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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常宁这一看立马吓得哆嗦, 心道这女鬼的模样也太吓人的, 简直比当初林书生在井底的模样还恐怖。
女鬼拽着常宁,仰着头张了张嘴, 却只吐出两个字:“帮我。”
声音嘶哑,完全听不出是女子的声音, 听着倒像是破了的老风箱,但常宁却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祈求。
“帮你?”
女鬼点了点头,然后松开常宁的脚踝。
常宁想了一下,还是缓缓的从上方落了下来,然后站在她的面前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鬼抬头,伸手指了指那块八角镜。
“是因为这个镜子才会在这里的?”
女鬼摇了摇头:“不,我是被这两块镜子镇在这里的。”
常宁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只见她身形模糊,一副快要消失的样子,想到这八角镜的作用连忙问道:“谁把你镇在这里的?”
女鬼张嘴说话, 然而却说不出对方的名字, 仿佛被消音了一般。
“说不出名字。”
女鬼点点头,常宁顿时觉得这事有点棘手,能让人说不出名字的, 这得是修为至少得在金丹境界啊,这会他不过是小剑灵,远没有跟对方作对的底气。
“怎么帮你,你看我也不厉害,就是个剑灵。”
女鬼摇了摇头:“不, 只要你把镜子打碎,我就可以离开这里。”
“打碎?”
常宁抬头看向头顶那块八角镜。
“这镜子叫阴阳镜,一面可以汲取阴气,一面可以汲取阳气,两块镜子相生相克,使得我被困在这里不能离开。”
说着她便开始想要穿过穹顶离开,然而身形却被一股力量弹了回来。
“看见了吗,只要这块镜子还在这里,我就不能从这里离开。”
常宁一脸无语,其实他现在也什么都做不到,别说打碎镜子,除非回到林书生的尸身里面,但墓室的石门已经被国师给封死了。
“这个,我可能也无法帮你。”
常宁说的表情很是为难,但那女鬼却是一双眼睛瞪大,巨大的瞳仁扩散至整个眼眶。
“不是我不想帮你,是因为我也无能为力,因为这个石门已经被封上了。”
女鬼一身白衣瞬间乱舞,竖发横眉,一副怒不可揭的样子,但似乎又顾虑着什么,勉强将愤怒压了下来。
“石门封上不要紧,我可以告诉你另外一条密道,你从那里进来便是。”
说着便要带他去走密道。
常宁见状,哪里还想要跟上去,连跑都来不及,这女鬼看起来就不简单的样子啊。
女鬼在前面走,常宁便慢慢往后退,等那女鬼和他隔着有数十步远的时候,脚下便立马加快速度,直朝八角镜飞去。
不过在常宁快靠近八角镜的时候,那女鬼忽而转身看向他道:“等一下,我”
当她看到常宁的动作,面色骤然一变,抬手就要过来抓他,吓得常宁当即一缩,本能直接朝八角镜飞了过去。
“啊~”
只听得女鬼一声凄厉的尖叫,仿佛能够直接刺破耳膜,贯穿整个灵识。
常宁心一跳,在瞥见一抹虚晃的白影后,身形早已经没入八角镜中。
等回到房间了,这才深深吐了气。
“呼~”
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女鬼,比起林书生吓人多了。
随后想起什么,便连忙附上尸身收好八角镜,准备出去找慧音主持问问当年先皇下葬时,那个闹法场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刚推开门,就恰好看到提着晚饭过来的洪江。
“殿下,您这是要去哪啊。”
“我去找主持,今晚饭我就不吃了。”
说着就火急火燎的走了,把洪江看得一脸呆愣,等常宁走远了,这才连忙将食盒往地上一放。
“殿下,您等等奴才哎。”
深夜里,常宁摸着黑就往主持所在的禅房去了,还未入门就见有位姑姑出来,模样谦卑礼数周全。
“太子殿下天色已经晚了,您还有什么事要找主持吗?”
