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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还是能够闻出来，荣绒现在身上这款香十分地特别。
它没有那么强劲冲击性，存在感并不算很强,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一开始一点也没闻出来, 而是荣绒离得近了，才闻见。
这款香香气很特别, 由始至终, 香气都十分地清和、怡人。
不是百花齐放那一种盛大, 而是一朵一朵幽篮鸢尾, 在雨中悄然绽放，又在雨后轻风里轻摇慢曳，每一朵花都带着水润十足香气。
清透又很湿润。
荣峥手从荣绒脖子上拿开，把人松开了。
“很好闻, 也有很辨识度。是一款会让人记住香。我很喜欢。”
荣峥从来没有怀疑过荣绒在调香上天赋。
他有预感, 这是一款足以让人感到惊艳一款香。
对于一款香而言，能够被喜欢跟认可固然重要，能够被一下子闻出, 记住，长久地回味，才具有旺盛、持久生命力。
毕竟现在每天投入到市场上香太多了。
一款能够被消费者在瞬间就吸引住消费者，且长久吸引消费者香水, 无疑更具有竞争力。
对于立志要成为一名出色调香师荣绒而言，再没有比荣峥这句话更高评价了。
荣绒神采飞扬，“我也很喜欢。绮哥给鸢尾净油品质真太好了, 调配出来三个试样效果就都非常地惊艳。”
“你最近一直泡在实验室, 就是在忙着调配这款香水？”
“嗯。大部分配方都已经确定下来了, 试样也出来了。只剩下一些细节, 再修饰一下其他香气分子就大功告成了。”
只要提起调香，荣绒就刹不住车，眼神里全是对调香炙热，眼底有光。
荣峥“那也要注意休息，不能，咳咳咳……”
因为说了太长时间话，荣峥喉咙又开始痒了起来。
荣绒把荣峥给摁回床上，“我看该休息人是你。哥你还是别说话了 ，先好好休息吧。”
说着，拿过荣峥手上毛巾，敷在了他额头。
荣峥“……”
午饭时间。
吴姨上楼，通知兄弟两人下楼吃饭。
荣峥年轻，抵抗力好。
午饭过后在荣绒亲自督促下，又吃了一颗退烧药，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醒来时烧就退得差不多了。
到了当天夜里，烧就彻底地退了，就是还是有点流鼻涕跟轻微咳嗽。
荣绒给荣峥一连炖了好几天百合雪梨汤。
除了荣峥周末在家，盯着他喝完，星期一也提前放保温瓶里装好，给荣峥带去公司，而且必须空瓶了才能回来。
一个星期下来，荣峥感冒跟咳嗽在没有吃药情况下，也彻底好全了。
…
木槿朝开暮落，在清晨微光里，风吹花摇。
花瓣片片飘落，轻盈动人。
一片木槿花瓣，飘在了荣绒微张嘴里。
有点涩。
荣绒“呸”了一声，把花瓣从嘴里拿出来了。
对着跑在前面荣峥，气喘吁吁地喊，“哥，我，我真跑，跑不动了……你慢，慢点！”
荣峥声音从前面清清冷冷地传来，“跟上。”
荣绒迈着他一双仿佛被灌了铅腿，在心底地一千零一次后悔。
后悔为什么要给他哥一连炖了一个星期百合雪梨汤！
以至于他哥感冒咳嗽好了之后，就开始有精力折腾他！
说什么，他之前在绿岛就答应过他了，回来后要加强身体素质锻炼。
还说什么因为爸住院，后来公司事情太忙，加上他这几天生病，给耽误了，不然从崇绿岛回来，就应该督促他一起晨跑健身。
硬是从上个星期开始，每天把他从床上给拖起来，开始魔鬼般晨跑！
刚开始还只是让他跑个半个小时就好，半个小时就放他回去了。
