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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奶茶店里播放着轻音乐, 荣绒跟简卓洲、阮玉曼三人坐在靠窗位置。冬天，温暖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桌上，投下温柔光影。只是谈话内容, 远没有视频给人那么温暖和谐就是了。
“你们找我, 有什么事吗？”
荣绒听见，自己淡漠声音随着视频播放透过手机传出。
出于对荣绒个人隐私尊重，荣绒点开视频时, 荣峥并没有刻意去关注。直到听见手机里传出荣绒说话内容, 荣峥忽然猜到了什么。
他眸色微沉, 他握住了荣绒点击暂停那只手, 沉声问道“介意我看看么？”
视频现在肯定早就流出去了，应该许多人都看了。无所谓, 他跟简卓洲、阮玉曼两人对话，也没什么听不得。
荣绒也就顺势松了手，靠在他哥怀里。荣峥眼底漫上心疼, 他将荣绒放下来那只手握住, 牢牢地包裹在手心，在他脸颊上亲了亲。荣绒也转过脸, 亲了口他哥下巴。
荣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手箍在荣绒腰间，把他圈在怀里, 稍微调整了下坐姿，好让荣绒能够靠更舒服一些。
荣峥重新点了播放。
“小绒，我们来呢, 是想要来接你回家……”
从视频角度来看, 拍视频人应该就在他们不远地方, 无论是荣绒还是简卓洲、阮玉曼三个人脸都清晰地出现在镜头里。
“我这双手, 从小到大，修理工具都没碰过。”
阳光跳跃在他手上，罩着一层淡淡金光。荣绒入迷地看着视频里自己手，他现在手是真很好看啊，白皙，修长，没有茧子，也没有任何疤痕，是一双养尊处优手。
荣绒没有加校友群，想来现在校友群里一定相当热闹。
嫌贫爱富啊……
他这双手，被花盆砸过指甲，指甲盖青了快半个月才好；在大冬天，手浸在冷水里，洗一个又一个碗；夏天最热时候，套着闷热手套，拿着油漆桶，在高楼外墙刷漆……
他曾经频繁地换工作、搬家；也曾经胃痛到痉挛，还是没有舍得请假，只吃了止疼药还是坚持去工作，只是为了那一个月全勤。每天数着卡里钱，计算着每天开销。
他知道简卓洲、阮玉曼不会不管他，只要他给他们打一个电话，他们就一定会接他回去。甚至，如果他给他哥打一个电话，哪怕那个时候他哥再讨厌他，也一定会给他打钱。
可他没那么做过。
爸妈跟哥哥既然不要他了，他就不会再想要回去。简卓洲、阮玉曼是他自己不要，所以他也不会再回去。
那些人又怎么会知道，从来不是他嫌弃谁，只不过没有人喜欢他。
手背传来一片温热，荣绒有些恍惚地回过神，他哥唇落在他手背上，执起他手，亲了口他掌心。吻落在掌心上有点痒，荣绒对着他哥笑了下。真好。爸妈，还有哥，从来没有真讨厌过他。
这辈子他还意外有了哥哥喜欢。
荣峥被荣绒唇边笑容刺了一下，就像是被玫瑰花刺划破心尖。手机被放到了一边，荣峥转过荣绒身体，吻上荣绒唇边笑意。
荣绒敏感地察觉到他哥情绪波动，他眼底染上些许困惑，但很显然，他很享受他哥亲吻。荣峥唇才落下来，他就主动张开了嘴，勾住他哥舌尖。
手机还在自动播放。
“时间长了，你们会心生不满。我躺在床上，睡觉睡得太晚，你们会不高兴，会想，平时这个点，简逸早就已经起来了，已经帮着把早餐做好，把花盆都给搬出花店。会在想，为什么我这么不懂事，看见你们这么忙，却一点要帮忙意思也没有……
无论我做什么，不做什么，你们都会拿我跟简逸比较，会觉得简逸样样都强过我，而我只是一个，被惯坏了，养尊处优并且一无是处小少爷。”
荣绒所说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荣峥耳里。明明绒绒口中都只是假设，他听了之后胸口却十分沉闷，仿佛有一块巨石，堵在胸口。荣峥手摁住荣绒后脑勺，舌尖长驱直入，以前所未有猛烈卷住荣绒舌，吮吸着他舌根，占有他口中每一寸。想是在用这种方式，来缓解胸口莫名剧痛。
荣绒瞳眸微微睁大，他哥亲吻从来都是克制跟温柔，好像他是纸糊一样，太过用力就会弄疼他一样。这一次，荣绒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这个亲吻跟以前任何一次都要不同。他哥现在情绪好像不太对劲，就好像是浓烈情绪急需要通过一次尽情宣泄。
是因为他视频里说那些话，他哥是在……心疼他？