常宁低头咳嗽了一声,等调整好刚才急促的呼吸,这才道:“今天还有些事没问清楚,所以想要再请教主持一番。”
姑姑看了眼常宁,伸手福了一礼。
“奴才进去跟主持说一声,太子殿下稍等一会。”
常宁点点头,然后握着八角镜飞的掌心不由微微用力,如果那个女子一直在那里,哪怕他回到墓室里面也不安生,更别说那是重阴聚集的地方,一个厉鬼待在那,时间久了肯定会养出大患来。
没一会,那位姑姑就从屋里出来了,伸手将门推开道:“太子殿下请进,主持正在里面等着您。”
常宁迈腿直接走了进去,屋里摆设极为简朴,除了一张床就只有案几和团蒲了。
慧音主持手持拂尘坐在团蒲上,面前的案几上还放着一本经文和木鱼。
“殿下请坐。”
常宁抬手一撩袍子,然后席地坐在对面的那张团蒲上,也不跟对方继续打什么马虎眼,直接伸手将八角镜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慧音主持眼皮一抬,在看到八角镜飞时候,眼睛里面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太子殿下,您这是”
常宁松开抓着八角镜飞手,直接道:“不瞒主持,这八角镜是我从皇陵里面拿出来的。”
慧音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叹了一声,仿佛早就预料到道了一般。
“一切皆是因果报应。”
“主持这是什么意思?”
“贫道本不想将这寺庙中腌赞的事告诉太子殿下,免得让您徒生了许多郁气。”
说着放下拂尘,将八角镜拿起来看了一会后,这才放下道:“太子殿下可还记得贫道跟你说过先皇下葬时,有女子闹法场。”
“自是记得。”
“其实那女子并不是什么无名人士,而是与我同门的师妹。”
“师妹?”
主持点点头,眼睛看向墙角,思绪开始回到当年。
“我与师妹两人都是师父从宫里挑来的孩子,当时并不知来了这里便一辈子再也不能离开。”
常宁眼神凝重,似乎正调整表情听对方讲故事。
“我们从小在这里,除了侍候先皇陛下,平日就只剩诵经念文了,可关在这里的都是一群桃李芳华的女子,哪有真的能不向往外面生活的。比起皇宫这里才是真的苦寂。”
主持眼里似乎还有些依稀,但很快就恢复成了平常的模样,神情也似乎放下了。
“常有人说,与其在皇宫中苦等而死,倒不如与青灯长伴的好,可真当如此时,唯有真的看开了才会甘心来此。”
说着似乎想起什么美好的回忆,面上神情微微一笑道。
“当年先皇也曾与太子殿下一般来黄陵长住过,那时先皇陛下龙章凤姿,为人多情,待这寺里的下人们都是极好的。”
说着眼睛不由看向常宁,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到先皇的影子,然而林书生和先皇并不相像,但同样都是天潢贵胄,试问这个世间的凡人女子,有多少不仰慕。
“可自古帝王哪有真感情,更何况如我们这般的身份,昨日感情历历在目,今日便可能与你形同陌路,我师妹当年仰慕先皇陛下,最后不得而终,我本以为在先皇离开后她就放下了,未曾想过她会在那一日大闹法场,最后落得被人乱棍打死的下场。”
“那”
常宁低头看着八角镜。
“这是阴阳镜,是师父当年专门请高人锻造的,据说是可以消磨戾气。”
“消磨戾气。”
常宁心道这怎么和那女鬼说的不一样啊。
慧音主持点点头道:“我师妹含恨而死,加之生前念念不忘,鬼魂一直驻留在帝陵中,为了不惊扰龙脉,师父不得不用这阴阳镜镇压她,如今她应当是快出来了。”
常宁拿起镜子,有些不安道:“是因为我把镜子拿走了吗?”