今天竟然要跑一个小时才能回去！
这谁遭得住？
“刚跑完步，别蹲在地上。起来。”
荣峥往前跑出了一百多米，没见荣绒跟上，倒退着跑回。
脚踢了踢蹲在地上荣绒屁股，让他起来。
小区里有拿着网球拍大爷，大妈，是去小区运动场晨练跟运动，经过瞧见了，善意地对着兄弟两人笑了笑。
荣绒把脸埋手臂里了，声音从里头闷声闷气地传出，“哥，踢人不踢屁股。”
荣峥只听过打人不打脸，踢人不踢屁股还真是头一回听。
他眉眼淡淡，“嫌丢人，就起来。“
荣绒不起。
把脸又在手臂里埋了一些。
“荣绒，起来。”
荣峥声音不算大，也就是普通说话音量。
不过，也足够经过人听见就是了。
脸埋在手臂里荣绒咬了咬牙。
他哥这招可太狠了！
好歹他就算是露了脸，大爷大妈们也未必知道他是谁。
可他哥都这么连名带姓喊出来了。
大爷、大妈只要一打听……
荣绒自觉丢不起这个人。
他抬起脸，“哥你拉我一把，我腿上没力气了。”
荣峥看了他一眼，到底是把手递给他。
荣绒借着荣峥手上力，站起身。
趁着现在周遭没人，双手搭在了哥肩上，跳了上去，双手环住荣峥脖颈，“哥，我好像把脚给崴了。好疼……”
声音痛楚，还带着颤音。
只要是经过听见了都知道，弟弟把脚给歪了，当哥才背他。
荣峥背着他走了几步。
走到没什么人绿化地，在他腰间拍了拍，“下来。”
荣绒装死，趴荣峥肩上不肯动了。
荣峥转过脸看他，“不嫌臭？”
荣绒答得飞快，“弟不嫌哥臭。”
又凑近，嗅了嗅，“也没多臭。哥你早上是不是刮胡子了？有一股柠檬跟薄荷淡香。”
荣峥“……我是不是还得跟你说一声承蒙不弃？”
“客气了，都是兄弟。”
荣峥“荣绒，你脸呢？”
荣绒脸在荣峥脸上贴了贴，“这儿呢。”
两人脸上都有汗。
荣峥嫌弃地别过了脸，“求别动。”
没再提让荣绒下来事情。
荣绒就知道自己耍赖起了作用，可以赖在他哥后背，不会被赶下去了。“
下巴舒舒服搁荣峥肩上，爽快地答应了，“好噢。”
荣绒坚持时间其实比荣峥预估时间要长许多。
他以为第一天荣绒就会闹着吃不消。
令他意外是，这么多天，一直都坚持下来了。
虽然每次都不太情愿，还是跟着一起出了门。
今天他稍微增加了时长。
估计是真吃不消了。
回去路上，荣峥顶着小区内邻居们各色目光注视，把背后小无赖给背到家门口。
“下来。”
荣绒从荣峥背上跳下。
荣峥指纹解锁，开了门，荣绒还没跟上来。
荣峥转过头。
荣绒站在原地，看着他哥，“哥，我脚崴了。”
这回，是真崴了。
…
“真行。跑个步没崴脚，从你哥身上下来把脚给歪了。太行了。要不是这一波反向操作难度有点高，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崴脚，好逃避接下来晨跑。艾玛，还挺押韵。我怎么这么能呢！”
荣绒脚崴了。
荣峥在给他冰敷。
荣惟善抱着小薄荷，站在边上，就跟去动物园观赏园内动物似，时不时看着荣绒肿起脚一眼，再评头论足一番。
应岚不悦地睨了丈夫一眼，“绒绒腿受伤了，你这个当爸爸不安慰他，还在这说风凉话，我看你是挺能。”
荣惟善撸了撸怀里猫，“也不是我把他脚给弄受伤么，你说是不是啊，小薄荷？”
“喵~~~”
荣绒一只脚站起身，在薄荷脑袋上可劲地撸了一把，“有你什么事。你凑什么热闹？”
“不许拿孩子撒气。你跟你哥小时候，我拿你们两个撒过气了？”
应岚心疼了，把小薄荷给抱了过去。
小薄荷张开小嘴，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简直像是在无声地嘲笑荣绒在荣家过气。