荣绒回抱住他哥，他缠绵而又激烈地回吻。荣绒回应，刺激着荣峥克制，他将荣绒身上羽绒服拉链解开，外套被褪至手臂处，他手从衣摆下面探进荣绒衣服。干燥而又温热掌心再没有其他障碍，直接接触到肌肤。
太敏|感了，荣绒身体狠狠地颤了颤，他咬住唇，闷吭了一声，“哥……”
荣峥眼底墨色几乎浓郁得要将荣绒给吸进去，荣绒忽然有点慌，不是对他哥接下来要做事情感到害怕，而是对对自己未知，且从未经历过事情一种心慌。
荣峥低哑着嗓子，“你还伤着，放心，今天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荣绒身上周遭血液忽然全部都往脸上涌，他脸颊包括耳根都烧红一片，小声地道“也没有很疼。”
荣峥眼底墨色浓重。
他抬手，摩挲着荣绒耳根，还是替荣绒把羽绒服给穿好。荣绒可没领情，他转过头，张嘴就在他哥手背上咬了一口。不做何撩！
荣峥也不着急地把自己手收回，他食指在荣绒发烫脸颊上上下轻蹭了，安抚暴走小狐狸情绪。
…
手机早就已经自动息屏。
荣峥没忘了正事，他沉声问道“何宇刚才在电话里是不是说了是谁传播或者是拍摄这个视频么？”
荣绒“有提到，是我们学校一个男生，我再确认下。”
“嗯。”
荣绒没有给何宇打电话，他打算问一下柯晴。
荣绒在手机键盘上打字，那边柯晴发了条信息过来。
柯晴“荣神，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还有我们！我们相信你！你才，你才不是他们说得那样！我们都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永远支持你！！”
荣绒对其他人说了什么，或者怎么看他，他一点也不在意。那些人议论跟想法也影响不到他。
荣绒“是冯晨翔录视频？”
柯晴“视频是他女朋友录……我，我跟他女朋友认识，他女朋友其实是你颜粉，超喜欢你。你可能不大知道，就，我们学校挺多人都是你颜粉。总之，我听说视频是她拍以后立马就去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她说她昨天就是见到你太高兴了，她是第一次跟你这么近距离接触。就有点激动。然后就拿出手机想要拍你。
怕你发现会要求她删除视频，她就把手机给立在操作台上了，后来她就忙着给你调制奶茶，就一时给忘了手机还在录视频。她是昨晚上跟冯晨翔约会，冯晨翔拿她手机玩了，看见了她手机上录视频，就……反正她已经跟冯晨翔提出分手了。分得好！垃圾就应该在垃圾堆里！”
按说仅仅只是一个视频，哪怕视频清楚地录下了荣绒跟简卓洲、阮玉曼对话，得知荣绒是荣家养子，大部分同学也会将信将疑，不会全信。荣家已经有荣峥了，干嘛还要抱养一个小儿子，完全没道理嘛。有人在群里提出对谈话内容质疑。
有人质疑，就有人持有不同意见，问荣绒如果不是荣家抱养，那他从几个月前开始就没有再开豪车上学，一连做了好几个月公交，后来买新车，也是价位偏中低档两厢代步车又要怎么解释。很明显，就是他亲生父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找上门了，可能还闹起来了。所以荣家那边就不打算要他了，他被赶出荣家了，连豪车都给收回去了。
这个时候，冯晨翔在群里爆了一个猛料。
他说他去问过荣绒养父母老邻居，被他打听到，荣绒确跟荣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当年是荣家跟简家两个孩子在医院抱错了！真正荣氏集团二公子是简逸，也就是在临风巷开了二十来年那家花店店主儿子。
堂堂荣氏集团小少爷竟然是被抱错？他亲生父母竟然只是一个个体户？而本应该锦衣玉食真正豪门小少爷竟然一直都生活在陈旧老城区，这么多年一直都给一对普通个体户夫妻当儿子？
这个消息实在太劲爆了。
冯晨翔还在群里冷嘲热讽地表示，“也难怪了。要是换成是你们，从一哥豪门小少爷，变成了一个个体户儿子，你们也不会愿意吧？对吧？毕竟锦衣玉食日子过惯了，谁还愿意回到穷兮兮亲生父母身边啊，对吧？”
“有一说一，开花店也不穷吧？既然能开得起花店，怎么也应该是个小康水平？”
“但是跟人家大集团确是没得比啊。”
“也是。”
“可是就只是因为亲生父母没有养父母有钱，就不愿意认自己爸爸妈妈，你们不觉得真很让人心寒吗？”
“球球了。换位思考下吧。如果你在你现在家里生活得好好，爸妈疼，哥哥宠。忽然有一天，得知你是被抱错，你会欢天喜地地回你亲生父母身边吗？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事情啊！人是情感动物。一起朝夕相处了十九年爸妈，肯定会比十九年后才冒出来爸妈要来得亲吧？养恩大于深恩啊，我不觉得荣神不想回他亲生父母那里有什么不对。”