慧音主持摇了摇头:“虽有一部分原因,但大部分原因应该是之前地龙翻身的关系。”
说到这里轻叹一声:“如果这么多年过去,她若还想不通,那即便是我也没有办法救她。”
就在常宁心中忐忑不已时,慧音主持却将双手伸向常宁。
“殿下先将此镜给我吧。”
常宁狐疑了一下,见主持表情正常这才交与她。
握住八角镜的慧音主持,先是中念决,而后手势不断变化,随着镜面微微亮起白光,这才重新将镜子递还给常宁。
“这”
“是阴阳镜两面相通,能视另一方的镜像,太子殿下请看。”
常宁低头往镜面一看,镜中正是墓室内的景象,心道原来除了灵识进去,还可以这样看啊。
紧接着常宁就忽然看到一道影子飞了过来,其面容正是之前那个女鬼,对方爬在镜面用着阴慎慎的目光盯着常宁。
“别以为你跑出去了我就找不到你,这两面镜子相同,你在哪我都可以找到!”
常宁看的是惊慌失措,然而慧音主持确实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直接将镜面盖上了,还好奇的问常宁:“太子殿下这是看见什么了吗?”
常宁直接被问的一脸错愕,不知怎么回答。
“方才镜中的厉鬼,主持没有看见吗?”
慧音摇了摇头:“我虽然跟着师父修行,但因为慧根不足,至今都无法打开天眼。”
常宁恍然大悟,感情她是真的看不见啊。
“太子殿下方才可是看见师妹了?”
慧音见常宁点头,这才盯着阴阳镜怔了许久,似乎有着许多的话想要说,但却还是忍住了。
“太子殿下稍等一会。”
说着便连忙起身,从旁边的小柜子中取出作法的各种物件,在地上开始摆放起来。
将一切布置好,这才道:“请太子殿下把阴阳镜放在阵中,待会若是那女子出来,还请您用这柄剑刺中她。”
说着将一柄桃木剑递给他,常宁握着剑有些恍惚和不适,这剑比自己的剑身要轻,可比性远不如自己,若对方太强还有可能随时折断。
“这剑真的能刺到她么?”
常宁有些担忧的看着这柄桃木剑。
“这剑是贫道用桃枝上的雷击木制成的,对付厉鬼应该可以一试,太子殿下若是担心可以让贫道来。”
说着起身,就准备来接常宁手里的剑。
常宁可是知道对方看不见的,拿了剑她也不知往哪里刺,比起她动手,自己动手显然要可靠的多。
“不用了,还是我来吧。”
“那太子殿下可是要盯紧,我要连通阴阳两镜了。”
常宁点点头,双手紧握桃木剑,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阴阳镜面,就等那女鬼从里面冲出来。
随着作法循序渐进,那阴阳镜也渐渐开始震动,叮叮当当的听得外面洪江心里发毛。
“那个姑姑,里面这是怎么回事。”
守门的姑姑看向洪江,朝着他施了一礼才道:“回公公,这是主持正在开坛作法呢。”
“那我能进去看看太子殿下嘛?”
洪江只觉得自家殿下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才好,隔着条门里面发生什么也看不见啊。
说着就往前想要进去,却被姑姑伸手拦在外面。
“公公在这里等着便是,有主持在里面太子殿下是不会有事的。”
禅房内忽然作起大风,阴森森的寒气直往身上灌,哪怕站在门外的姑姑和洪江都冷的挫起了手臂。
“这阴风哪来的,都慎到骨子里去了。”
就在他们说着话的时,一个白色身形正缓缓从镜中爬了出来,满身的血渍可见死时有多惨。
“哈哈哈哈哈”
她一出来便笑得猖狂极了,之前她怎么都无法从陵墓里面出来,如今竟有人设坛请她回来。
“师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请我回来的。”
慎人的声音从嘴里幽幽吐了出来,除了常宁以外,没有一个人能听见。
“太子殿下看见了吗?”
