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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月和蒋倚阑都在看她。
办公桌后的温总换了一个坐姿，她微微往后靠, 仰视的目光更加轻松，平静的面容, 深邃的眼眸，看不出她的情绪和想法。
坐在黎青身旁椅子上的蒋倚阑侧目而视，一手搭着扶手，一手撑着自己的膝盖。
早知道黎青是温庭月的妹妹, 蒋倚阑相信温总不会为难她，叫黎青上来当面说想法，估计也是怕黎青是被自己强留下的。
这么一想，提着的心放下了许多, 蒋倚阑弯起唇角，送上一个宽慰鼓励的笑容。
黎青的目光始终落在温庭月脸上, 没看见蒋倚阑的笑容, 坐在对面的温庭月倒是把蒋倚阑的笑看得一清二楚。
温庭月轻叩了叩扶手，有节奏的叩击声无形中增加了压力。
黎青也有这个小动作的习惯, 目光被白皙修长的手指短暂吸引，又回到温庭月的脸上, 黎青扬起唇，温和浅笑, “我想做温总的助理，跟着温总学习。”
蒋倚阑：“？？？”
神色清冷的温总闻言眸光温和下来，办公室里的低气压好了许多，迫人的气场渐渐退去。
紧接着，黎青说了一个“不过”, 不过表示转折，后面的话，与之前的话截然相反。
黎青说：“不过，蒋副总对我说了一番话，让我改变了心里的想法，我现在想继续在蒋副总身边做助理。”
蒋倚阑听得笑了，温庭月不做表情管理，轻皱了皱眉头，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黎青，等黎青继续说下去。
黎青没有话要说了，脸上温柔的笑容此刻看起来有些戳心，温庭月想不到早上还是乖巧听话的妹妹，现在胳膊肘往外拐。
没必要在意黎青做谁的助理，她喜欢留在蒋倚阑身边，那就留在她身边，留一辈子都行，轻叩扶手的手攥成了拳，温庭月的声音沉了下来，“你们都出去吧。”
如坐针毡的蒋倚阑求之不得，在椅子上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感觉像在受刑，蒋倚阑起身，“我们回去工作了。”
蒋倚阑无意识地去牵黎青的手。
没牵着。
黎青的手仿佛能感觉到她的接近，在碰到之前，轻巧地避开了，想到总裁就在面前看着，蒋倚阑握了握自己的手，没有任何尴尬。
“蒋副总，我还有几句话想和温总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让蒋倚阑一个人先走，蒋倚阑不多问，“好，我先回办公室了。”
把妹妹留在姐姐这里，她很放心。
蒋倚阑走了，走的时候帮她们关好了门。
保持坐姿仰靠在椅背上的温庭月脸色不悦地看着面前人，清澈的声线说出的话犹如寒凉的江水，她问：“你还想和我说什么？蒋副总的话有多打动你，你有多想和蒋倚阑在一起？”
冷静的语调，不疾不徐的语速，听不出一点生气。
黎青对她笑了笑，转身往门口走，温庭月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看她。
走到门边的黎青没有开门出去，她将门反锁，确保任何人不会闯进来。
看见锁门动作，听到反锁的声音，温庭月心跳一漏。
想起这里是自己办公室，就算给黎青机会，量黎青也不敢做什么，温庭月不动声色，目光直直迎上黎青。
黎青一步步走回了办公桌边，这一次，她没在温庭月的对面，而是走到了办公桌后，和温庭月处在同一边。
差点以为黎青要在自己腿上坐下，温庭月拿手挡住了自己的大腿，做出防御姿势，黎青俯身，低头靠近眼前不愿意承认自己未婚妻身份的温总，温柔亲昵地叫她，“庭月姐姐。”
还好意思叫自己姐姐？温庭月不搭理她，紧阖的唇瓣没有张口的意思。
弯腰的姿势站不稳，容易跌倒，黎青的手撑在了扶手上，目光扫过腿上的手，轻扯袖子，“姐姐一定不高兴我留在蒋副总身边吧。”
黎青已经想好了说服温庭月的说辞，“姐姐，我是蒋副总的助理，同时也可以是你的助理，姐姐有任何吩咐，我随叫随到。”
眼前的人没有给予半点反应，黎青的手从袖子上滑下，轻然握住温庭月的手，温柔的眼神仿佛能掐出水来。
“姐姐，我夜夜陪在你枕侧，和你同床共枕，白天再在你面前晃悠，你不会烦我吗？”黎青握紧手，“如果姐姐不觉得我烦，喜欢我在身边……”
“不喜欢。”温庭月斩钉截铁地打断黎青，她抽回自己的手，让黎青站直说话，黎青笑着再次牵上去，腰弯得更低，“姐姐分明是喜欢我的。”
漂亮的眸子近在咫尺，灼灼目光盛着面前人影，温庭月在黎青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倒映。
挨近的气息让心跳无法控制地加快，从来没有人在总裁办公室里对温庭月做过这样的事，温庭月往后靠，已经贴在椅背上的身子退无可退。
“黎青。”温庭月抬起眼眸，目光扫过微启的红润诱人唇瓣，落在黎青的眼睛上，“蒋副总对你说了一番什么话，让你改变了主意？”
不算生硬的转移话题。
涌来的淡淡香水味沁入呼吸心肺，感觉自己体温升高的温庭月屏住呼吸，忽略身体上的变化。
黎青早做好了被问的心理准备，她以笑回应，将副总说的话悉数告诉温庭月，只略去蒋倚阑在感情上的试探。
“原来是这样。”听了黎青的话，温庭月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蒋倚阑身上。
辞职的念头一旦产生，即使当时留了下来，往后的时间里也会频频再起。
温庭月说：“蒋倚阑真的告诉你她想辞职？”
公司里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坐到副总裁那个位置，蒋倚阑怎么会把辞职的念头告诉黎青这样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而且还是下属这样敏感的身份？
黎青笑着点了点头，“姐姐是不是忘记了，我很早就知道，蒋副总打算辞职。”
她不说还好，一提醒，温庭月想起了温董事长让黎青接手人工智能事业部副总裁职位的任命书。
现在温董事长写的那份任命书还在她的抽屉里放着。
温庭月善于发现细节和关键，“可蒋倚阑不知道你知道。”
“她知道。”黎青有证据证明自己，“姐姐送了蒋副总一副墨镜，那天，蒋副总在你面前哭了。”
蒋倚阑连自己哭这种丢人的事都告诉黎青？
黎青俯身捏温庭月下巴，轻巧的动作轻轻一勾，勾向自己，温柔的语调突然凌厉，“姐姐是不是喜欢蒋副总？”
居高临下的姿态，突然的质问，被黎青这样对待，温庭月全身血液往头顶上冲，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那是她自己的心跳声。
心起波澜，面上依旧平静，温庭月拿开黎青的手，从容自若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和蒋倚阑认识很多年，对她只是同事之情，没有那种喜欢。”
黎青很满意温庭月的否认，她直起身，换了一个应景的称呼，“温总，我回自己的办公室了，您继续忙。”
温庭月：“……”
锁了办公室门，却没做任何过分越矩的事情，黎青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温庭月跟着站了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袖子，黎青回到她面前，伸手抱住了她。
“温总，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鬓，黎青微微侧着头，贴着耳廓问温庭月，“你有没有这样抱蒋副总安慰她？”
温庭月回答了一句没有，话音刚落，耳廓上传来软软的一碰，黎青亲了她的耳朵。
“黎青……”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看着松开自己的黎青，温庭月不由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刚刚，好像是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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