“跟亲生爸妈没感情，不想认回亲生爸妈，ok，问题是不大。但是也用不着说什么，他那双，连修理工具都没有碰过那种话吧？那种话摆明了就是没瞧上亲生父母出身啊，觉得一旦跟他们回去后就会吃苦，所以不想回去呗。嫌贫爱富得不要太明显。”
“荣绒才不是那个意思！你到底有没有看完完整视频啊？他意思明明是担心他就算跟他亲生爸妈回去，他没有办法很好地融入现在家庭好吗？你们能不能不要断章取义？强行解读？”
“拜托，你没看见他对养父母嫌弃隔着屏幕都要溢出来了吗？到底是我们断章取义、强行解读，还是有些人只看脸，连基本是非观都没有，强行洗白啊？”
荣绒没有在校友群里，自然不知道校友群里，他们班同学为了他跟学校其他班同学们吵得不可开交。
…
听说是冯晨翔女朋友拍摄视频，荣绒回想了下奶茶店店员长相。
只是他本来就有点脸盲，除了记得店员确是个女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印象，也完全不记得对方是不是有激动或者是兴奋等其他表情。
既然视频是女生拍，结果被冯晨翔肆意传播到了校友群里，荣绒也就没有想要找女生意思。
荣绒“有冯晨翔或者其他联系方式吗？微信或者手机，都可以。”
那边柯晴很快就给他推送了冯晨翔微信名片还有手机号码。
荣绒“谢谢。”
柯晴“荣神，你……你还好吧？”
荣绒“嗯。多谢关心。”
…
“要到了。”
荣绒把冯晨翔微信号跟手机号给他哥看，“哥打算怎么处理？”
荣绒没有自己去联系冯晨翔，想也知道，就算是这个时候他打电话给对方，以对方尿性，肯定不会理会他，更不要说会答应他删除视频。
荣峥瞥了眼，他点了点头，知道是谁偷拍并且上传到网络上就行。
荣峥在荣绒腰间拍了拍，示意他站起身，“我们现在就去派出所报警。“
荣绒从他哥身上下来，他微微一愣，“要报警么？”
他哥好像很热衷于报警啊，在巴黎那次也是，在听他说有人跟踪他后，他哥也是第一时间就建议他报警。
荣峥也随之站起身，“我们自己联系他，对方很有可能不会配合删除视频，让警方介入，以公权要求对方删除是最快速有效办法。何况，在没有经过他人允许下，私自在公众领域传播他人视频，已经属于侵犯公民隐私范畴。报警后，如果有谁再肆意传播，我们再提起公民隐私权跟名誉权诉讼。对于普通学生而言，如果知他们道自己传播视频会使得自己面临吃官司风险，他们就不会再去传播这段视频。”
当然，要是有人明知故犯，他也会维权到底。
荣绒“……”
嗯，他想，他哥大概不是热衷于报警，而是热衷于效率最大化。
荣峥开车带荣绒一起去警局报案。
冯晨翔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他收到警方打来电话，一开始还以为是诈骗电话。再警方要求他来派出所一趟，还把派出所地址报给他，要求他尽快赶到后，整个人都是懵。
他也没敢告诉他家里人，一个人打车来到了警局。
一进到警局，在值班民警带领下，在派出所大厅见到由荣峥陪同荣绒，冯晨翔人都傻住了。
荣家不是不要荣绒这个假少爷了么？他去临风巷打听，简家一个老街坊明确告诉他，真正荣家小少爷已经被接回荣家了。
在这种情况下，荣峥不是应该在家里陪着他真正弟弟对吗？为什么……为什么跟荣绒这个假少爷一起出现在警局？
…
“你就是冯晨翔？先坐吧。”
因为冯晨翔跟荣绒两个人都还是学生，尤其还是名牌大学学生，警方对冯晨翔态度也较为客气，并没有像平时对待不良社会青年那样严厉。
即便如此，冯晨翔坐下后，双腿都是抖。
“你同学荣绒向我们警方报警，说你私自传播他跟他家人视频，对他造成了很不好影响，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如果只有荣绒一个人来报警，冯晨翔肯定会想办法抵赖过去。□□峥也在。对于还只是学生家境又十分普通冯晨翔而言，对于像荣峥这样大人物难免会有一种天然敬畏跟恐惧。
他就一五一十地全部承认了，他承认了视频是他拿了女朋友手机，先是把视频发一份到他自己手机上，接着又擅自发到校友群里。
在警方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原因时候，冯晨翔梗着脖子回了一句，“我就是讨厌他，不行么？”
不就是会投胎，出身在荣家，加上有一副好皮囊，成绩也可以，因此哪怕性格再讨人厌，还是有一群人围着他。之前是何宇那个煞笔，现在还是他们班同学。