常宁眼睛微微眯起,点点头举着剑走了过去。
那女鬼将头扭了过来,看向常宁阴测测道:“原来是你呀。”
不过此时她最想找的是她那位师姐,对这个小剑灵她这会并不感兴趣,而是转身飞向慧音主持。
此刻慧音主持这会还在维持阵法,根本不知道对方已经跑到她面前了。
“我好恨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样对我!”
女鬼嘶吼着,似是在质问对方,然而对方此刻却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到。
在怨念的促使下,女鬼的一双手已经伸手快要摸到慧音主持的脖颈了,慧音主持一拧眉,感觉脖颈上浮起一阵鸡皮疙瘩。
就在快要掐上的时候,常宁快步冲了过来,一剑刺了过去。
女鬼快身闪开,一脸厉色的看向常宁:“滚开,我要掐死她。”
常宁闻声不为所动,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和人对峙,此时在他眼里没有对错只有胜负。
“尘归尘土归土,既然你已经死了,就应该去你该去的地方,而不是留在这世上徒增业障。”
女鬼凄厉一叫,想要绕过常宁去抓慧音主持,却发现自己一手抓到桃木剑,顿时掌心冒烟,疼的她大叫起来。
“啊!”
女鬼转身看向常宁,一脸记恨道:“你再妨碍我,到时候我连你一起吞了。”
常宁眉头一皱,他生平最恨人威胁了,当初被天宗玩的够呛,这会竟然连只鬼都要欺负他,真以为剑灵是没有脾气?
“那你可以试一试看。”
女鬼转过身,身上怨念大大,指甲瞬间转为利器,瞬间朝常宁扑了过来。
“滋啦~”
常宁乘着机会便举剑刺了过去,剑身与鬼爪相交,瞬间摩擦出青色的白烟和火花,也不知是女鬼被灼伤,还是桃木剑被毁坏。
“哼,区区雷火锻出来的雷木剑,竟想妄图杀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厉煞之气。”
说着两手一抬,身后阵阵阴风吹来,厉煞之气直接将一屋子东西吹的乱飞,四周的窗户纸也瞬间全破,原本还在护阵的慧音主持脸颊上更是被刮出了数道子。
“看见没!”
常宁一身衣袍被吹的掀起,脚下却依然稳稳的站在那里,手持桃木剑直朝对方命门刺了过去。
“说了没用,这剑对我来说也只是皮肉伤。”
女鬼抬手攥住桃木剑,哪怕两手冒烟也没有松开,而是用力的想要将它掰断。
“咔嚓。”
剑竟然直接真的被掰断了,这样的情况不止常宁,就连慧音主持也没料到。
“我在皇陵里面虽然关了几十年,但你们可不要忘了那时什么地方,如此尚好的阴气,我怎么会放着不用。”
当然常宁并没有慌乱,反而淡定的将桃木剑丢在地上,伸手从腰间拔出自己的剑身。
“太子殿下。”
慧音主持想要起身过来帮忙,却被常宁直接叫住了。
“你继续护阵,我来对付她。”
说着抬起手中沉重的剑锋,闭上眼睛。
女鬼一见他架势,不由冷笑起来,身无任何修为,却在这里学起剑修舞剑,关键就他刚才那两下,这会还敢闭眼。
“区区剑灵,我还怕了你不成。”
说罢,抬手就从床上抽出一根木棍,然后直接朝常宁砸了过去。
“轰。”
剑锋削铁如泥,瞬间就将木棍劈成两节,轰啷一声,掀气满室尘土,这会动静大的连屋外都听见了。
“殿下,您怎么了。”
洪江听了动静,扯着脖子在那里喊,生怕自己没赶上似的,也不知这里是在干什么。
常宁此时灵识已经完全灌入剑中,哪怕他没有学过一招一式的剑势,但剑已经刻在了骨子里面,抬剑时更是做好了一击必中的准备。
“呼呼~”
而前方不停移动的女鬼,自认为常宁无法跟上他,甚至抬手也要过来掐常宁的脖子,咬牙切齿道:“去死。”
惨白的手指瞬间扼住常宁的咽喉,然后往后推。
不过她很显然不知道这具身体只是一具活尸,活尸是没有痛觉的,更不会死。
常宁不躲不避,任由她掐着自己的脖子,手中长剑遥指而去,女鬼见状也飞身跳起避开剑刃,一把捏住常宁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掰,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错位声。
“怎么回事!”
