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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任看也不看就pass掉，道：“搞个隐秘点的，透明底最好，伪装成移动监测站什么的，刷个警戒色。”
文森特：“……”
文森特：“队长，隐秘跟警戒色跟透明完全是空间直角坐标系的三条边。”~
小余到商店买了把干花，另一只手拎着个新买的充气船回来，道：“队长，这个行不行！”
一个黄边绿壳的小乌龟被吹了起来，队长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摆摆手，道：“行行行，就这个吧。”
小乌龟被小余放在河里，大坝的工作人员看得有趣，走过来问：“这个有用吗，监测水质。”
小余：“……”
小余：“有用吧，水质不好的时候它就变重了什么的……啊，需要加固一下吗。”
文森特道：“用胶粘吗，防水胶味道比较刺激。”
小余：“那还是算了吧。”
文森特一把掐住小乌龟伸长的脖子，道：“就倪跑跑那个牙，除非全用胶糊一遍，不然下次还咬脖子。”
一番忙碌后，充满水的小乌龟再次准备启程了，然而它的乘客们却躲在水底不上来了。临近中午，岸边人来车往，老任指着河中间右岸副坝朝前延伸出的一段建筑设施，道：“那边，我们能去吗？”
工作人员点点头，道：“厂房不要随便进，其他都可以。”
文森特便牵着小乌龟脖子上的绳子，沿河走到坝前延伸出的一百多米的尖角前端，随意坐了下来。小余跟在后面，背后有水淅淅沥沥落了一地。
小余：“……”
小余：“我的梨！”
冻梨在夏天的温度里早就解冻了，冰水顺着塑料袋流了下来，也沾湿了背包，她只好一人一个分了。跟着过来的工作人员意外道：“我还没跟你们介绍呢，这是我们这儿的特产，软儿梨。”
文森特捏捏软沓沓的冻梨表面，道：“因为摸起来软吗？”
老任咬了一口，道：“还挺甜。”
“嗯，”文森特点头，道，“味道不错。”
小余一手捏着梨，一手拎着空荡荡还滴水的塑料袋，暗道一句，少买了一个。
岸边河水响了一下，小余反手去按手机屏幕，文森特比划了个手势，将电站的工作人员按下去，老任走到水边，挡住后面的人，朝水里看。
小金道：“容容，你觉得这个可以吗。”
容容点点头。
“我觉得有点小哦，还不好看，”小金浮出水面，将捡到的小石块推上来，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把你的大黄弄坏了，嗯，这个送给你。”
老任摸摸口袋，将那一把梨树叶子散下去。
小金看看脑袋上的一片绿色，道：“这是什么……啊，容容，大黄变成大绿了！”
覆着铁锈的小石块被小鲤鱼努力推上岸，小余在背后探出脑袋，道：“那是什么。”
老任随手拿起小石头，入手的重量让他愣了下，不过旋即拉过盛满水的小乌龟，朝黑色大鲵示意。
容容一摆尾巴卷着小卡车游到另一边去了，道：“是梨树的叶子。”
“离树是什么树哇，是会离开的树吗？”小金拍拍胸鳍，衔起一片叶子，含糊道，“那他是不是有爪子，还可以走路呀！”
容容道：“不是离开，是梨子……”
正说着，一个冻梨被放在他身旁的小卡车里，车身猛地一坠，容容赶忙拉起来，低头看了眼，推给小金，道：“梨。”
小金冒了个泡泡，道：“好像容容哦，这个梨。”
——自然解冻后的冻梨呈现出黑色表皮，还覆盖着些许黏糊糊的梨汁，简直就像容容一样嘛！小金如是想道。
“能吃吧？”小余回头问队长。
老任无语：“你都放进去了……算了，你看这是什么。”
那块石头不过巴掌大小，椭圆形体没有棱角，体表有些许坑洞，覆着锈色，锈色剥落之后是光滑的黑色，文森特颠了颠，道：“比想象的沉。”
老任“嗯”了一声，重新看向水中。
小余拿干花引诱着小鲤鱼去吃梨，一边道：“不会又是什么宝贝吧？”
文森特对着光看了看，石块尚未被锈迹覆盖的表面有细碎晶体闪烁着，他用手指摸了摸，道：“金属成分多一点，可能是矿石，晶体附着，也可能是火山岩高温锻造，不过如果有磁性的话，就是另外一种可能了。”
“是什么？！”电站工作人员惊讶的站起来。
陌生人类出现，咕咚一声水响，小鲤鱼和大鲵再次潜了下去，冻梨在水面上转了个圈，也跟着沉了下去。
众人：“……”
工作人员：“啊，中午了咱们去吃个饭吧呵呵呵……”
小余和老任吃饭去了，文森特坐在坝前平台上啃梨子，解冻后的梨还带着丝丝凉意，在正午的阳光下倒是刚好合适。天空有薄云掠过，在河面上投下并没有什么作用的阴影。
水面之下，小金仰头看了一会儿，道：“金色的人类也在吃哦。”
容容碰碰黑乎乎的冻梨，道：“梨是金色的哦。”
“哇，”小金围着梨子转了一圈，道，“真的吗，为什么现在看起来黑黑的。”
容容想了想，道：“长在树上，先是绿的，后来变成金色的。”
“长在树上！”小金甩甩尾巴，两眼放光，对着那颗散发着甜甜气味的梨子十分跃跃欲试，继而“哇”一声就冲了上去。