荣绒“……”
养你何用！
只会卖萌、争宠！
小薄荷趴在奶奶怀里，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荣峥手里拿着冰袋，对荣绒道“别乱动，坐下。”
荣绒又重新乖乖地坐下了。
低头看自己微肿脚踝，“哥，这还得敷多久啊？”
“再敷二十分钟。敷久点，不然明天有你疼。我上班时间快到了，我先上楼冲澡，你自己冰敷。”
说着，把冰袋交到荣绒自己手里。
冰袋这东西，一开始夏天拿在手里还行，挺凉快，时间一长，就有点太冰了，就算是外面裹了层湿毛巾，也遭不太住。
荣绒一开始还挺认认真真地敷着，毕竟在他记忆里，“versa”调香师初赛选拔，也就在这几天了，他得得赶快好起来才行，要不然出行很不方便。
十分钟过后，荣绒就有点躲懒了。
关键是实在有点冰。
荣绒两只手换着，也还是觉得冰手。
荣绒出神地看着敷在自己脚踝上冰袋，也不知道他哥刚才是怎么受得住这种冰。
“二十分钟没到呢。再敷下。”
荣绒刚把冰袋给拿一边去，又被母亲应岚给拿了回去，敷在他受伤地方。
手碰到荣绒指尖，发现他手都是冰，“是不是有点冰手？你把手拿开吧，妈替你拿着。”
薄荷刚刚被应岚放在它猫窝里了。
应岚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薄荷现在是猫生赢家。
荣绒房间里有它窝，应岚、荣惟善夫妻两人房间里也有一个，客厅也有一个。
都是它爷爷奶奶给添置。
荣绒都这么大人了，哪里好意思冰敷这么小事情，都让他妈给他摁着。
又自己接过去了，“不用。”
“别偷懒。”
荣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下来了，身上运动装已经换下了，穿olo衫，长裤，一身精英范。
瞧见荣绒刚才躲懒那一幕了。
荣绒哪里肯承认，“才没有偷懒。对吧，妈？”
在短沙发上手里头拿着iad低头玩消消乐荣惟善抬起头，“我作证。刚刚是想偷懒，被你妈给逮了个正着，就又敷上了，暂时没中断。”
荣绒朝他爸竖起大拇指，“……您可真是我好爸爸。”
荣惟善无缝衔接，发言那叫一个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声爸爸大过天！”
荣绒身体往后倒，把头给枕沙发上了。
太沙雕了。
这话他没法接。
“不许偷懒，听见了？”
荣峥走了过来。
荣绒脑袋后仰，荣峥身影在他眼里，就是倒着。
这个视觉有点新鲜。
还挺好玩。
“别长时间维持这个姿势，容易脑充血。”
荣峥两只手放在他背上，把他给扶起来了。
对母亲应岚道“妈，您替我盯着他一下。冰敷时间一定要够，要不然明天起来肯定要肿。”
他爸是指望不上了。
“嗯。放心吧，我会看着点。你自己上班也要注意身体，劳逸结合，别太累了。”
荣峥点点头，“嗯。”
荣绒“……”
这难道就是现世报？
他之前因为他哥感冒咳嗽看得紧。
现在轮到他了。
…
俗话说，人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荣绒倒是没被凉水给塞了牙缝。
不过，就在他脚崴第二天，收到了versa官方邮件。
是通知他通过versa特聘调香初步报名甄选，通知他关于初赛时间地点一封邮件。
上辈子，荣绒也收到了这么一份邮件。
内容也是一模一样，时间、地点都没有任何变动。
关键是，他上辈子没有脚受伤这一出，而versa特聘调香师初赛地点，不在符城，是在距离符城有稍微一点距离常明市。
