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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停止咳嗽，转过头, 荣绒已经拿出无线耳麦, 在听音乐了。
这次他们会在飞机上过夜，荣峥特意选了包厢式舱位头等舱，这样只要把舱位门给关上, 就是一个独立空间。荣峥见荣绒在听音乐, 就把舱位门给拉上了。
之前上了飞机，片刻都不安静人, 这次意外地老老实实，没缠着他要折纸、也没缠着他玩青蛙。躺腻了，就坐起来，自己拿着手账本，在本子上上写写画画。
荣峥看书间隙抬起头, 瞥过几眼, 上面全是一些天然原料配方或者是合成原料配方比例, 还有一些部分会被涂黑, 后者是打个大大叉, 想来是对那样搭配不太满意。
荣绒这次凭借versa冬季香水新品发视频, 在国内外意外走红，网上大都对他冠以“天才调香少年”这样称呼。荣峥从未怀疑过荣绒天赋, 但是比起天赋，荣绒在背后付出努力也是常人难以想象。
“叩叩——”
舱房被轻声地敲响，空姐动作轻巧地推开舱房门, 她手里捧着一份菜单, 询问荣峥跟荣绒两人现在是否需要用餐。
荣峥把书放到一边, 让荣绒也把手账还有画笔都收一收，“先点餐，等吃完了再画。”
荣绒太投入了，没听见，荣峥眼露无奈，他抬头对空姐道“我们迟点再点。”
“好。如果您等会儿需要点餐服务，可以随时叫我。”
“嗯。”
舱门再次被关上，荣峥继续低头看书。
…
荣绒这次在巴黎待了一个多月，获得了不少灵感跟心得。他迫不及待地把他在巴黎捕获到灵感，记录在手账本里。他不能止步于“睡美人”。“睡美人”严格意义上而言，是他上一世作品，“睡美人”所带来荣耀跟光芒，也都是属于上一辈他。
这一次，荣绒想要打造一款男香。纸莎草、雪松、薄荷、琥珀……这些都是第一时间涌上他脑海几组气味记忆，也是……荣峥身上气味。如果说“睡美人”是送给上一世自己，下一款新香，他想要把他送给他哥，还有这一世自己。
荣绒像是搭乐高那样，他在手账本上把几个气味随意地组合，搭配，又打散，再加入其它香氛因子。他哥不喜欢元素太多香水，每次选择香水也都是以温和木质调为主。荣绒在手账本上记录下许多原料后，又一一划掉。如果说，“睡美人”是气味叠加，是把他脑海里许多中意气味，排列组合，搭配至最完美境地，那么他接下来想要调配这款香水，就是在做减法。
把所有繁复，能够去掉气味，一一摒弃，留下最纯粹那一部分，但是，如果只有雪松、薄荷跟琥珀，这款香无疑太冷了，还需要加入一些温暖元素。
最好是，像被阳光晒过之后木香……这样气味，用什么原料后者是用什么配方去模拟跟呈现会比较好呢？荣绒在手账本上写写画画，添添减减。
食物香气飘了过来，荣绒肚子配合地咕噜噜响了几声。
荣绒拿起边上手机一看，惊讶地发现都快七点多了，他转过头，问还在看书荣峥，“哥，都这么晚了，空姐还没叫我们用晚餐吗？”
空姐该不会是把他们给落了吧？
荣峥合上书，“空姐来过了，看你想得正投入，就没叫你。肚子饿了？”
荣绒点点头，他舔了舔下唇，“嗯。隔壁舱也不知道点什么，太香了。”馋，想吃。
“应该是牛排，鱼子酱，应该还有意面之类，要吃么？”
“要！要！”
荣峥摁了铃。
空姐很快就过来了，“两位好，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两位吗？”
荣绒点了一份牛排跟意面，两份甜品，还点了一杯果汁。荣绒没点鱼子酱，他始终喜欢不来鱼子酱那种腥味，而且除了贵，他也没发现鱼子酱好吃。相比荣绒点了一桌吃，荣峥点就简单了很多，只点了一份排骨饭，就连饮料也没点，点鸡肉汤。
于是，荣峥用餐时候，就看见荣绒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全程用同情目光看着他。
荣峥把他脑袋给转过去了，“喝你。”
