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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葡萄？”
喻书眠洗了碗从厨房出来，习惯性的点名，却发现葡萄不见了。
“浩浩，你看见葡萄了吗？”
浩浩和佳佳两个在坝子里逗大白，摇了摇头直说没看见。
“佳佳，宋佳佳，你看见葡萄了吗？”
宋佳佳坐在门槛上看课外书，抬头想了一下，似乎记起了什么。
“她刚才还在这儿呢。”
“刚才是多久？”
佳佳掰了掰手指，这才说道：“大概……几分钟吧？”
教室里其他几个孩子还在趴在桌子午休，门虚掩着，防止外面的风吹进来。
“你们快些进教室！快下暴雨了！”
喻书眠看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片袭来，这是暴风雨的预兆，这长水村在大山坳里，最容易暴雨时滑坡，危险的很。
“浩浩，把大白也牵进教室去。”
喻书眠掏出手机，正准备拨通老校长的电话，却发现一格信号都没有了。
这真是迫在眉睫什么乱子都出来了。
“孩子们！快醒醒！”
喻书眠用戒尺在讲台桌上猛烈的打了几下，惊醒了教室里的其他孩子。
十个孩子眼巴巴的望着她，有的还睡眼惺忪。
“有谁看见葡萄了？”
她迫切的眼神慌乱中寻找希望，却没一个人知道。
这眼看着就要下暴雨了，很容易遇见自然灾害。
“小喻老师，葡萄生气就会离校出走，她可能又跑了。”
袁波提点她，肯定是这样的！
这让她赶紧看了一眼花名册上的信息，今天哪里是大白的生日！明明就是葡萄的生日啊！
她怎么犯糊涂给忘了呢！一定是葡萄生气了才离校出走的！
“浩浩，佳佳，袁波，你们三个人好好帮老师看着其他人，不许出教室！听到没？”
“你们要听话！小喻老师要去找葡萄，如果校长回来了记得告诉他情况，明白没？”
喻书眠吩咐完后，赶紧拿出讲台下的雨衣和雨伞，踩着一双筒靴匆匆忙忙出了门。
“你们不许乱跑！一定好好的，小喻老师回来后看见你们乖乖的才会有奖励！”
“小喻老师，我们会的！！”
孩子们齐齐的拥挤在窗户玻璃上，目送她消失在黑压压的乌云之下。
学校附近有几户人家，家中都大门紧闭，一个人没有。
“葡萄！葡萄！”
大雨如期而至，豆大的雨滴打在雨伞上，“蹦蹦”作响。
“葡萄！你在哪？！”
她吼得嗓子都嘶哑了，兴许是跑回家去了，喻书眠赶紧去了她家的方向。
葡萄家住在长水村最高的山顶半腰，得爬二十分钟才能到。
山路崎岖，一路上也没有寻到葡萄的身影。
整个空气中充斥着潮湿的味道，一眼望去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葡萄！”
没有回应，她索性不喊了，保存体力，加快步伐往半山腰爬去，背后都湿透了。
雨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打湿了她的心，精神极度紧张，祈祷葡萄一定要平平安安。
“轰轰轰！”
“啊！！！”
一道响雷劈下来，正中前方的大树树顶，一下子冒起了大火，本就怕打雷的她看到这一幕，更加惊恐。
喻书眠应激的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用双腿将棉衣口袋挤在怀里压成一坨，紧紧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敢看。
“呜呜呜……”
她竟呜咽起来，驻足不前，不敢再往走了，这才不到一半的路程，起码还得有十几分钟才到。
过了几分钟，那雷声还在继续，一会儿沉闷，一会儿又如恶魔般咆哮突然劈下来，响声震天。
“喻书眠，别害怕，你可以的！你可以的……”
她鼓励自己站起来，比起葡萄的安全，她现在这样子也太懦弱了。
“劈吧！你就狠狠的劈吧！”
“老天爷！我不怕你！”
她一路走一路说，整个人已经进入疯癫魔怔的状态了。
“啊！”
脚下的泥巴路不打滑，一个屁股蹲摔在了泥水里，整个裤子全部湿透了。
泥水还溅在了眼镜镜片上，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黏糊糊的泥土粘在她的屁股上，冰冷刺骨立刻袭遍全身。
“这鬼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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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书眠起身胡乱拍了拍，取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而后继续往上爬，马上就到了！
葡萄！你可一定要在家里啊！不然我去哪里找你！
她越是快要靠近，这心里就越紧张。
终于，在一片灰蒙蒙中看见一个红色的小点点，没错，那就是葡萄！
“葡萄！葡萄！是你吗葡萄！”
喻书眠激动的加快步子向那红点奔去，近了近了，更近了……
葡萄抱成一团缩在柴火堆里，满身都是泥水，看样子是跑回家的时候摔了跤。
她还在不均匀的喘着气，可能也才蹲下来几分钟。
喻书眠赶紧给她脱掉湿漉漉的外衣，从口袋里拿出一件干棉衣给她套上。
“葡萄，冷吗？”
小女孩儿没有任何反应，只紧紧缩成一团蹲在墙角。
“葡萄，今天是小喻老师不好，忘记你的生日了。”
她低头，将额头抵上了葡萄冰冷的额头，紧紧贴在一起。
尽管她道歉了，但小孩子还是不抬眼看她，甚至用力推开她，站起来跑到门前使劲儿砸门。
“葡萄！”
喻书眠踉跄着从地上怕起来阻止她的暴力行为。
小拳头都砸得乌紫乌紫了还不停手，似乎要将那门砸穿了才肯罢休。
葡萄的爷爷奶奶不知去哪儿了还没回来，这门也自然打不开。
况且她的手机进水了，现在还不知道学校里的那群孩子怎么样，校长有没有回去。
这些问题将她的心都浇透了。
“葡萄，跟着小喻老师回学校好不好？爷爷奶奶还没回来，等他们回来了我就送你回家好不好？”
喻书眠来不及多想，直接强制性的拉着她的手就要走。
葡萄顺势蹲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走，两人拖拽着，她只好耐下性子将她抱起来扛走。
这小孩子急了是什么事都敢做，为了生气不跟她回去，揪准了喻书眠的手，结结实实一口咬了下去。
那抱着她的右手食指一下子被剧烈的疼痛给击开，尽管疼痛放开了葡萄，但那半截食指还在葡萄的嘴里。
“葡萄！啊！”
她疼的尖叫，划破灰蒙蒙的天，左手赶紧捏开她的嘴巴，那半截手指一直被她死死咬在嘴里不肯松开。
“葡萄！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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