两个水波后小金抱着冻梨道：“容容，梨好大呀我咬不掉……还凉凉的！”
——众所周知，小鲤鱼是没有牙齿的。冻梨在容容的咬合下碎成小块，小金终于抱到一块，他开了个下鱼鳃，道：“河水也甜甜的呢。”
梨的清香在水里蔓延开，一群小鱼被吸引过来，相继追逐散在水中的冻梨碎块。小金摆了下尾巴，眨眼间梨子被抢了个干净。
小金“啊”一声，道：“容容你有没有吃到，甜甜的！”
容容点点头，尾尖晃了下，水波响动，群鱼一个怔愣，仿佛按下暂停键一般看向藏在深处的黑色大鲵，一个水波漾来，他们像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消失了，连带着人类递过来的梨子。
小金：“……”
小金：“大家好快哦。”
容容“嗯”了一声，将最后一块冻梨推过来，道：“给。”
“喏。”一份盒饭递到眼前，文森特眨眨眼示意先放地上，他正两手并用拉着一根细线，试图不下水将一大棵金鱼藻拔上来。
“能行吗。”小余弯腰朝水里看。
“能行。”文森特说着，河底潜水无人机拖着细线，马力加到最大，细线两端受力，缠在金鱼藻根部的线圈用力合拢，啪一声轻响，一棵金鱼藻和潜水无人机被带了上去。
小金咬着梨子转过来，含糊道：“是向日葵。”
容容“嗯”了一声，将最后一块冻梨放在小卡车里，道：“走吧。”
金鱼藻被文森特分开收在检测盒里，小余在旁边拎起一根道：“我能把这个放在金鱼缸里吗？”
文森特道：“清洗干净。”
“哦。”小余捧着水草冲洗了几遍，这才小心放在金色鲫鱼旁边。有阳光照在车前，塑料盒壁上出现泡泡。
小余想了想，将它移到台下座位旁，又在里面添了点矿泉水。小鲫鱼尾巴摆了摆，在水里冒了两个泡泡，转身去咬那根金鱼藻。
“饿了也不能给你吃东西。”小余说着，轻轻弹弹塑料盒壁，关上车门离开了。
“沉积物，金鱼藻，底栖动物，再来条小鲤鱼就好了。”文森特念叨着一边将东西分类称重，一边仔细贴好标签做记录。
“小鲤鱼？烁小金出来了？”小余问。
文森特忽的挥舞了下手里的夹子，灵魂发问道：“我为什么要在这种环境下做这种东西，条件不可控做出来的根本没用而且设备完全不够啊。”
小余：“……”
小余：“那……先吃饭？”
天上云层罩过来，在地面投下一片影子。文森特叹了口气，坐在坝前，拿着饭盒道：“这也太难了……附近有没有实验室能借用一下。”
小余指指水里，道：“没有时间啊，如果它们下午就游下去的话。”
文森特：“……也是啊。”
文森特掀开饭盒，扒了口米饭，眼睛看着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余转头看着地上的一堆东西，水草泥沙石块，还有钩虾蚬贝和萝卜螺，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捞上来的，大部分整理好放在检测盒里，有的标签上写了东西，有的还没写。旁边摆了个小小的量尺和称重器。
小余看了看金鱼藻几个盒子上的简写和数字，问了几个问题后，在一旁动起手来。
文森特道：“做过？”
小余摇摇头，道：“没有，以前文哥人手不够的时候，我帮过忙。”
文森特点点头，道：“等下把冰箱里东西清出去……说起来水草要取根的，可是我没有拖草器。”
小余眨眨眼，换了个话题，道：“很少见啊，你刚才那样。”
文森特看了她一眼，脑袋上的金毛晃了晃，道：“我本来就……很讨厌这样处处制肘的环境，不做什么还好，一旦你需要做点什么，就会发现工具、设备、人、时间，要什么没什么，有点难受。”
小余笑，道：“看来你从小到大，环境都挺好的。”
“是吗，”文森特想了想，道，“是挺好的吧……现在就挺想要个实验室，我这儿连个分析天平都没有，更别说烘箱和马弗炉了。”
小余“嗯”了一声，将手中的检测盒盖上，道：“队长说了，实验难度过大的我们不做，沿河有不少水文站，大一点的水坝有自己的监测站，还有沿线大学和检测机构……队长来沟通，我们只要保存好这些东西就行了。”
文森特：“……”
文森特：“你怎么不早说，我都下订单了！”
待到下午，泄洪闸开启，小金十分意外，拉着容容就朝泄洪口游去，一阵水浪翻涌后，两只小家伙停在岸边的梨树前。
小金仰头张望，道：“这就是梨树哇，好大一只，他会开花花吗，现在有梨吗，在哪里呀。”
容容趴在船边仔细看了看，道：“还没有……就像草的种子一样，春天开花秋天结果，现在已经落了。”
“哇哦，”小金惊讶的吹了个泡泡，道，“春天的时候，鄂陵还是个大冰块呢，梨树都已经开花啦，真厉害。”
容容晃晃尾尖，望向岸边的一排古老的梨树，在水里冒了个泡泡。黄边绿壳的小乌龟顺着水游下来，一阵鸣笛示警后，泄洪水闸渐渐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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