口气。

    “施主找我何事?”静和照例一杯冷茶递到他跟前。

    孔冶眉眼轻挑,想起圣旨上子虚乌有的“主病”二字,觉得实在荒唐的可笑,他思索片刻道:“三日后,我需得出府离京多日。”

    “一路好走,路上小心。”她淡淡道。

    这话落在孔冶耳里实在是敷衍了些,遥想当初她一声声“轻然哥哥。”,在对比当下这声“施主”,说不清心里头怎么了,总觉得有些闷闷的。

    本就不大畅快的心,更觉得堵了三分,他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焦在静和的面上,想找出丝毫窃喜来。

    只是,她面上却是淡淡的,无半分喜色。

    静和见他仍旧肃着一张脸,只当她放心不下老夫人,便保证道:“施主尽管放心,静和会照看好老夫人。”

    孔冶捏着杯盏的手又收紧了三分,面色愈发凝重,一双黝黑的瞳就这么觑着她不言语,显然他来寻她不是为着这事儿,她顿了一下又问道:“可是还有什么事儿?”

    “是有些别的事儿。”他轻嗤了一声,将圣旨扔在桌上。

    静和不明所以,眼睛挪到那颜色晃眼的圣旨上,拿着串珠的手将圣旨缓缓延展开,柳眉渐渐凝蹙:“我何时病过?陛下他是何意思?这华阳在哪处?”

    “字面上的意思,华阳与我此去的姜城邻城”孔冶边喝着茶眼皮轻轻一耷又道:“他要你与我同路。”

    静和:“”

    他的话虽都能听明白,却不大懂什么意思,好端端的她与他同行作甚。

    她一双眼清凌凌的看着他,仿若是真的不知皇帝这道圣旨的意思,如此一来,倒显得他方才想到了,自作多情了。

    “施主可否说的明白些。”静和问道。

    说什么?说圣上有意撮合他们,才出这一道圣旨?她若心知杜明也就罢了,偏偏她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这幅样子要他怎么说。

    他嘴角带着一抹讽笑道:“圣旨我送到了,去或不去你自己决定就是,若是不愿,就进宫送回去还与你皇兄,姜城此刻旱灾急迫,饿殍遍地,我可没那功夫与你在这耽搁这些。”

    他说罢便要起身离去,忽而听到身后一声询问道:“姜城旱灾很严重吗?”

    孔冶脚步一顿,显然也没想到她会问这些,头也未回道:“开国至此三十年未遇到的大旱,你说严重与否?”说罢,便没再言语,轻抬脚步便离开了小院。

    静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未动一下,直到阑珊进屋子里见她出神,走到她身侧问道“公主,出了何事?”

    静和捏紧手上的圣旨,忽然起身,走到案桌前边翻书边道:“阑珊,收拾行李,三日后与将军一同出发。”她顿了一下,像是找到了书,轻轻拿起,一同递给了阑珊又道:“这个切记带着,或许有些用处。”

    阑珊未敢多问,忙点头应是。

    孔冶等了三日,本以为静和会进宫送还圣旨,却未想到,传来的是她已经收拾好箱笼要与他一同出发的消息。

    他心虽有些疑惑,她怎就突然同意了,心里却也轻轻松了口气,如此也算是完了皇帝的差事了。

    出发那日,夫妻二人同去宁寿院拜别了老夫人。

    孔冶常年外出征战,老夫人早已习惯,何况这次是去赈灾,与以往那命搏杀的战场而言,要安全不少,老夫人倒更为放心,只是她却不放心静和。

    她手拉着静和的白玉小手,一遍又一遍叮嘱道:“公主在外,务必仔细安危,想你锦衣玉食惯了,这回出去怕是要吃些苦头。你这样出去,祖母如何放心的下?”便说便又嘱咐一旁的孔冶:“轻然,你务必要护好公主周全!”