荣绒晃了晃脑袋，弯起唇笑，唇边还沾了覆盆子蛋糕。
荣峥抬手，替他把唇角蛋糕给擦了。
…
到了晚上入睡时间，空姐过来替他们铺床铺，询问他们是否需要把他们合并在一起，弄成双人床，这样一来，床面积会更大。
像是这种独立式包间，一般情侣、夫妻或者是家人，都会要求把单人床拼成双人床，这样睡觉空间会更大一点。
不等荣峥回答，荣绒就笑着道，“不用了，我睡相不太好，会影响我哥休息。”
荣峥看了荣绒一眼，眸光微沉。果然，不是他错觉。从他抵达巴黎第二天，荣绒就在有意无意地跟他保持距离。
“哥，我先去洗澡。”
荣峥低咳了几声，“去吧。”
洗澡间有睡衣，还各种洗漱、沐浴用品。洗澡前，荣绒特意把他哥送给他那串手串给摘下来，放位置上了，要不然回头沾了水，影响手串成色。
洗完澡，荣绒换了睡衣出来，他跟他哥床铺都已经铺好了。说是床铺，其实也就是把座椅给放下，单人床铺是有点小。荣绒有点后悔了，刚刚空姐问他时候他就应该直接同意并成双人床算了，那样肯定睡得舒服一点。
荣绒在自己床上躺下了，荣峥澡还没洗，也拿着自己换洗衣物去了沐浴间。
荣峥洗完澡回到位置，荣绒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他无线耳麦掉了一只，被他肩膀压着。
荣峥一只手稍微把荣绒肩膀抬高了一点，另一只手把被他压在下面耳麦拿出，意外在耳机里听见他自己声音。
荣峥微讶地看了眼熟睡荣绒，他缓缓地把耳麦放进自己左耳——
“他真是为了季陶民一个人卖果子。他给别人家送果子是为了挣钱，他给季陶民送果子是为了爱他画。
季陶民有一个脾气，一边画画，一边喝酒。喝酒不就菜，就水果。画两笔，凑着壶嘴喝一大口酒，左手拈一片水果，右手执笔接着画。画一张画要喝二斤花雕……”
…
翌日。
经过一晚上长途飞行，飞机终于抵达符城。
荣绒还从来没有离家这么长时间过，荣惟善、应岚夫妻一大早就醒了，又是吩咐吴姨去买绒绒最喜欢吃菜，又是让那个吴姨把小儿子房间给收拾干净。夫妻两人早早就把今天行程给空出来，赶在航班抵达前，提前两三个小时就出了门。
机场大厅，应岚紧张地盯着出站口，“也不知道绒绒胖了还是瘦了。”
荣惟善喝着冬天第n杯奶茶，“不是每天都有视频么？我看绒绒没怎么变化，挺好，没胖也没瘦。”
应岚听着丈夫吸溜奶茶里头果肉声音就心烦，她转过头，“你不知道视频里看上去会比较胖一点啊？你要是看着没什么变化，那就说绒绒肯定是瘦了。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你怎么只买了一杯奶茶？绒绒那份你没买么？万一绒绒下飞机了，觉得口渴了呢？”
荣惟善“……那我现在……去买？”
应岚不耐烦地挥手，“去吧，去吧。”
荣惟善没走出几步，又被喊了回来，“等等，等等！他们航班快到了！你，你还是在这跟我一起等着吧。回头万一错过，就不好了。”
这有什么要紧，手机联系下不就好了。荣惟善看着妻子着急样子，识趣地没吭声。要是他在机场大厅挨了打，那肯定得上社会新闻了。
荣惟善喝完奶茶，跟妻子申请了一下，应岚嫌他事多，话都懒得说了，可敷衍地挥了挥手，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出口处。
荣惟善“……”
这还没接到绒绒呢，这要是接到人，他在小岚眼里怕是彻底成了透明了。
…
荣绒推着行李，跟他哥一起从国际站出口出来。
国际站人少，荣绒一眼就看见了穿着白色羽绒大衣母亲。
“妈！”
荣绒快速地推着行李箱，快步走到母亲应岚跟前，一脸地惊喜，“妈！您怎么过来了！您一个人过来？”
机场离他家可远了，荣绒是真没想到妈妈会过来接机。
“不是一个人来，跟你爸一起来。哎，你爸人呢？算了，不管他了。”
应岚转头看了一圈，没看见丈夫，也不知道跑哪扔垃圾去了。她捧住荣绒脸蛋，“妈妈小宝贝。妈看看，瘦了没瘦。哎呀，瘦了，瘦一大圈了。是不是在国外没吃好，也没睡好啊？”