冯晨翔认定了何宇他们都只是因为荣绒荣氏集团小少爷这个身份，才像苍蝇一样围在他身边。所以，无意间从女朋友手里见到那段视频后，他兴奋坏了。
就像是猎狗嗅到猎物。冯晨翔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把视频给发到校友群，是因为他自己听了后震惊归震惊，可还是没能想明白荣绒怎么可能会是荣家养子，荣家又不是没有儿子。他就来来回回地看那段视频，因为他发现视频里那对夫妻很是有点眼熟。
后来他猛地想起，这对夫妻就是他之前在网站上刷过一家网红花店老板跟老板娘！因为老板跟老板娘儿子很帅，加上那家花店确装修得很漂亮，有一段时间在网上非常红。他就在网上搜了那家花店地址。
他倒是要看看，当荣绒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体户儿子时候，看看何宇那些人还会不会像宇宙中心那样围着他！
对于这种做错了事，还不知悔改，一副理直气壮样子学生，警方语气也不由地严厉起来，“你讨厌他你就可以把他私人视频发到网络上？那如果你们学校有人讨厌你，是不是也可以把你相关视频发到网络上去，任凭其他人对你指指点点，评头论足？这位同学，你已经涉及侵犯公民隐私权跟名誉权了你知道吗？已经犯法了你知道吗？”
冯晨翔脸上出现了肉眼可见慌张神色。
警方见自己警告起到了效果，就转过头，问从刚才就一直没怎么说话荣峥跟荣绒两人。
“这位冯同学已经承认视频就是他发布了。两位意思呢？是打算协商解决？还是决定走法律途径？”
冯晨翔听警方问荣绒、荣峥是不是要走法律途径，立即脱口而出地道“不要走法律途径我！我……我立即删除视频。我现在就删除视频。你要我赔礼道歉，还是，还是其他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好不好？求求你们，不要，不要告我！不要告我！我爷爷是动用了拆迁款，才凑够我大学学费。我不可以被学校退学。我知道错了，警察叔叔我真知道了。”
这下就连办案民警都感到无语。既然是老人家那么不容易才凑齐学费，珍惜学习机会不好么？为什么要搞这些小动作呢？
“你冲我们道什么歉？你最应该道歉人是你同学。”
冯晨翔双眼发红地看着荣绒，“对，对不起！这件事真是我做错了！我再也不会传播这个视频，也会彻底删除我手机里视频。求求你……原谅我！”
“你是真觉得自己做错了，并且觉得对我抱歉吗？”
“我……”
“不，你不是。你只是出于你自己利益考虑。你是害怕承担法律责任，也害怕学校会对你做出处分。你想过视频发布出去后，会对我生活造成什么样影响吗？我想，你一定想过。你甚至脑海里不止一次设想过，下个学期开学，你可以怎样趾高气昂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进行侮辱跟嘲讽。对吗？痛打落水狗，谁不喜欢呢？所以——”
就像是他上辈子做得那样，几个人把他堵在公交站，带着讽刺地唤他小少爷，问他乘坐公交是什么滋味。找到简家花店，把钱扔在地上，让他包一束花。偷偷地在他送花电瓶车下面放砖块。
荣绒脸盲，他其实一直没想起，也认不得冯晨翔是谁，直到冯晨翔刚刚说那句，他学费是他爷爷用拆迁款凑，他才倏地想起冯晨翔这号人。在店里查到冯晨翔在他电瓶车下面垫砖块视频后，他就带着优盘，去找他们学校系辅导员。视频清楚记录下了一切。包括他从电瓶车摔下，冯晨翔在他摔在地上，一时没能爬起来时候，从他电瓶车上偷花束全过程。老师看了视频之后，立即打电话给冯晨翔，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如果说，放砖块只是属于恶作剧，那么偷花束行为完全够得上是盗窃。当老师问责时候，对方说得就是苦苦哀求老师，告诉老师他学费是他爷爷动用拆迁款，老师明显心软了，给他做思想工作，意思是冯晨翔行为确欠妥，希望他能够小事化了。
嗯。所以他这个受害者，反过来还得同情加害者吗？
他上辈子就没有选择原谅，直接报了警。只是后来校方怕影响学校形象，把事情给压了下来，冯晨翔最后还是被保下来了。
之后，依然处处找他麻烦。
荣绒笑了下，他放在双膝握拳双手指尖收拢，眼底一片沁凉，“原谅你，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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