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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书茜心里一惊，冲到窗户旁往下看。
赵川佑似有所感，也将视线移到了高处的窗口。
眼神触碰的那一瞬间，赵川佑眼睛红了。
碧书茜自然看到了，她身上的衣服都快要被自己扯变形了。
她关上窗户，深吸一口气，拿起了手机，“回去吧，赵川佑。”
赵川佑看着紧闭的窗户，手机里的声音更加残酷。
“小茜，你在害怕什么？你开开门好不好。”
声音脆弱而又伤感。
碧书茜闭了闭眼睛，最终还是挪动了脚步。
赵川佑静静等待着，直到电话被挂断。
他心中很失落很失落，下一秒，就听见了开门声。
赵川佑想过了，再次见到碧书茜，他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抱上她。
但是现在，两个人视线相撞，但谁也没迈出一步。
是碧书茜皱了皱眉头，先开的口，“赵川佑，你喝酒了？你想说什么？”
赵川佑就这样站在门口，一步都没有挪动，“小茜，我想好了，我们结婚好不好。”
碧书茜听了这话，眼中有震惊，有不解，就是没有喜悦。
赵川佑心沉沉的往下掉。
碧书茜稳住了情绪，笑了笑，“你爱我吗？”
简简单单四个字，此时却重如千斤，压的赵川佑喘不过气。
要是在继承人大会之前，他会毫不犹豫的说，“爱！”
但现在，他回答不出来。
碧书茜看着沉默的赵川佑，笑意不减，“你看，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赵川佑不知道要说什么，便又听见了碧书茜的声音。
“我不爱你。”
赵川佑抬头看着她，就见碧书茜笑的灿烂。
“赵川佑，比起爱你，我最爱的是我自己。”
“你知道爱是什么吗？”
碧书茜摇摇头，“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但爱不是互相折磨。”
“简单来说，至少不是我们这个样子的。”
“你以为，我们结婚又会改变什么呢？”
“你太幼稚了，结婚永远栓不住我们越走越远的心，反而，这是一个极其不成熟的决定。”
“是对你，对我自己的不负责任。”
赵川佑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碧书茜吸了吸鼻子，才又道：“你明明知道的。”
是的，赵川佑他明明知道的。
他想要拴住的，不仅是碧书茜这个人，更是那个梦境的结局。
从一开始，他就是不负责任的。
对她，或者他自己。
他喜欢她，但却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她，这种不知什么时候带有目的性的爱，她没有义务承受。
碧书茜自己也有想法。
她说她不爱他，不是空穴来风。
在她一而再再而三不信任赵川佑的时候，那种爱已经消失了，那是向往热烈的她被一盆凉水浇醒了。
激情褪去后，剩下的只是一地鸡毛。
“赵川佑，我们结束了。”
碧书茜之前就有这样的想法了，那时候她就在想，自己说出口的时候肯定会难过的要命。
但现在，她好像心里更加轻松了一些，仿佛悬在心中的大石头一下子就落了地。
赵川佑听到这几个字，闭了闭眼睛，到底还是来了。
与碧书茜的放松不同，他脸上沉重不已，但心中更多的是压抑。
他知道，没用了，彻底没用了。
碧书茜笑了笑，“以后赵公子还是我的朋友，以前我说的话赵公子不要放在心上，都是些废话罢了。”
赵川佑说不出话来，苦笑了一下，她好像又变成了那个理智，冷静的碧经理，而不是他的小茜。
“只是…废话吗？”有些伤情的话语一下子就被吹散在风里。
就像他们两个的关系一样，不复存在了。
碧书茜关上了门，隔绝了赵川佑的目光，而后慢慢的从门上滑落，坐在地上。
结束的那么猝不及防，但她不后悔。
只是漫漫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她这样的人，配不上赵川佑的深情的。
赵川佑的目光落在那道门上，良久，眼角滴落了一滴泪花，在黑夜的掩饰下，化为虚无。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碧书茜深深叹了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
赵川佑脚步有些不稳，上了车以后，他把头埋在了方向盘上，久久不能缓过神。
十多分钟后，一辆车极速飞奔而去。
赵川佑感受着冷风呼啸而过，觉得呼吸都轻松了不少。
车速很快，后面跟着的人都有些吃不消，又不敢上前触霉头。
赵川佑面无表情，将车驶进了上次和唐仁来过的赛车道。
酣畅淋漓的跑了几圈后，跟着的人也心惊胆战，不敢阻止。
手机响了。
赵川佑本来不想接的，但看到了司马莹的名字以后，还是停下车，点了一根烟，走下车接了起来。
“赵川佑，我六师姐的事情多谢你了。”
同平时的不同，声音里带着很真诚的感谢。
赵川佑吐了一个烟圈，“没事的。”
司马莹觉得跟平时的赵川佑不太一样，但也没有多想，刚想挂电话，就听见赵川佑很小的声音传来。
“司马莹，爱是什么？”
司马莹脑子转了转，觉得这题在自己的知识范围之外。
“喂，你问这个干什么？”
赵川佑听到这声音，就能想到司马莹冷着一张脸的样子。
“突然想知道。”
要是放在平时，赵川佑早就跳起来和自己斗嘴了，这么认真的回答问题，还是第一次。
她想了想，绞尽脑汁才说了一句，“爱可能是开心吧。”
赵川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挂了电话以后，司马莹都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赵川佑今天不太对劲啊。
“莹莹！”是风千雪的声音。
司马莹应了一声，转身就将赵川佑的异状抛在了脑后。
赵川佑挂了电话，吹着山风吸完了一支烟。
山里的风景很好，可以看到日出。
冷冷的山风吹在脸上，赵川佑清醒了很多。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了敲身后倚着的车，如果爱是开心的话，那碧书茜跟他在一起不开心。
那他呢？
开心过吧。
天亮了！
太阳温柔的撒在了他身上，他仰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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