“吃得好，也睡得好。就是想您，想爸。”还有在他哥来巴黎找他之前，疯狂地想他哥。
应岚接过他手里行李箱，“走。我们回家再说。”
“嗯。妈，行李给我，我自己推。”
“不用，你坐了这么久飞机，肯定也累了吧，来，把行李给妈。”
荣峥走过去，把行李接过去了，“妈，给我吧。”
“应岚十分干脆地松了手，“小峥，那就麻烦你了。”
荣惟善不知道什么时候扔完垃圾回来了，他溜溜达达地走到荣峥身边，“这下可好，我成了大大透明，你成了大透明。”
应岚耳力好，听见了，转过头瞪了丈夫一眼，“跟小峥胡说什么呢！”
她这是太长时间没见到绒绒了，高兴么。
荣峥笑了下，喉间咳意没忍住，握拳咳嗽出声。
应岚眉心微拧，“小峥，你咳嗽，是不是还严重了？”
荣峥在出国前就有点咳嗽，只是那个时候不严重，现在听着咳得厉害时候声音都有点哑了。
荣峥摇摇头，淡声道“已经好多了。”
应岚眉头拧得更厉害了，声音都哑了还说好多了，那之前得咳得多厉害？
应岚也不让大儿子推行李箱了，手里被塞了两个行李箱把手荣惟善“……”
成吧。他今天就是个伙夫。
…
一家四口出了机场大厅，家里司机已经等在外头了。司机赶紧把行李箱从老板荣惟善手里给接过去，放到车子后备箱。
加长版劳斯莱斯，四个人坐在后座也不会挤。荣绒一上车，就给他哥递了瓶矿泉水，荣峥低咳着接过去了。
他这咳嗽得荣惟善都听出来挺严重，关心地问道“小峥，你药吃过了么？”
荣绒知道他哥一说话就会想要咳嗽，就帮着回答，说是吃过了，他亲自盯着吃。荣惟善跟应岚夫妻两人听了这才放了心。
荣峥不想话题一直放在自己身上，就给荣绒使了个眼色。兄弟两人座位是挨在一起，荣绒侧过脸，低声地对他哥说了句，“哥，那这算不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呀？”
荣峥“趁火打劫？”
“哥你就说成不成交呗。”
“小峥，你在巴黎时候……”
荣峥“都依你。”
荣绒笑吟吟地问母亲“妈，您刚才想要问什么。”
“喔，妈是想问那天你哥有没有赶上你发布会。小峥，你后来赶上了吗？”
荣峥沉默。
母亲刚才就是想要问这个？亏了。
荣绒在边上，笑得不行。
应岚没听见兄弟两人悄悄话，见小儿子笑得跟朵花似，也不由地笑了，“你哥后来是不是赶上了？瞧你笑得这么高兴。”
“没，哥那天航班晚点了，没赶上。不过，哥能出现就已经是最大惊喜了么。”
荣惟善笑话他，“你这也太容易知足了。你哥给没给你送圣诞礼物啊？”
“送了。是一串手串，细闻还有一股丝滑奶香气，可好闻了。”
荣绒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那串檀香佛珠手串。
荣惟善凑近了看。他平时也喜欢玩一些收藏，一看着串珠成色，就知道是个好东西。这一串珠子大小均等，颜色沉暖，手串上还坠着一个红色珊瑚珠，赤红如血，像是红色眉心一点红。手串上坠下那四颗小珠子，刻着极小字，分别是“平安”、“如意”。
红珊瑚自古就被人们认为有驱灾祸、保平安功能，这佛珠手串上，还有印有栩栩如生十八罗汉图案，是个驱邪保平安物件。这要是妻子送给小儿子，荣惟善一点也不意外。对于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大儿子也送这个，就有点意外，“小峥，你最近是有计划做一些这方面投资么？”
除了这个原因，荣惟善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他大儿子会忽然送一串佛珠手串，给小儿子当圣诞礼物。
荣峥“……不是。”
至于他为什么忽然对佛珠手串感兴趣了，却也没进一步解释。
荣惟善也就是这么随口一问，没再往下追问。
还在等着他爸进一步追问荣绒“……”
他爸有时候真太不给力了。
荣绒拨弄着手里这串珠子，这串佛珠，到底有什么来历呐？