在出行上可能不太方便。
没关系。
初赛时间是在四天后。
四天后，他脚应该就没有太大问题了。
至少，荣绒是这么以为。
谁知道，就在比赛临近前两天，为了阻止跳进浴缸去释放自我薄荷，荣绒把小家伙从浴缸里给抱出来时候，脚底打滑……
别问，问就是屁股差点摔成两半，脚也疼得不行。
至于猫……
早在他要摔时候就从他怀里轻盈地跳了出去。
站在洗手间门口，歪着脑袋，“喵？”
像是在奇怪为什么它铲屎官没一起跟上来。
嘲讽效果拉满。
荣绒但凡一时半会儿站得起来，只怕都要把孩子抓住胖揍一顿。
…
荣峥下班回到家，上楼换了件衣服，准备下楼吃饭。
出了房间，就瞧见荣绒扶着腰，一步一挪，往楼梯口挪去。
行动之慢，是他爸就算到了八十岁都走不出迟缓步伐。
小薄荷走在他前面，时不时地停下，歪着小脑袋，等一等身后老父亲。
荣峥倚在门上，抬手看了眼腕表。
五分钟过去了，他家走廊，他弟还没走完。
薄荷已经趴在地上打呵欠了。
“你腰怎么了？”
荣绒转过头，语气幽幽，“哥，我把薄荷过继给你吧。”
听见自己名字，已经眯成一条缝薄荷艰难地睁开眼，“喵？”
荣绒瞪着它，威胁它道“别喵了！再喵就把你过继给你大伯！”
荣峥“……”
小家伙眼睛一闭，前爪跟后爪往地上那么一伸，整个人瘫成长条状饼，睡着了。
荣绒看了就更来气了。
荣峥走了过来，“你腰到底是怎么回事？要请梁医生来家里看看么？”
梁医生一来，不得问他为什么摔？
“不，不必了，不需要。”
拒绝三连。
荣峥忽然明白了过来，“是小家伙闯祸？”
“别提了。这家伙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喜欢上在浴缸里做自己。我抓住训了几次，都没用。”
上辈子荣绒出租房一共也就那么丁点大地方，蹲洗手间里洗个衣服，后背都会时不时碰到东西那种挤，当然不可能有浴缸这种奢华物件。
薄荷估计从小到大，浴缸是个什么也没见过。
荣绒自然也就没有猫竟然在浴缸里释放自我这种土豪烦恼。
也不是知道是他太宠了，还是小家伙彻底放飞自我了，刚开始几天还挺乖，让吃猫粮吃猫粮，让不许上床就不上床。
听话不行。
现在不行了，这两天都到处撒尿，标地盘。
关键是他每次教训声音大了，他爸妈就会把薄荷给抱走了，说崽子还这么小，能懂个什么。
荣绒是充分体会到了在育儿观念上两辈人严重分歧。
荣峥一听，心里就有数了。
估计是要么是抓猫时候摔着了，要么就是把猫给抓到时候摔了，而且很有可能不是腰怎么了，是摔倒屁股了。
要不然他刚刚建议请梁医生上家里来一趟，不会拒绝连连。
荣峥看了眼睡在地上，还轻声打着呼噜小家伙，“猫怕水。你下次把你浴缸里水放起来。它跳个几次，发现每次下去发现是湿，自然也就不会再跳进浴缸里了。”
荣绒眼睛一亮，“猫怕水，我怎么没想到呢！今天晚上洗过澡之后，我就把浴缸给把水蓄上。我看它明天还敢不敢再跳进去！”
睡梦里，薄荷小爪子抖了抖。
…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综艺。
荣绒剥着荔枝，把他明天要去常明市事情给说了。
客厅里诡异地安静了几秒。
“哈哈哈哈哈。”
电视里传来艺人夸张搞笑声。
“惟善，把电视声音关小一点。”
荣惟善立即拿过遥控，把声音给调小了。
起身时候，还把睡在他边上薄荷给惊动了。
小家伙茫然地睁着一双琥铂色眼睛。
荣惟善在它小脑袋上揉了揉，它也就又眼睛一眯，一眯地睡着了。
荣母把自己才刚刚拿起，才剥了个口子荔枝给放回了盘里。