女鬼面露愕然,发现对方的脖子竟然掰不断,更是冷冰冰的和她一般,没有一点体温。
“你为什么是凉的。”
等她缓过神的时候,长剑已经从她心贯穿,她不明白一把铁剑怎么可以伤到她,低头一看,自己体内的阴气正在大量消散,她伸手想捂也捂不住。
“不,不~”
常宁把剑一收,重新睁开眼睛,只见女鬼捂着胸不停往慧音主持那里爬,嘴里不停的喊着:“师姐,救我,师姐,救我。”
可惜慧音主持根本看不见她,只是一心一意的护阵,嘴里还念着超度经,一句句的刺进她的脑子里面,显得无情至极。
“师姐,救我。”
不知是不是厉煞变小了,慧音主持诵经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后来女鬼抱着脑袋痛苦的大叫起来。
“不,我不甘,我不甘,我不甘,是你们负了我,遭报应的应该是你们。”
说着她忽而面色一变,伸手指着面前诵经的慧音主持厉言厉色道:“你别一副大慈大悲四大皆空的样子,其实你什么都放不下,你嫉妒我天资比你高,偷偷向师父告状说我与先皇私会,让我在大家面前出尽洋相。”
她一边说着,身上的皮肉就一点一点的往下掉,仿佛被人用乱棍慢慢打成肉泥。
“你明明什么都有,却什么都想要,自私,迂腐又虚伪,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霸占一切,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身后空无一人,你会死的比我还惨,比我还惨!”
最后一句,几乎是她用尽全力吼出来的。
当慧音主持诵完经,缓缓睁开眼时睛,那女鬼的身形也已经完全消散。
“太子殿下,已经好了么?”
慧音主持见常宁持剑站在那里许久,便出问了一声。
常宁将剑收回剑鞘,然后点点头。
“已经解决了。”
“那就好。”
说着慧音主持起身,先将翻倒的案几扶了起来,然后理了理身上的衣物,再捡起地上的拂尘。
朝着常宁施了一礼道:“这次多谢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不要与外人轻易道起此事。”
常宁自然是不会同其他人说起这事,颔首点头后,便弯腰将阴阳镜拾起道:“这阴阳镜,主持现在应该不需要了吧。”
“阴阳镜本就不属于我,既然是太子殿下带出来的,那然是归太子殿下。”
常宁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朝对方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解决了墓室里的那个女鬼,常宁便继续可以修炼了,而且还不需要经过通道,直接可以从镜中过去,可谓是大好事。
随着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洪江看到的却是一屋子的凌乱,像是跟谁打过架一样,但见自家殿下和主持身上都很整洁么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奇怪。
“殿下,你没事吧。”
常宁胯步走了出来,整个人都神情清爽:“我在主持这里能有什么事,回去吧。”
“啊?”
守在门的姑姑则是什么也没问,直到慧音主持吩咐一句:“将里面收拾一下吧。”
“是。”
常宁路上一边玩着阴阳镜,一边想着修炼,等到了门的时候这才想起,他似乎把炼药的事给忘了。
“对了洪江,明天你带人出去帮我买些草药回来。”
洪江不明白自家殿下为什么要买草药,还以为他是生病了,便连忙问道:“殿下这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奴才去找大夫过来?”