…
“喵~~~~”
总算是到家了，荣峥输入密码。
沙发上薄荷听见声音，耳朵动了动，他从沙发上跃了下来。
荣绒推开门，就见到蹲在门口薄荷，他弯腰把薄荷给抱了起来，手臂感觉又沉了不少。
荣绒举着它，跟它四目相对，“薄荷，你是不是又胖了？”
“喵~~~”
薄荷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荣绒了，见到荣绒脑袋就一个劲地往他身前拱。别说，冬天抱着这个暖呼呼家伙，还挺暖手。
荣绒起了玩心，他一边往里走，一边把它举高，也拿自己脑袋，跟它脑袋顶了顶。薄荷眯起了眼，发出舒服咕噜声。
随后进来荣惟善跟应岚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
“先生，太太，大少爷，小少爷——”
吴姨一脸高兴地从屋子里迎出来。
“吴姨。”
荣绒把薄荷给地上，笑着跟吴姨打了声招呼。
吴姨眼角笑痕就更明显了，真好久都没见家里这么热闹过了。
荣峥把两人行李箱拿进屋，关了门。
见荣峥要把他们两个人行李箱都给拿进屋，荣绒连忙对他哥道“哥，你把我行李放玄关那里就可以了，我等会儿走时候也方便带走。”
闻言，一屋子人笑容微收。
应岚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有些茫然地问道“走？你这刚回来，是要去哪里啊？”
荣峥低咳几声，在荣绒开口回答之前率先开口道“嗯，我给你放在这里，等会儿吃过饭，我送你回去。”
荣绒弯起唇，“谢谢哥。”
应岚眼神黯了黯。
是了，绒绒现在不住在家里了，他搬出去了。
荣惟善走过来，揽住妻子肩膀，小声地安慰道“没关系，绒绒住地方离咱们这也很近么，等元旦，让小峥说服他在家里住几天？元旦也就这几天事情了，别难过啊，他房间床铺总归不会白铺。”
应岚勉强笑了笑。偶尔回来住几天，跟一直待在家里住，怎么能是一样呢。
…
荣绒在家里吃了午饭，跟以前一样，饭后一家人在客厅里吃水果。
荣峥咳嗽没好，荣绒就给他递了一个小香梨，荣峥一连喝了两天雪梨汤，见到荣绒递过来小香梨眉头皱了皱，还是接过去了。
荣绒又分别给他爸妈递了吴姨切好橙子，一家人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着电视上综艺。
荣惟善有午睡习惯，综艺对他来说就是催睡，通常看了不到二十来分钟，就会响起呼噜声，接着就会被应岚给推醒，催他上楼上去睡觉，应岚也会跟着一起午睡一会儿。
今天综艺一集都快播完了，荣惟善还很精神，一点也没有要打瞌睡意思。
荣绒知道爸妈舍不得他，想要留他在家里多待一会儿，他也没拆穿。第一集播完了，他也就陪着继续看第二集。
第二集播出不到五分钟，荣惟善呼噜声就响起来了。这一回，应岚怎么叫，荣惟善都没醒，应该是今天去机场接机来回坐车累着了。
荣绒拿了边上抱枕被，替他爸把被子给盖上。
他站起身，“妈……”
应岚猜到他想要说什么，她眼露不舍，“晚上不能先在家里睡一晚么？你房间里被子，吴姨都拿出去晒过了，床单、枕套什么，也是才干洗过，晒了才换上去。你坐了这么长时间飞机，又坐了这么久车，肯定也累了。听妈，晚上就先在家里睡一晚。等明天你睡醒了，想要回去，我再让司机送你去那边，好不好？”
荣绒笑了笑，“我明天就要去上课，下午得回去提前打扫下么。”
他这次一出去就一个来月，屋子得里里外外大扫除一遍不说，床单什么也得重新铺过。
应岚错愕地问道“明天就要回学校上学？你不用倒时差么？”这样会不会太累了？
“还好，明天只是上午有课。我中午回来睡一觉也是一样。妈，您去午睡吧。哥送我回去就可以了。”
应岚还想说些什么，荣峥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了，“走吧，我送你。”