    静和笑着应是,孔冶则是偶不时轻哼一声,算是应下了,到最后,还让绿至青行两人陪着同行才算放心。

    老夫人将静和送上了马车,站在孔府门口,见护卫将士人数颇众,才堪堪放下心来,直到见马车队伍消失在长街上,人站在门口轻声道:“这回可别废了圣上的心思才好啊。”

    李妈妈不明所以,正要问为何,就见老夫人已经转身离去了。

    长街之上,人群熙熙攘攘散开,这么长的列队,不少人皆驻足观看,赏雪楼位在长街最好的地段,平日里就人多至极,今日为看这列队长景,人们皆是一涌而入进这茶楼,二楼为开放的凭栏,能瞧见长街很长一段景象,却不急三楼包间,可直观长街尽头直到城门处。

    陈品雅坐在桌子前,细细品着这百两一杯的“凭栏雪”,对外头的景致无半分兴致,她喝完一盏后,才撑着脑袋看向似望夫石久久不动,坐在床沿前的王雨燕。

    “别瞧了,人都出城了吧。”她起身走到窗外,果然大部队已经出了城门了。

    “何苦来的,雨燕,我说你也差不多能放下了,我瞧着长公主自成婚后变了不少,她也算的是有些才华的女子,与沈将军也算相配的。”她虽是不想承认,但那日她写的书法,确然是鹤立傲然的,何况,她实在是不想好友久久纠缠在有夫之妇的情感里不可自拔。

    以她们的身份,京城里无论是哪个世家的当家主母,都是使得的,何苦一直纠缠着他不放。

    王雨燕眼眸微微一闪,宽袖下的蔻丹柔指紧紧攥着薄纱裙摆,她嘴角一掀才收回了视线,却是闭口不谈转而问道:“我托你的事儿,你可是忘了?”

    陈品雅闻言啧了下嘴道:“办了,办了!呐,给你。”说着边从怀里拿出一本书册递给了她,边还抱怨道:“我好求一番祖父,才提前借来了这了这本诗集,你先看吧,待看完抄录完了,记得还与我。”

    王雨燕眼睛一眯,一旁的丫鬟立时伸手结了过来收着。

    她笑着回道:“知道你待我极好,这样,今日这楼的茶你随点,必然叫你喝饱了回去。”

    说着便让丫鬟去喊小厮来,陈品雅很是受用的点了点头,笑着又闹了起来。

    

    一连行了两三日,才到了驿站,跟着孔冶的列队人马皆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身体素质甚强,别说是两三日,便是连着一周不眠不休也使得,只是,这次有女眷相随,在到下一所驿站恐怕还需再颠簸五日。

    想起静和那弱质矜贵的身躯,便让人马歇在了驿站补充补给。

    孔冶下了马车便直奔静和的马车,伸手敲了敲车壁:“今日先歇在驿站,公主可下马车了。”

    话落,便听到里头传来一声柔柔的应答。

    接着车帘叫掀开,露出她那张悄生莹莹的小脸来,许是舟车劳顿,她墨发微松,一双沾着秋水湿漉漉的眸子看向孔冶,带着几分慵懒之意。

    静和掀开帘子刚要下马车,就忽然叫站在一旁的孔冶一把拉下,她猝不及防直直的栽进了男人的怀抱里,男人清冽的松香气息直扑向她鼻息间,这一拉叫静和懵了。

    他这是做什么?

    “公主的帷帽呢!”耳畔忽然听见这一声戾呵,静和闻言一滞,耳畔穿来阑珊等人的认错声。

    静和想挣脱开说话,就觉得身上忽然罩下什么,她转头看去,是男人的黑色薄氅,男人身量高大,他的大氅从头到脚将她罩的严严实实,接着便被他半拉着手进了驿站。

    直到进了屋子,男人才松开了手,静和叫他弄得脑袋发懵,一把掀开盖在头上的大氅,她抬头就见孔冶一双黑潭深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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