她看向荣绒，“你说你明天要去常明市？”
荣绒把剥了荔枝放进嘴里，点了点头，“嗯。我参加了versa全球特聘调香师网上招募，入选了，官方邮件通知我后天去参加初赛。我得提前一天到，要不然时间太赶了。这几天薄荷可能得麻烦妈还有爸照顾一下了。”
荣绒没把薄荷托付给它大伯。
因为荣峥……怕猫。
是。
薄荷它大伯对猫毛倒是不过敏，可是怕猫。
不是怕到不敢靠近那一种怕，而是绝对不会上手去摸那一种怕。
据说是因为他小时候被猫挠过，他自己倒是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他哥却是打那以后，就没上手撸过猫。
也因此，在家里面，薄荷是最怕荣峥。
因为只有荣峥不吃它撒娇、卖萌那一套。
应岚“后天就要去参加比赛，明天要走，你到今天才跟我们说？”
荣绒楞了几秒，不太确定问道“……我应该，昨天就说？”
对于出门需要提前知会一声这件事，对于荣绒而言，不太有这方面经验。
上一世他去常明市，也只是在出发当天，跟吴姨知会了一声，就一个人带着行李，开车出门了。
吴姨自然会替他告诉他爸妈，还有他哥。
他在常明市足足待了半个月。
去逛了常明市大大小小花市，也把城内城郊各种景点都玩了个遍。
爸妈原本就不怎么管束他，就算他小半个月没有回家，他爸妈也没有打电话催过。
只有临近开学时候，他哥打来电话问他是不是学业也不要了。
是近乎质问冷漠语气。
可想而知，他们那通电话愉快不到哪里去。
他本来计划隔天就回去，接了那通电话之后，一直在常明市待到了开学前前一天才回家。
隔天，就搬去了学校宿舍。
他以为，对于他去常明市这件事，爸妈应该跟上辈子应该，不会放在心上，今天之所以会说，也是因为他去常明市这几天，薄荷得有人照顾。
但是……爸妈反应好像跟他预想得有点……出入？
…
荣绒那么一问，反倒叫应岚沉默了。
这阵子，他们一家人都过得很高兴。
她害怕自己一旦说出了什么话，惹得绒绒不开心了，他们之间关系又会回到从前。
荣惟善跟妻子有着一样顾虑。
毕竟，他们先前有过太多次争吵。
他也有点顾忌，担心他们说教会把小儿子又一次将从他们身边给推开。
荣峥却没有他爸妈这些顾虑。
他打破一室沉默。
“你一个在校生，要一个人出远门去参加比赛，你觉得不需要提前几天跟家里知会一声？”
大概是觉得大儿子语气过于严厉了，荣惟善打圆场，“呃……其实，要是换成平时，你是要出去比赛，或者还是出去玩，我们肯定不会反对。不过你这次脚受了伤。我跟你妈，还有你哥，也是担心你。”
荣绒垂下眼睑。
他从来不知道，上辈子爸妈对他放任里，隐藏了这么多小心翼翼。
怕过多干涉会惹得他不高兴，就连关心他都得照顾他情绪。
荣绒笑了笑，“嗯，我知道。爸妈，抱歉呀，这次让你们担心了。下次出门，我一定提前跟你们说。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荣绒坐到母亲身边，挽着她肩膀，将脑袋轻轻靠在母亲身上。
应岚叹了口气，摸了摸他脑袋，“妈没有生气，妈就是担心你。你腿上伤还没好，一个人出门在外，太不方便了。要不然这样，我跟你你爸陪你一块去？
你去比赛，我跟你爸就待在酒店里等你。等你比完赛了，我们再一起回来，你觉得怎么样？”
荣绒求助地看向他哥。
versa调香师选拔非常严苛，他们会对参赛选手做各种比赛前观察跟调研，会从方方面面去判断，参赛者究竟有没有成为versa调香师资格。
其他先不说，要是主办方得知，他连参加比赛都带着爸妈，第一印象就足够糟糕透顶了。