应岚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荣绒拿起沙发上外套，抱了抱应岚，“妈，我会经常过来看你跟爸。”
“薄荷——”
荣绒对趴在他爸边上睡觉薄荷唤了一声。
薄荷抬了抬脑袋，又眯起了眼。荣绒直接就把这小胖墩给抱起来了，他转过头，问他哥，“哥，家里有宠物包么？”
他宠物包在出租房里，没带过来。
他出国这么长时间，荣绒猜他爸妈或者哥肯定有带薄荷去宠物店洗过澡，家里可能会有。
果然，荣峥点了点头，“有，等下。”
荣峥从楼上拿了宠物包下来，荣绒把薄荷给装进去了。
薄荷很温顺地就进去了，荣绒背起包。
应岚舍不得薄荷，更舍不得小儿子，她一直送荣绒到了玄关。
荣绒没让他妈送出门口，他妈身上外套都没穿呢，“外面风大，妈您赶紧进去吧，别感冒了。”
应岚想跟着小儿子一块过去，帮忙收拾下屋子什么也是好，可她心里清楚，绒绒是不可能会同意。
应岚只好回屋。
刚刚热热闹闹客厅，这会儿怎么就空空落落了呢，应岚在沙发上坐下，眼圈泛红。
…
一个多月没有回来，出租房地上跟茶几以及沙发家具上果然蒙了层细细灰。空气不流通，屋子里很闷。
荣绒把宠物包给放地上，把薄荷给放次卧了。他从次卧出来，去开了窗打算通下风，冷风顿时就灌进来了，“阿，阿嚏——”
荣峥关了门，听见荣绒在打喷嚏，他走了过去，手臂绕过荣绒，把窗户给重新关上了，低头看他，“你当现在还是秋天？”
“一，一时给忘，忘了么，阿，阿嚏——”
风吹起屋内灰，荣绒鼻子比较敏感，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荣峥牵过他手，来到洗手间。用他手帕沾了水，给荣绒擦了脸跟鼻子，问他“现在好受点没？”
荣绒点点头，刚刚太难受了。
荣峥把手帕给他，他去把放在玄关处行李箱拿到客厅，靠墙放着。
荣绒鼻子好多了，他从洗手间里出来，揉着鼻子，对他哥道“哥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
荣峥没听他，他把身上大衣外套给脱了，挂在荣绒房间衣柜里，卷起衣袖，去了洗手间。
荣绒一看他哥在那儿接水，俨然要帮他一起打扫屋子架势，连忙走过去，“哥，哥，真不用。你放着，交给我，我一个人能搞定。”
荣峥看着他，“你一个人打算收拾到什么时候？”
荣绒乐了，“哥你看这房子才多大？我一个人很快就能搞定。真，你就放着吧，我自己来就好。”
荣峥把水龙头给关了，他四处在洗手间看了看，“抹布在哪里？”
得，荣总这是一点也没把他话给听进去么。
荣绒十分怀疑，他哥二十多年人生里头，有没有自己动手打扫过屋子，“哥，你之前……打扫过卫生没啊？”
荣峥盯着他，“你小时候吃坏肚子，半夜吐得床单，地板到处都是，你以为是谁替你收拾房间？”
因为说句子有点长，荣峥就又低低地咳嗽了起来。
荣峥说这事儿荣绒真没什么印象，他估计应该是很小很小时候事情了，要不然他不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荣峥没再继续跟他废话，端着脸盆出去了。
他哥还咳嗽着呢，荣绒哪能真让他哥替他做这些，他自己去找了抹布，赶他哥去了卧室，让他哥给他把床单换上就行。
“我没打扫好客厅之前，哥你不许出来啊！”
说完，就把房间门给关上了。
房门没真锁上，荣峥只要一拧门就能出来，这是想要让荣峥收拾他卧室之后，待在里头休息就好，不想他哥太累了。
荣峥第一次来荣绒出租房里，就给荣绒铺了回床铺，倒是没想到，还得再铺第二回。
荣峥来到床前，他把床单抽出，打算先把床单给换了，一条手帕从枕头底下掉了出来，飘落在了地上。
荣峥弯下腰，捡起地上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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