常宁摇了摇头,只道:“是当初玉清道长嘱咐的,说我身体不好,需要多注意一下。”
洪江信以为真,当初那玉清道长给他的印象极深,甚那位玉清道长给他的感觉比国师还要厉害。
“原来是玉清道长,那奴才记得了。”
此事过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皇陵中都无事发生,常宁的修为终于也在一年后,终于做到引气入体。
只要能引气入体,那这具尸身便可以开始自主运转真气,哪怕以后常宁放着他不管,也可以慢慢达到筑基。
抛开这具道身,常宁这会自然是不满足现状,而是想起了当初国师临走前所说的那一番话。
修道修道,虽然修的是身心,但其实与气运息息相关,常宁气运岌岌,每次都不如别人那般一帆风顺,就连平常人最普通的引气他都需要花去数年。
墓室中,常宁飘在半空双手抱臂,剑身正插在阴穴位置汲取龙气。
这是他前不久突然冒出的想法,虽然不能回炉重造,但却可以用龙气淬炼剑身,顺带还可以给自己汲取点气运。
譬如因为剑身淬炼后,他灵识也在变得越发凝实,甚至可以短暂的出现在人前。
“我在皇陵呆了也有两年了,再过几年这副身体恐怕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说着便将目光落在活尸上,毕竟人是会老的,但活尸不会。
就在常宁以为自己可以安心等到两年后时,忽然京城里生起了变故。
“殿下,殿下,”
洪江的声音忽然从墓室穹顶的阴阳镜中传了过来。
常宁留下剑身,附上活尸回到房间,紧皱着眉头伸手将门打开,就连洪江一脸慌张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洪江连忙将一份信呈上,常宁伸手接过一脸疑惑的将信打开,在看完里面的内容后神情有些凝重。
“禹王竟然起兵了,这是怎么回事。”
“送信的吴总管说,还请殿下速速回京,陛下有召。”
“这个时间召我回去?”
常宁面色不大好看,这会修炼刚有起色,对方就让他从这里离开,任谁也不会高兴。
将信放下,常宁叹了一声才道:“那去收拾东西吧。”
“是。”
洪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吐槽来时没那么多,怎么回去就多了一半。
“不要全都带走,说不定过阵子我们就回来了。”
洪江听着一愣,连忙:“呸呸呸,殿下怎么这么说,咱们回去了怎么还会回来。”
“虽说殿下这次回去是急召,但您可是太子,怎么能一直呆在皇陵,咱们这次回去是拨乱反正,是好事。”
常宁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可能真留在东来当太子,到时候不止国师会发现异常,连他的身份也会暴露。
在这边收拾东西的时候,涂时令那边也得知常宁要回京城的消息,连忙带着儿子赶了过来,一路相送,就是希望常宁回去的时候还记得他在这里。
毕竟这两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陵的修善可不是一件小事。
“太子殿下,您慢走。”
“太子殿下您”
常宁坐上马车,朝他招了招手,笑着道:“涂大人放心,我回去后定会让人将您调回京城。”
涂时令连忙弯腰拱手相送,直到看着马车走远了,脸上这才露出怅然之色。
“爹,我也想回京城。”
涂时令看着儿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快了,快了。”
马车赶的极快,当天傍晚常宁就已经回到京城了,时隔两年这里几乎没怎么变,只是当太子府门忽然停了一辆马车时,整个京城里的人都纷纷揣测陛下这是何意。
“太子府的门打开了,你们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懂吗,这是太告诉我们东来还没到亡的时候,禹王造反必然失败。”
“但这太子在皇陵守了两年可是什么也没有学,如今冠及好几年了,当真还来的及教。”
“谁知道呢,不管这东来谁当皇帝,反正都是他姬家的江山,对于你我乃至百姓,谁又会在乎呢?”