谁会聘用一个没有断奶奶娃成为公司调香师？
荣峥“常明市距离符城开车至少要三个小时，爸前段时间才刚出院，不合适坐那么长时间车。”
应岚眉心微蹙，“可是让绒绒就这么一个人去那么远地方，他腿上还有伤，妈实在不放心。”
荣峥倒是觉得没什么。
吃点苦，对男孩子而言算不了什么。
“你明天准备几点出发？”
“我买七点多动车票，应该六点多就要出发吧。”
“动车？你这种情况，还打算坐动车？绒绒啊，你是不是不知道动车暑期能有多挤？而且你长这么大也没坐过动车……”
“喵~~~”
荣惟善忽然扬高音量，把睡在他边上小薄荷给吵醒了。
小家伙从沙发上跃下，小短腿轻盈地迈了几步，钻进它猫窝里，卷起尾巴，继续睡。
“我坐过。高三那年暑假就坐过了。”
他一个人，买了张动车票，去了一个滨海城市，玩了好几天冲浪。
荣惟善张了张嘴，“啊”了一声。
这就，有点尴尬了。
应岚在荣绒手背上拍了拍，“抱歉，是我跟你爸过去总是忙手头上工作，对你太疏忽了。你要是想去，就去吧。不过，明天得让你哥送你去动车站。到了之后，安顿好，就要给我跟你爸打电话报平安。
参加完比赛，你要是不想马上回家，想在那里玩一趟再回，也行。
只是还是那句话，一定要给我跟你爸电话。
还有，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谢谢妈！”
荣绒高兴地抱了抱母亲。
荣绒去常明市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第二天。
荣峥开车，送他去动车站。
睡了一觉，荣绒屁股倒是好多了，就是脚昨天那么一摔，又给肿了回去。
不过好在，不算特别疼。
而且现在是夏天，可以穿拖鞋，等后天去参加比赛，再穿得稍微正式一点就可以了。
荣峥陪荣绒在等候大厅一直坐到了他所乘坐班次开始检票。
正式检票前，荣峥把他从车上拿下来一个小小礼品袋，递给了荣绒。
荣绒在下车前，就注意到了荣峥手里拿了一个礼品袋，他还以为他哥是要带去公司，给哪个客户。
荣绒从荣峥手里接过礼品袋，“我这还没有通过初赛呢，就有礼物收啊？”
“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荣绒把手放在荣峥胸口，笑了笑，“谁说？这可是哥心意呢，哥心意，最宝贵了。”
广播大厅播放荣绒所乘坐班次开始检票。
荣峥把手中行李箱交给他，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去吧。路上小心。等安顿好了，给我跟爸妈打个电话。”
“好。”
荣绒挥了挥手。
从包里掏出动车票，刷票进去了。
动车上，荣绒找到自己位置，在路过一位大叔帮忙下，替他把他行礼箱给扛上了行李箱架。
荣绒在位置上坐下。
他打开他哥交给他礼品袋。
里面，是一个四四方方铁盒。
蜜汁熟悉。
有点像是某个铁盒缩小版呢。
荣绒打开铁盒。
果然，里头装全是薄荷糖。
还真是……
一点惊喜都没有呢。
不过，是他哥风格了。
荣绒剥了一块，送进嘴里。
为了不影响前后左右乘客，没把哨子糖给吹出声。
他把铁盒子放在小桌子上，对着这一盒薄荷糖，拍了一张。
上传到朋友圈——
哥哥再也不用担心我低血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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