这一天回来,常宁甚至都没来的及进太子府,就直接进了宫。
光明大殿上,皇帝一身明黄坐在上方,表情威仪,不怒自威。
“太子。”
常宁闻声连忙上前一步:“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看着面前年轻的太子,心中微微一酸,他曾经也这般年轻过。
“在皇陵的这两年辛苦你了。”
“儿臣不敢,去皇陵乃是替父皇解忧,父皇日理万机每日操劳国事,是这天下最辛劳的人。”
皇帝摆了摆手,随后将一本折子递到桌边。
“你看看这个。”
常宁上前接过折子,然后翻开看了起来,里面写的尽是北边禹王造反的事情,如今已经打到信都了,眼看着就要攻到京都了。
“这是”
皇帝起身从殿上走了下来,边走边道:“禹王起兵造反,战事要前,虽然边境有不少将将,但朕却只能信任你。”
“父皇,这是”
“我急召叫你回来,是想让你替我带兵前往北翼平定反乱。”
皇帝一副我只有你了的表情看着常宁,顿时让他无法反驳,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可是儿臣从未带过兵,更是连兵书都没有摸过,让儿臣过去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皇帝仰头走到门,随后转身看向常宁道:“朕让他过去,就相信这些年在国师那里学到了些东西,不论怎么样,这次你一定要去,如今朝中大臣都等着看你的结果,若你不能担下这份责任,如何能让所有人的信服与你。”
常宁听的一脸愕然,他对东来的皇位没有兴趣,更不需要朝中的信服,如今把此事推在他身上,不过是想推脱责任而已。
往好处说,常宁要是平定了判乱,那么就是在向所有的大臣证明他当初立长林为太子没错。
往坏的地方说,若常宁没有平定叛乱,那也是他常宁不思进取,好逸恶劳的结果,跟他这个皇帝没有半点关系。
“父皇,儿臣”
不等常宁说完话,对方就直接将他打断。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明日你就带兵前往北冀吧,我已经帮你把粮草这些都准备好了,还让胡将军随你一同上阵。”
说完便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自己离开了大殿,留下常宁一个人站在那里。
“让我带兵去平判乱,这不是搞笑么。”
常宁说完一甩袖子直接出了宫,一边走着一边气呼呼想着,大不了半路自己一走了之,直接弄个下落不明出来,时候这东来就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了。
“我常宁虽不是什么人杰英豪,但也不想去当什么烈士。”
等走到半路,常宁却是突然驻足停住原地,心想着自己守在皇陵这两年,除了吸收一点阴气修炼外,从来不敢大动龙脉,毕竟龙脉很容易影响整个东来的气运,到时波及的不止是皇室,而是千千万万的黎明百姓。
但他若去了藩地,说不定能找到新的地脉,虽然没有天子龙脉这般正统,但到底也是龙脉啊。
想到这里,常宁似乎没有这么反感了,反倒是有些期待了,当然带兵出征可不是玩过家家,即便他不会死,那跟着他一起前去的将士哪个不是人命。
但若真能将青蟒的地脉取了,对剑身来说不可谓是一场造化,常宁必须要争,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去拿。
到了太子府前,洪江早已经站在那里迎他了。
“殿下。”
常宁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明日我要随军去北冀了,你就留在京城吧。”
说完便直接胯步进了府。
站在身后的洪江过了许久这才明白什么意思,自家殿下要出去带兵平乱去了,之前他还说什么拨乱反正的好事,如今这才后悔起来,早知道听自己殿下的话就在皇陵多好。
“殿下,奴才也要去。”
常宁一边走,一边开始换衣服。
“你去,你去干嘛,你这般年纪过去能帮我什么,要过去给我添乱嘛。”
“可是殿下一个人在外奴才不放心啊,这外面风餐露宿的又是骑马,殿下的身体怎么吃得消,让奴才跟着过去还能给您照顾生活,殿下就让奴才跟着一起去吧。”
“不行。”
太子殿下中,洪江求了常宁许久都没有答应他,一个是他年纪大了,这么长的奔波更本不适合。
去北翼不是去皇陵,坐个一天的马车就到了,那时需要跑大半个月的路,连普通人都吃不消,更何况一个老人。
这一夜,常宁一直呆在井边磨剑,毕竟有句老俗话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作者有话要说: 请拿出你可爱的小爪爪,给作者盖个章。
快夸我,我今天码了九千字。
你看它多肥。
感谢在20210813 16:53:10~20210814 15:48: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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